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止顺着方向一看,愣神了几瞬,在回过头的时候,发现薇安早就不知所踪了。想说的几句告别答谢的话,也只好干巴巴的顺着喉咙管给咽了下去。
走进波克魔法书店,温度顿时冷了下来,空气也干燥了不少。不像是平常的书店,恨不得把所有的书摆在明面上,这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装饰精美的大盒子,中间装了个圆桌。
那是一张被保养的很好的老物件。看不出来是什么木头的,一圈一圈的金色的年轮被完整的保存了下来。为了制作这么一张桌子,不知道害了一株怎样的参天之木。
不知道为什么,观止总是觉得这地方有些熟悉。他只能将这一切定为是错觉。
见到这里空空荡荡的,人影都没有。拍了拍桌子上的铃铛,尽量不发出身响的抽出凳子,端正的坐下,像是在进行一场正式的面试一样。
等待的时间不是很长,很快就听到脚步声和极具腔调的口音,用这个口音骂人的话,恐怕都会被认为是恭维。
“抱歉,让客人久等了。”一个顶着满头乱糟糟的头发的老人,脚步一顿一顿的从里面的屋子走出来。
“你好。”
“真是稀客啊,客人是刚从花国来的吗?来英国这边学习?”
他面前的椅子无需外力,吱呀一声抽了出来,从墙上的暗柜里面飞出两个杯子,落在桌子上像是泉水上涌一样,咕噜咕噜地冒着水花。不一会儿就满出来了热腾腾的茶香。
“不,只是想在不存街买点书回去看看。”
波克先生有点意外:“走这么远?难道你想要的书,烟海没有吗?”
“老师要我在这里买,说这里的书质量比较好。”当然,这后半句话是观止自己加上去的。
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小本子,从上面撕下来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了波克先生。
老人坐在位置上,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了细腿的眼镜,随手唤出了一小团光球照明。
“《圆环之理》《四季之歌》《偶像原理》《圣皮特的旅法书》科诺女士的《宗教全史》弥生先生的《魔法的痕迹》....”
“想来你的老师也是个博学之人,这些书籍的确是学徒启蒙的珍品,不过这《圆环之理》的作者著书之后便失踪了,也没来得及签订契约,是故小店从未对外声张,你的老师是从何得知的呢?”
波克先生的的眼神,像是老鹰盯上猎物一般,紧紧的盯着观止不放,似乎是想要将其洞穿,寻找一些破绽。
“我怎么会知道,也许是老师与作者相熟?”
老人仔细瞧了半天,从观止身上没有察觉到丝毫端倪。便叹道:“虽不知你师长是谁,不过他既然敢接这个,这本书放在我这里也是个麻烦。不过这价钱....”
观止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双手递给了波克先生。“一切费用,波克先生可以从这里面开支。”
他从抽屉底下掏出了一个刷卡机,按下数字之后,递给观止输入密码。
“没想到里世界可以用银行卡。”
观止定睛一看上面的数字,便惊呼道:“怎么会这么贵。”这个数字都可以在英国首都兰登的市中心,买下一栋房子了。
波克先生撇嘴道:“知识可是有价的,这几套书的价值,你老师没和你说过吗?”
观止的脸上露出苦笑,想着这卡上的钱又不是我的,用食指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下去,看见交易成功的信息之后,将东西递给波克先生看。
老人家先是拿了个皮质的书箱,打开放在桌子上,然后自己用一个小推车运书,一车一车的运,运了七八趟,才把所有的书给运完。观止从未见过怎么多的书,光是《宗教全史》就有厚厚的十几本,光看着这厚度,观止都觉得自己脑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