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治国死后,赵大海成了县长,赵大海把胡治国的遗物全部烧掉,自己住进了县政府。与此同时,川本融一去县医院看望李端正。李端正忍痛起身道:“川本君亲自前来看我,我真是感动啊!”川本融一道:“这算什么,话说回来,我早就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料到他是假投诚,所以早有准备,没有告诉你,才让你受了伤,抱歉了端正君!”李端正应道:“原来您早有安排,难怪您能平安无事,我这伤也算没白受。我记得咱们说过,你占领了根河,咱们拜把子!等我伤好了,咱们就拜!”川本融一笑道:“正合我意!忘了告诉你,从现在起,你就是帝国陆军的少尉了!我会给你配备一个小分队的士兵,专门保护你!”
李端正表面平静,内心复杂,这不是明摆着监视他吗?也罢,大不了收敛点,近期不传递情报就是了。于是应道:“我成了大日本帝国的军人了?这是真的吗,我的川本哥哥?”川本融一笑道:“当然是真的,分队队长是枣田次郎曹长,多和他促进关系,从现在开始,他的小分队听你调遣!”然后叫声:“枣田曹长,请进吧!”枣田次郎进了李端正的病房,先向川本融一敬了礼,然后又对李端正道:“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说着,伸出了手,李端正握住了他的手也道:“请多关照!”川本融一对枣田次郎道:“一定要照顾好端正君!”枣田次郎应道:“是!”
在山中,坂田尚雄的中队还有一百九十二人,又是下午,坂田尚雄的侦察队又开始搜山了。这一代之前就是钱进升的管辖范围,钱进升为了对抗日军,把山中所有的人都调回根河,根河附近的山区也就没有其他武装。根河沦陷后,日军继承了钱进升的控制区域,因此,坂田尚雄毫无顾虑的继续沿西北方向搜索,并逐渐缩小封锁圈。山上本就有脚印,这两天又不曾下雪,因此脚印很明显,坂田尚雄只需要追着脚印就可以了。有了陈魁和韩一铭带队踏着雪走,后面追击的日军根本毫不费力的就可以追上他们。
果然,一个小队的日军由大尉中队长亲自带队追了过来。陈魁手下有三十人,韩一铭手下有四十三人,两队加起来,战斗人员也就七十五人。此外,还有钱宝财,钱坤,胡剑安,林玉情,秦刚五人。整个行军队伍共八十人。陈魁看了看,后面的日军也就五十多人,判断出是一个小队,因此决定留下来阻击。钱宝财突然道:“陈排长,给我留下十个人,你们撤!这么打下去的话,鬼子的援军肯定会到!所以你们先走,我顶一阵子,边打边撤!”陈魁道:“这能行吗?”钱宝财笑道:“怎么不行?别忘了我年轻时也是个中尉!给我一把手枪!按我说的办!”
陈魁把自己的手枪给了钱宝财,又给他留下了十个人。钱坤道:“爷爷,您小心点!”几个孩子也叫道:“钱爷爷小心点!”陈魁和韩一铭也道:“钱老前辈,不要恋战!”“打差不多了就撤!”钱宝财道:“好了,知道了!”
于是,钱宝财用右手拿着枪,带着战士们趴在雪地上。日军沿着脚印扑了上来,没有发现他们。大概两军相隔不到一百米时,日军进入了钱宝财的有效射程。钱宝财自言自语道:“小日本儿,这么多年没打你们,我还没为我左胳膊报仇呢!今天你们来的正好!”然后高声叫道:“打!”十个战士一齐开枪,击毙了五名日军,还有两名日军负伤被击倒,几个日本兵过去搀扶。大尉组织还击,叫道:“进攻!”结果别钱宝财用手枪一枪爆头,脑袋被子弹打成两半。
副官中尉接替指挥战斗,叫声:“手雷!”前排三个士兵一人一颗手雷,钱宝财看出鬼子要扔手雷,一枪打中中间那个鬼子胳膊,手雷从他手中掉了下来,旁边两个士兵慌了,忘了自己手中的手雷还没扔出去,三颗手雷一起炸了,周围四五个士兵也跟着被炸死。钱宝财和几个战士们笑了,钱宝财叫道:“撤!”
