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
蜥蜴人大营内
:“被突破了!?”
蜥蜴人大将军萨萨里张着大嘴,大惊失色。一个个传令兵一脸土色地将坏消息一条接一条地传了回来。
萨萨里怒吼道:“连碎颅者都被击溃了吗?”碎颅者是蜥蜴人的强力兵团,巨蜥碎颅者(Giant Lizard-men,Skull Crash)比巨魔还要高大,挥舞着巨大沉重的金属钝器,蜥蜴形的杀戮兵器,是专门用来对付硬骨头的部队。
然而就是这样的兵团,也在一支强力的兽人军介入之后败下阵来,兵团两千人折损了一半。这样就更不用说其他的普通兵团了。
军帐内的将领们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说应该集中兵力啃下这个硬骨头,有的说应该适度后撤重整旗鼓,但是这些建议很快就被其他人驳倒了。
这时候,神殿的龙祭司(Lizard-men Dragon Priest)向萨萨里将军建议道:“是否去问问白衣老者?看看他有什么建议?”
白衣老者是蜥蜴王萨格吗*拉身边的一位神秘谋士。两人相识源自一次暗杀。老者旅行至大沼泽时,正值蜥蜴王遭人下毒,危在旦夕,用尽方法都找不到解药。大王广招奇人异士,希望能够挽回自己的性命,这时候这位白衣老者主动请缨,使用了一种古怪的力量治好了蜥蜴王。只是这种力量非常神秘,老者要求所有人不得进入房间,而且连王本人也要蒙住眼睛捂住耳朵。所以招来了不少人的怀疑。
这些怀疑者中就包括大将军萨萨里。这种来路不明的家伙可以信赖吗?那种唯恐他人看见的法术难道不是恶魔(Demon)或者魔鬼(Devil)的伎俩吗?况且是连名字都不愿意报出来,只以白衣老者这种玩笑似的名字自称的家伙,难道不是哪里恶名昭彰的逃犯吗?
白衣老者是王派来的谋士,萨萨里也不好把他赶走。但是在做重要决定的时候,萨萨里却并不打算知会他。白衣老者也不介意,每日只是在军中读书睡觉,并没有一丝不满的意思。
正打算驳回龙祭司的时候,传令兵又有噩耗传来,兽人合力击杀了两头暴龙。万般无奈之下,萨萨里只好派人去请谋士大人。
再次打量白衣老者,老人面色苍白,身材干瘦,须发皆白,眼圈浓重。但是老人身形挺拔,头上带着一顶硕大灰白的巫师帽,身披灰白长袍,手持白兽骨杖,真是名副其实的白衣老者。
萨萨里难掩不屑之色,心想不过是个靠奇装异服吸引眼球的骗子而已,顶多会些医术,还真能有什么打仗的本事不成?但是人都已经请过来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请教一下了。
萨萨里把现况和老者讲述了一遍,最后问了问可否有退敌之策?
白衣老者微微颔首,答道:“待我看看。”
萨萨里心中不以为然。所谓兵贵神速,现在正是决定战争胜败走向的时候,这老头子说什么看看再说。这不是延误战机是什么?
