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站在门边听到里头的人说的话心中不免一沉。慕容寒宵这是——好不了了?他那样一个骄傲的人从此再也看不见了该是多大的打击啊……
葛老推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个小姑娘,露出一抹自以为慈祥的笑。
“诊治好了,你们想进去就进去吧。”
江小鱼心里担忧,脚步不停,忙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进了屋子。
“属下带内子下去了,尊主好好休息。”白瑾风恭敬抱拳行礼,一把搂住正在往里闯的白阿娇,直接将人扛到了肩上。一闪身人就不见影了。
江小鱼看到靠在床头的慕容寒宵,屋里光线不强,蒙眼的换成了白练,衬着他的脸白皙的彷若没有血色,显出些许脆弱无助。
他身后靠着深色的靠枕,同色的被褥直盖到腰腹。分明还是有些暑气的天气他似乎畏凉得很,被子没有丝毫的折角盖的一丝不苟。
白练遮挡了神色,不知他是否醒着。江小鱼的脚步不自觉的放轻了,生怕惊醒了他。
直到走到床沿,她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眼前的白练已经濡湿了,半透明的状态能透过白练隐隐约约看到他浓密的睫毛。
他这是——哭过了吗?
江小鱼感觉心里一紧,颤巍巍地抚向他的眼眸。她从来就知道他的眼睛很美,从第一次见面时就注意到了,尽管它从未睁开过。
“做什么!”
“嘶——”
慕容寒宵方才似乎还了无生气,正当江小鱼的手指触到白练,他就警惕地抬起头,伸手就握住了江小鱼的手腕。他的手指看着修长雍容,却仿若钢筋铁骨,似乎要将江小鱼的腕骨撵碎。
“你,你放开我!疼!”江小鱼可吃不了疼,一开口就带上了抽气声,她用力去抠他的手指,却是蚍蜉撼大树。
“你方才做什么?”慕容寒宵质问,手上力度不减。下颌紧绷,唇色都泛起了一抹鲜红。
“白练湿了……我替你取下来。”江小鱼忍痛回答,慕容寒宵那只手被抓的满是红痕。
终于似乎是相信了她,他手劲一松放开了江小鱼。只是面上的神色依旧不虞,带着些许煞气。
“别碰我眼睛。”他深呼吸,语气稍稍缓和,似乎是在解释,有些生硬和别扭。
江小鱼看自己的手腕,红彤彤的不一会已经肿起来了隐隐还有些泛青。好心当成驴肝肺!亏她刚刚还同情他。
他现在心情不好,她知道。但这不代表他可以随随便便拿她来撒气,她是个人又不是他养的阿猫阿狗!
江小鱼委屈,却从来不是一个爱吵爱闹的,她定了定神,放下那些不好的心情。只是默默地重新去取了一根缎带,递给慕容寒宵。
“你在生气?”慕容寒宵扯下白练,拿过缎带覆到眼上。他对于江小鱼突然的沉默有些不习惯。
“没有……”一开口声音里就带上了情绪,似乎还有些哭腔。江小鱼也是一愣,她何时还会撒娇了……
慕容寒宵抿紧了唇,对眼下的情况感到棘手。
他从未和女子有过深交,只听得白瑾风说过小姑娘都是水做的,金豆豆可多了。
从前他还不信,如今倒是见识了。这江小鱼从来都是一副嬉皮笑脸油头滑脑的样子,原来也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