听到爆炸声,陈魁以为是钱宝财出事了,翻过山坡一看,原来是日军被重创。韩一铭数了数,发现钱宝财身边还有七个人,又看到后面有大概四十个鬼子还在追击,不由得敬佩道:“他们老钱家真是能打,五十多个鬼子就剩大概四十个了,他们才损失三人!”陈魁笑道:“谁说不是呢,我跟着钱营长就是因为敬佩他们老钱家打仗时的英勇气魄,和他们打仗几乎不打败仗。”韩一铭道:“快看,鬼子要上来了,咱们也各自带了十个人,就在这埋伏他们!”
钱宝财边打边撤,身边又倒下两名战士,追击他们的日军被击毙四名。离坡顶还有一百米,钱宝财道:“靠着松树,再打他们一次!”士兵们齐声应道:“是!”撤到松树的时候,一名士兵被击中大腿,故意趴倒在地。果然,日本兵追过来的时候,他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结果,三个日本兵被一起拉到了地狱。钱宝财叫道:“打!”五个人一起开枪,又击毙三名日本兵。算在一起,鬼子也仅有三十人。这时,陈魁和韩一铭两人一人一挺冲锋枪,后面跟着警察十人和警卫排十人,这支小队的日本兵只剩下不到十人了,指挥官被先后击毙,其余日本兵只好逃跑,结果被钱宝财和身边的四个士兵全部击毙。
陈魁笑道:“奇迹了!您老人家就战死六个士兵,就击毙将近二十个鬼子!咱们到现在为止,也就牺牲三个警察和我的十个警卫排的兄弟,全歼日军一个小队!可谓是大胜啊!”钱宝财笑道:“这算什么?别说我现在六十,我就是八十,我也照样打鬼子!三十多年前,我杀死的鬼子可不止这些!”陈魁道:“您老人家这么有方法,从现在起,怎么打鬼子,您说了算,我警卫排剩下的二十个弟兄,包括我,听你调遣!”韩一铭也道:“还有我的警察局的兄弟也听你调遣!”钱宝财毫不谦虚地道:“既然如此,我不客气了!所有人,跟我撤!”
此时,他们离边境还有不到一百公里了。坂田尚雄还在穷追不舍,最后两个小队的日军听到枪声纷纷赶来,沿着地上的脚印火速追击。到了晚上,风雪大作,好似“林教头风雪山神庙”的环境氛围。林玉情道:“好冷!”钱坤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给林玉情披上。钱坤道:“还冷吗?”林玉情道:“好多了!”对林玉情而言,更暖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韩一铭和陈魁看在眼里,只是笑笑。秦刚哀叹道:“大哥二哥,不出意外,咱们的家人都被鬼子给害了吧!”胡剑安道:“哼,终有一天,咱们哥三个杀回根河,灭了这群日本鬼子!”陈魁道:“孩子们,你们要庆幸,你们做了个正确的决定,我不会忘记几天前你们杀死的那六个鬼子!”
孩子们大喜,钱坤道:“终有一天,我要杀了这群鬼子,为我爹和咱们根河百姓报仇!大哥三弟,咱们到时候一起夺回根河!”孩子们齐声叫道:“好!”钱宝财带着人侦查回来了,对众人道:“跑不了了,一百多个鬼子,离咱们只有半里远。应该是这个中队剩下的人马都来了。上山不好走,咱们根本没法跑!依我看,就在这里打他们一个伏击吧!”陈魁道:“没有别的方法了吗?”钱宝财道:“要是有,我也不会在这里和你们废话,鬼子也就一百多人,还是可以打的!听我的没错,我保证让这些鬼子有来无回!下午的时候咱们不是缴获了鬼子四个掷弹筒吗?留着干嘛啊?在这用了!”陈魁道:“好!”