但是毕竟是自己请人家过来的,也只好陪着这老头儿,率领护卫亲自察看这支新出现的兽人部队。
一行人骑着陆行蜥,在一队迅猛龙骑兵的保护下来到了军阵的后方。远远看去,那是一批组成锥形阵列,正在和蜥蜴人重步兵团血战的强大兽人。兽人势不可当,每一个士兵都如同破坏神附身一般,不惧生死,不畏疼痛,力大无穷,健步如飞。而他们正在迅速分割蜥蜴人的中央和左翼。处理不当,兽人可能会击溃蜥蜴人的左翼,从而扭转战局。
面对暴力化身的兽人,白衣老者从长袍中取出一颗眼球。口中念咒,眼球逐渐增生变异。先是结出肉瘤,然后从肉瘤长出触须,最后生出了皮膜一样的翅膀,如同生物一样围绕着白衣老者飞舞。
萨萨里对于白衣老头使用魔鬼的法术一事变得更加笃定了,但是表面上还要装作看不见。
老者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话:“这不是魔鬼的法术。”
萨萨里暗暗心惊,但是表面上还是很客气:“不敢不敢,长老的神术怎么可能和魔鬼有关联。”
老者也不多话,只是默默地闭上眼睛,仿佛在通过那个眼球观察似的。
不一会儿,老者说道:“主黑暗原力,黑暗神之力,附属基础玛娜构成:火,水,土,灵。推测结构:增生,力量爆发,魔化,狂暴。需要集结术士应对,推荐弱化、控制。去做吧。”
说完,老者就直接沉默了。萨萨里心里很不爽,听听这口气,去做吧。搞不好别人还以为自己堂堂一个将军是个干杂役的。但是大敌当前,也由不得萨萨里在这里发牢骚。他马上传令,集合所有施法者,不管是萨满,巫师,祭司,还是其他什么的,同时调动精锐的黑暗祭师(Dark Ritualist)参战。别人倒还好说,这个黑暗祭师用起来可是真心肉痛。这是一个雇佣施法军团,只收真金白银,打仗收费另算,并且是按小时计,而且是从接到命令开始计时,直到返回驻地为止。萨格吗王能把这群祖宗挖角过来也是真心下了血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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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希娜一行刚刚回到营地就接到了集结令。塞昂在达希娜的提醒下掩饰身份,先是更换了体表的涂装,从金属色变为黑色,接着用饰品,图腾,麻布和草绳把身体各部位遮起来,外面再披了身斗篷。最后解除了面部的变型装甲,把脸漏了出来。这样印象就从一个哥雷姆变成了身着全身甲的士兵。
这一番操作可是把包括大牙等一众人给看愣了。
大牙:“原来,老大是大姐头?”
达希娜冷冷地看着这只狗子,说道:“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个?”
接着盯着塞昂的脸,问道:“起初我还以为你是具有智慧的哥雷姆,但是你到底是什么种族?”
塞昂:“费兰赛佩恩(Felinesapiens)?天灵人?想子生物(Psionic Being)?究加联邦人?”
对于塞昂来说,种族这个概念是比较模糊的。联邦内部自然智慧种族数以千计,这还不算衍生出来的新种族。联邦内部很久以前就已经基本上抹消了种族的概念,所以对于塞昂来说,这或者是个生物学概念,或者是个故乡或者出身问题。
众人一脸迷茫,但是也没有纠结太深。毕竟军令如山,时间不等人。
尽管走的匆忙,但是塞昂还是粗略在这个拉米亚营地扫了一眼,直观的感受就是蜥蜴人的后勤比兽人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单单从装东西的木箱来说,蜥蜴人就舍得用铁钉来制作木箱。兽人那边连个箱子都基本上看不见,基本上都是靠大量的奴隶和驮兽用袋子或者直接手拿肩扛送到前线的。
没有来得及更细致地观察,达希娜就带着族人和塞昂一行出发了。一路上自然少不了岗哨的盘查,不过有达希娜作保,再加上塞昂的那一套:“听说这边在打仗,就来掺一脚,建功立业,发家致富!”的说辞,蜥蜴人也就放行了。因为时值乱世,佣兵遍地乃是常事。
抵达了集合地点,血阳已经落山了。黑暗界的夜晚没有星空,只有两轮血月高挂天穹,有时伴随着自翡翠海吹来的玉风,能把天上的飞禽变成玉石,偶尔还会砸死几个倒霉鬼。这就是黑暗界的诡异夜晚。
集合地是前线大营,此时两军都已收兵。先行抵达的施法者和衣着不菲的黑暗祭师们已经和敌人交过手了。看气氛似乎是成功阻止了兽人军团的暴走,将对方压制了回去。
集合过来的第二阵施法者,包括达希娜一行都被编成了一个军团,接受一个龙祭司军团长的指挥。草草吃过一顿饭,达希娜和另外几个萨满、巫师头头们就被军团长叫过去进行商议。
塞昂一行四人则是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安坐,免得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