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想让人伺候,正好我将你一并毒瞎了,也少了师父的烦忧。”慕容寒宵冷声说道,衣襟披散斜倚着,说不出的慵懒危险。
“嘶——别。老头子我这…也是为了师兄您好……”葛老差点儿给跪下了,这心脏病都要给吓出来。要知道慕容寒宵的话从来不是说说笑笑就过去的,说毒瞎就会付诸实践。
“滚出去!”
葛老如蒙大赦,连忙逃命一般飞奔出去,连药瓶子都忘了拿。平时都瞧不出,一个老头能跑这么快。
江小鱼就这么盯着一个奇葩老头飞一般遁走了,脑袋从左转到右边。平时看着这大夫挺稳重的呀。这样子,有鬼在追他?
一看前头,月影阁的门大敞着,也没个僮仆在门边守着。这架势,慕容寒宵把人都吓跑了?
江小鱼走上前去,她脚步轻,路面又干净得没有一丝枯叶,没发出一点声响。她心道,她才不是故意来偷窥的呢……就是把婚书藏好之后,又有些想他了……
淤青在后背,慕容寒宵自己也没办法涂药,索性不管了这三两天就会好的小伤。站起身将衣带系好。
江小鱼正悄咪咪从屏风探出脑袋,一眼就看到了大片白花花的胸膛,甚至还有一小点殷红。这下眼睛都给看直了。
她平日里虽然也看过坊间的春宫图,男人的身体也算不上没见过,但这种现实里的亲眼见证着实让她心头一跳。
一不留神脚步移了一下碰到了屏风,发出细微的响动。
慕容寒宵猛的向江小鱼的方位“看”过来:“谁!”
手腕翻转,金蚕丝破空无声,直捣江小鱼的所在,力度之大能穿透人体。
经过无数次刺杀,江小鱼出于对危险的预感迅速往旁边一让,金蚕丝擦身而过将屏风的一角直接削下。
“是我,别打!”江小鱼惊叫出声,向旁边退了好几步,惊出一身冷汗。
慕容寒宵拧眉一怔,听出了江小鱼的声音,力度瞬间化为无形,金蚕丝乖顺地收回了腕间,没了方才的杀意和戾气。
他慢慢地坐下去,坐回矮凳上,伸手揉了揉眉心,声音里有些疲倦:“抱歉。我没听出是你。”
“你……平时防备心都这么重的吗?”江小鱼走过去,将放在一边的深紫色绣描金牡丹的外衣抖开,披在他肩上。
“若是霁无涯和白瑾风在我会安心些。”
他没有说若是眼睛还看得见他也会安心许多,毕竟这事只会带来负面的情绪。她现下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心里必然不好受,此事既是他自己的伤痛,也就没必要让小鱼儿跟着难过了。
“下次进来时将脚步踩的重些。我可不想一失手成千古恨。”慕容寒宵拢了拢身上的外衣,将些微情绪掩藏了起来,庆幸的笑道:“幸亏你溜得快……”
一直以来慕容寒宵在她面前都是强大而无坚不摧的,从听闻大魔头的传闻到亲眼看到被困在地牢中的他。
只是在后来一天天的陪伴中,渐渐理解了他的不易与辛酸。也是,他又何尝不是一个普通人?
江小鱼从上方往下看他挺翘的鼻尖,竟觉得他有些隐隐的无助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