很快,坂田尚雄带着人压了上来,武藤信义跟在身边。风很大,鬼子带的火把都快被吹灭了。警卫排的人负责安置掷弹筒,鬼子离他们只有一百多米了,陈魁道:“放!”鬼子促不及防,私发炮弹分散打在鬼子队伍中间,弹片被炸开,鬼子瞬间倒下十几个。又是四发炮弹,“蹭蹭蹭蹭”的几声,又炸倒十几个。第三轮炮弹打下来时,鬼子已经散开,并且各自隐蔽好了。坂田尚雄命令各小队的炮兵组织还击,几发炮弹下来,警卫排和警察加起来就损失二十多人。警卫排仅剩八人了,韩一铭道:“到我们警察局上场了!你们警卫排退后,我们掩护你们!”
这时,又一轮炮弹打下来,警察又战死十几个。钱宝财道:“我尽力了!咱们撤,能撤多远撤多远!”陈魁和警察们加起来不到四十人,鬼子还有八十多人。林玉情在枪林弹雨中惊叫道:“我害怕!”钱坤抱住林玉情道:“玉情别怕,有我们呢!我好歹经历过枪林弹雨,放心吧,有大家保护你,不会有事的!”林玉情在风雪中看着钱坤,好似看着一个英雄。钱坤拔出自己的手枪,也投入到了战斗,钱坤道:“大哥,咱们也打鬼子吧!现在缺人手!”胡剑安便也拔出手枪。林玉情看着众人在拼命打鬼子,不由得对众人产生敬畏之心。
警察局的人也打的剩下二十多人,陈魁的警卫排已经全军覆没了。陈魁叹道:“可惜,警卫排的这些兄弟跟我这么多年,现在都死了!”说着,摘下了军帽,眼里含了泪水。韩一铭拍着陈魁的肩膀道:“都一样的!警察局当年的一百二十八人,去掉赵大海那十个废物,谁不是英雄?”身边的两个警察又倒下了。陈魁道:“营长托我照顾好他的家人,现在看来,咱们都要撂倒在这了!既然如此,拼了!”韩一铭也怒目圆睁道:“拼了!”
两个人举枪击毙了数名日军,身边的警察仅剩十几人了。钱宝财也依旧开枪击毙鬼子,鬼子停止了炮击,武藤信义带着三十几人冲锋,坂田尚雄身边还有二十多人。钱坤和胡剑安两人开了数枪,共击毙五名日军。如此,在风雪交加的夜晚,众人弹尽粮绝了。钱宝财叫道:“后生们,上刺刀,准备和这些鬼子拼了!孙子,和那几个孩子往山上跑,不要回头!”钱坤喊道:“不行,我也要打鬼子,大不了咱们一块死!”钱宝财喊道:“说什么胡话!想不想为你爹报仇了?走!”胡剑安也劝道:“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坤等人只好走了。
在这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后面突然来了一百多号人,他们枪不多,三十几条,还有几把枪是鬼子的三八大盖,剩下的还有用弓箭的,还有的用的红缨枪,剩下的全都拿着大砍刀冲上去。看衣服,他们穿的都是灰蓝色衣服,头上有一颗大大的红星。在这伙人的帮助下,武藤信义被击退,坂田尚雄也带着身边的二十几人撤走了。领头的人叫刘锋,是抗日义勇军的连长。刘锋把他们带到了根据地,陈魁道:“共匪,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不绑我们,反倒救了我们是什么意思?”
抗日义勇军的营长名叫王建兴,和钱进升,川本融一都是同一年出生的,三十五岁,王建兴道:“各位,我们不打你们,是因为你们是抗日的队伍。你们国民党在南方正在围剿我们,这没错,我们共产党人恨透了你们,但大义面前,我们不会去打你们!我们救你们只因为你们抗日。你们要是想留下来一起抗日,我们欢迎,要是想走,明天一早我亲自送你们离开。”韩一铭道:“这些共产党人还不坏,要是能说到做到,咱就听了他们的,明天一早,带着十几号兄弟从小路回去找姜副营长,再把钱营长的军衔给他!”王建兴问道;“钱营长?你们是钱进升的手下?”陈魁道:“我是他的警卫排排长,怎么,你认识我们营长?”
由于党派不同,他们的主见也会不同,陈魁与王建兴的后续关系如何,且听下一章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