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宵伸手接过,左手拿着,右手在上面轻抚。
“我不使棍。”慕容寒宵好意提醒道。
“不是,这个是手杖,你可以自己拄着出门,这样就不会撞到东西了。”江小鱼解释道,对于慕容寒宵的误解颇为无奈。果然是从小练武,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那儿。
慕容寒宵忆及昨日霁无涯送来的各色手杖,心里有些不情愿但也接受了江小鱼的好意。
他本是不愿用手杖的,毕竟石砖上已有纹路,小心一些一个人也能走得稳当。更别说还有沧澜可以替他引路。用手杖总是令他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姿态古怪吧……
他向来注重仪态,就是衣着与配饰都颇有讲究,一直以来手杖在他眼中都是老者足力不济时使用,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也会用上它。
“挺好的挺好的!”
江小鱼欣喜的声音倏然抚平了那一丝丝不满,慕容寒宵试着在屋里走动,手杖敲击地面发出沉闷陌生的声音,却也并不扰人。
“要不咱们出去走走?外头太阳不烈,我替你打伞啊。”江小鱼看慕容寒宵虽然一言不发,倒也顺从着她,觉得自己真是做了件好事。
“可以。”慕容寒宵听着她清润的声音,唇角透露出一丝笑意。
江小鱼特地从篓子里挑了把深色的伞,尽心尽力地撑在慕容寒宵头顶。再一看他眼上覆着的墨蓝缎带,道一声:“妥!”
霁无涯正带着葛老从外头进来,要给慕容寒宵复诊来着。一眼就看到了那几乎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只觉脸上一热。心照不宣,两人迅速躲进了修剪整齐的灌木丛,四只眼睛瞪的溜圆。
江小鱼一手撑伞,一手还得轻轻带着慕容寒宵的衣袖。昨晚上她可自个儿蒙了眼睛出门走了走,简直一步都不敢往前迈,感觉前头就是万丈深渊似的。走了差不多一柱香时间,才走了没几步路远。现下她扯着他衣袖也好给他些安全感。
慕容寒宵拿手杖向前探去,空无一物便放心大胆地往前走,可比昨晚上一步一步挪的江小鱼强多了。
“怎么样,我就说……”他俩有戏。葛老刚刚开口就被霁无涯捂住了嘴。然而慕容寒宵警觉性极高,手腕翻转间银光闪过,一缕细到几乎难以觉察的丝线携带强大的内力向两人躲藏的方向袭去。
霁无涯忙将葛老一推,自己也跟着往旁边躲闪。葛老生的圆胖,一推就倒,滚到一边发出一声猪叫。
“停!是霁无涯!”江小鱼连忙握住慕容寒宵的手腕,让他停手。
原本整齐别致的花木被剃了个头,说不出的滑稽搞笑,另一边站着两个罪魁祸首,正战战兢兢等待发落。
“师弟不稳重是常事,无涯你怎的也跟着闹?”慕容寒宵坐在丫鬟搬来的凳子上,江小鱼打伞,兴师问罪很有派头。
“我和霁护法看到师兄正专心走路,不忍打扰。”葛老耸着他的花白胡子为自己辩解。
“自去领罚。”慕容寒宵不想听他辩解,直接下令。霁无涯恭敬谢恩,直接将还在求饶的老头子拖走了。
场面好不残忍,江小鱼忍不住在一旁捂嘴偷笑成功收获了一枚葛老的哀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