“顾啊，电话。”
回宿舍的路上王诚兴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找顾忆的，应该是他家里人，顾忆曾经问过他如果他家里人有急事能不能把电话打到他手机上，这点小事他当然不会拒绝。
“喂？”
顾忆皱眉，他昨晚刚给家里打过电话，今天家里又打这个急用电话，难道家里出事了？
“喂。”
一道轻柔的女音传进顾忆耳中。
咦？这女的谁啊？不是老娘呀。
“你是？”顾忆疑惑道。
“顾忆！你个没良心的，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就算了，竟然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
我嘞个去！这位怎么想起我来了？
“呃，你忘记了？”顾忆诧异道。
“什么？”对面停止了爆发，疑惑道。
“我良心被你吃了这个事。”顾忆促狭道。
“……”
对面不说话了，好像是被气得不轻。
“雪啊，我错了，别气哈，哥们回去请你吃大餐。”觉得对方给自己打电话是一片心意，自己还气她，顾忆心里过意不去便歉意道。
“不用了。”
“这怎么行！咱不是那种有错不认罚的人，等哥们回去了，咱们都在恒水，哥们随叫随到……”顾忆假惺惺道，是的，太假了，屁个一起在恒水，他回去也到开学时候了，曹雪说不定已经走好几天了。
“明天就请。”曹雪听不下去了，打断道。
“我也想，可是……我明个回不去啊，我一个临时工，领导不给假啊。”顾忆笑了，想得美，我就随便说说，你也当真。
“我能过去。”
“你能过来也不行呀，什么？你……能过来？”顾忆不信，她一定是开玩笑的。
“嗯，我明天中午到。”
“……”
听到如此确切的时间，顾忆犹不敢信，“曹雪，你开玩笑的吧，你怎么过来？你能找得到我这？”
“能啊，阿姨帮我打听过了，天淮汽车站明早七点有一辆发往dy的长途车正好经过dt镇。”曹雪笑了，她能想象得到顾忆此时吃瘪的表情。
“……”
阿姨？老妈？是的，肯定是的。不然她也不会知道这个号码。
妈诶，你怎么能把你儿子的信息随便告诉人，这年头一个男孩在外保护自己多不容易，您知道吗？
“你现在在天淮？一个人？”顾忆追问道。
“嗯。”
“你回家吧，我保证我一回去就去找你。”顾忆有点担心，有点慌，到他这路程可不近，一个孤零零女孩能行吗？
“我都买好票了。”曹雪娇声道。
“退了就是，差额我补给你。”顾忆豪气道。
“我不。”曹雪倔强道。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迷路怎么办？”顾忆哄道。
“我又不是路痴，我才不会迷路。”曹雪笑眯眯道。
“……”
能不能好好聊天了？聊天咱就聊天，别揭伤疤行不行？
“好了，别担心了，很简单的，我上车告诉师傅到哪下，到了你接我就行了呀。”曹雪甜甜道，她能感觉到顾忆的担忧，她很开心。
“好吧，那我过会发几个号码给你，万一这号码打不通，你就打别的。”顾忆叮嘱道。
“好。”曹雪眼睛笑成了月亮。
……
“女朋友？”接回电话，王诚兴笑问。
“同学。”顾忆实事求是道。
王诚兴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忆，你恐怕是个傻子？女同学会到工地找你？
“关系很好的同学。”见王诚兴那鄙视的眼神，顾忆不由得多加了一句。
“你有病，哥哥我敢确定，只是你这病……哥哥治不了，你得找兽医。”王诚兴摇头叹气，单身狗自找症，人类应该救不了。
“……”
一夜忐忑。
一大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床上爬起的顾忆又默默发了会呆。
脑壳都想疼了，太麻烦了，在哪吃？在哪寐？在哪洗和漱？
“诶，走一步看一步吧。”
今天又是跟葛队长外出测量的日子，顾忆有点烦躁，如果回去太迟，他可接不上曹雪了，扶着测量标尺，恍恍惚惚。
“小顾！”葛队长向顾忆招手。
听到葛队长叫自己回去，顾忆乐颠颠地跑了过去，“葛队，完事了？”
“完事？就你这心不在焉样，不加班就不错了，你今天出门是不是忘带魂了？”葛队长不满道。
“带……带了，可能今个风大，把我魂吹淡了些。”顾忆讪讪道。
“嗯，今个你是够混蛋的。”葛队长冷哼。
“……”
是吧？我也觉得，要不然也不会不管一个弱女子，跟你这个糙汉子天天厮守。
“葛队，我有心事。”顾忆可怜巴巴道。
“有心事怎么了，有心事了不起啊，我还愁昨晚输了半个月工资，过几天回去跟老婆咋个交代呢。”葛队长凶着凶着也开始愁眉苦脸起来。
卧槽！难怪今天火药味那么重，半个月，白干了，搁谁身上谁脾气都不见得好。
“葛队，今个咱们状态都不好，不如早点回去，等中午休息好了，下午继续。”顾忆小心翼翼建议道。
葛队长不说话，眯着眼盯着顾忆看。
“葛队，我扶杆去了。”顾忆被盯得发虚，拿着标尺准备跑向下一个坐标。
“有事就说，别婆婆妈妈的。”葛队长没好气道。
“嘿嘿，葛队，今个上午有一个同学来看我……”顾忆谄笑道。
“女的？”葛队长挑眉道。
“呵呵……”
“没出息，就这点事，就魂不守舍了？”葛队长不屑道。
“……”
您有出息，输半个月工资就不敢见老婆了，顾忆暗暗鄙视。
“行了，回吧。”
“葛队，圣明！葛队，万岁！葛队，武威！葛队，牛叉！葛队，……”
就这样，测量二人小队回了，八点出来，九点回，去掉其中的车程、步程、唠嗑，这一上午最起码工作了大半个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