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顾影堂。刚踏入堂内,一股浓重的草药味便扑鼻而来。
“果真是医堂。”洛玥汐四顾环视着堂中上下。
“请问三位,是哪位需要问诊?”
堂东处,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往洛玥汐三人瞧来。看着装,应是看病大夫了。
“他。”洛玥汐拉着木宸往前,“大夫您帮忙看看,这位小兄弟的伤。”
大夫微微点了一下头,对木宸道:“小兄弟,坐下吧。请把手伸出来。”
木宸依着大夫的话,伸出右手。只见大夫伸出右手,几根手指搭在木宸手腕脉搏处,为木宸号脉。
“大夫,怎么样?”洛玥汐道。
大夫神情凝重地瞧了瞧木宸。
“大夫?”洛玥汐困惑。
墨昱拉了拉洛玥汐,示意她安静等待。
“我说我没法子就是没法子,大娘您另请高明吧。”
这时,堂西传来一声清脆而不失稚嫩的少女声。
“大娘?你叫我‘大娘’?”言语中可听得此人十分的不满。
“这儿……还有谁更符合您‘大娘’的气质吗?”少女语气平和,微笑着调笑道。
“你……你……”“大娘”气急败坏,却又无言以对。
洛玥汐将目光投向声源处,只见堂西问诊桌前坐着一名少女,此人看似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但听其说话的语气,再观其神态,明显多了几分成熟人的稳重,想必见过不少世面。
“三位请稍等。”大夫对洛玥汐三人道了一声,然后起身走向堂西。
“小姐,你又调皮了。”
“金大夫,您就是金大夫是吧?这……”瞧了瞧少女,又故作娇羞半遮半掩着脸说道:“小女子不远千里慕名而来,想着顾影堂能治好我的脸,没想到……没想到这小丫头却……”
“大姐您莫生气,小姐向来如此,丫头口无遮拦,您莫要见怪。”大夫语气颇为客气。
“‘大姐’?!”“大娘”惊乍一声,怒道:“你叫我‘大姐’?”
少女噗嗤一笑,“就你那样,还‘小女子’呢?”少女鄙夷道,“脸上涂那么多粉,大白天的也不怕吓死人。”
“大娘”这回可更加怒不可遏了,“这什么破医馆?治个脸伤都不会,还‘闻名遐迩’呢?我呸!”“大娘”朝少女呸了一下。
“哟,丑大娘恼羞成怒了?”
“小姐。”大夫示意了少女一下,显是让她不要再说了。少女“哼”了一声,往门外扬声道:“下一个。”
“您这边请。”大夫对“大娘”说道。
“大娘”不屑地瞧了一眼大夫,“哼”了一声,一扭一摆地走向堂东去。“大娘”瞟见洛玥汐几人似乎在看着她,不屑一顾,自个儿一屁股便坐在了椅子上。
大夫拿起桌上的笔,蘸了蘸墨汁,一边写着药方,一边道:“我这儿没有治你脸上过敏的药,我写个药方,你可以按着上面的配方到别处去抓药。”
“什么?没有药?我大老远来到你们这儿,你跟我说你们这儿没有药?”“大娘”不满甚极,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是你自个儿要来的,我们可还不欢迎呢。”
“臭丫头,你闭嘴!”“大娘”朝少女啐了一口,回头对大夫道:“你这么大一个医馆藏那么多草药,怎么可能没有治我脸伤的药呢?哦~我知道了,你唤那死丫头作‘小姐’,是不是因为怕她,所以不给我药?”
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写了几个字,放下笔,一边卷起药方,一边道:“你的肤质比较敏感,尽量不要涂抹胭脂水粉之类的,按着药方去抓药吧。”
“大娘”一把抓过药方,“哼”了一声,又朝着少女瞪了一眼,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这老太婆,我祝你变成丑太婆!”少女朝门外吐了吐舌头。
堂东。
“不好意思,几位久等了。”大夫接着对木宸道:“小兄弟,你的伤,我恐怕治不了。”
“啊?”洛玥汐惊讶道:“这……”
“小姐,看完那位病人来帮这位小兄弟看一下。”
洛玥汐讶异至极,心想,难道这小妹妹的医术还比这位大夫高明?
“婆婆,按着我说的,跟紧药,多喝水,暂时不要劳作,先养好身体。”
“好,好。”驼背老太太连连道了几声“好”,“谢谢金小姐。”说着步履蹒跚地走向门口。
少女来到堂东处。
“啥事啊?”少女瞧了瞧三人,一眼便锁住了木宸,二话不说,拉起木宸的手替他号脉,之后道:“你这内伤我也治不了。”说完返向堂西。
洛玥汐听此,感到失望,瞧了瞧木宸,走向堂西,对少女道:“小妹妹,我们——”
“我叫金樱子。”
“樱子妹妹,那位小兄弟受的伤很重,是不是?你看得出具体是什么伤吗?”
少女即金樱子瞧了一眼洛玥汐,“哦?你不知道呀?”接着一边在纸上写着东西,一边道:“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我们也是今天才遇到的,就发现他受了很重的伤,所以就来到这里了。”
金樱子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写好了字,卷起纸,道:“阿湮。”后边正在整理药材的药童走过来,接过药方:“是。”于是走回去药柜,按着纸上所写的在抓着药。
金樱子道:“我的药只能帮助他疏通经络,活血化瘀,但是他的经脉严重受损,这个我就治不了了。”
“那……你知道哪儿可以找到治他经脉的大夫吗?”
金樱子听此,眼神里闪过一丝光,而后又道:“没有。”
“可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好像知道?”
金樱子惊讶地瞧了瞧洛玥汐,“嗯,我知道。”说着一点头。
她这一点头又令洛玥汐诧异而又惊喜。这少女当真奇妙可爱。
“姐姐好厉害,还能读懂我的眼神。”
洛玥汐一震,“有那么明显吗?”
“我从五岁就开始行医问诊,瞧过的病人可比姐姐你这辈子见到的人都要多。你除了穿上一身公子服,其他的可都还是姑娘气的。”
洛玥汐笑了,接着道:“那还要请教樱子妹妹,我们要向何处去寻找高人问诊?”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