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宵！”江小鱼大喜过望，小心翼翼地盯着他苍白的嘴唇。
“听见了，扶我起来。”慕容寒宵似乎恢复了些气力，吃力地动了动身子。
“好。”江小鱼忙去托他的后背，让他借力坐起来，靠到石壁上。他的手臂有些无力地颤抖着，之前那场毒发将他折腾的够呛。
“尊主，这里有毒……”
“我又不是傻子。”慕容寒宵打断她，戏谑道，“怎么不叫名字了？”
“嗯？”江小鱼有些不明所以。
“听着你叫我名字，感觉并无不妥。”
江小鱼有些吃惊地扬起了眉毛，她这是——上了船了？患难见真情，尊主大人这是把她当自己人了，太棒了！
江小鱼丝毫没觉察到自己哧哧地偷笑了两声，一脸正色，公事公办深藏喜与乐。
“嗯，那我以后就直呼尊主大名。”
慕容寒宵听到她偷笑，心内也是出奇得愉悦，就连胸口隐隐的痛意也少了几分。只不过因为折腾了几个时辰，他有些困倦了。然而云室之中暗藏艰险，霁无涯还未到，他暂且不能歇息。
“江小鱼，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费尽心机接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慕容寒宵偏头，面向江小鱼问道。语气淡然并没有怀疑责怪的意味，反而有了几分好奇。
他本以为江小鱼是正道安插到他身边的细作，想以此来套出七煞圣宫内部的机密，从而一举攻破魔教。可现在看来，却绝不是如此简单。
萧如海身为一派掌门对此事毫无察觉，而姜如峰亦正亦邪疯疯癫癫不知有何目的。江小鱼谄媚善变，表现出来的忠心耿耿竟无错处可挑。
江小鱼一听这话，心里一凉。转头看向慕容寒宵沉静的面容才淡定下来。
“没有没有，我江小鱼可没有什么不正的心思。其实吧，我就是个普通人，就是想活的长一点，吃的好一点。跟着尊主混，有好日子过嘛……”
江小鱼说着说着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其实这么多年我是故意藏拙的。当年我的天赋可是够得上一流的门派弟子了，只不过叶初岚顶替了我的身份先进入了名剑山庄。她身后是一整个叶家，我根本没法子和她抗衡。何况我的小命只有一条，她有的可不只是百八十个爪牙，我可不敢随随便便浪费它。”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江小鱼虽然不是什么君子，总也是懂这个道理的。如今投靠了尊主，自然要兢兢业业，为尊主效命万死不辞。说不定到时候得到了赏识，就有机会把当年的债一笔一笔算回来了。”
江小鱼本打算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搪塞过去，却不知为什么，面对着这张因苍白而少了几分凌厉之色的俊美面容，内心渐渐放松了下来，心里话不经意之间蹦了出来。
“嗯。会有机会的。”慕容寒宵淡淡的声音沉甸甸地落在江小鱼的心头。那是一种类似承诺的安慰，即便带着因常年身处高位而掩藏不了的轻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