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东方鱼肚白出,朝气升腾。
天虽刚蒙蒙亮,但是蔡州城外却是热闹非凡。炊烟都还没来得及散去,所有人就都已经忙开了花,整理兵甲的,磨刃削箭的,收囊拔帐的,还有几堆围着圈,没事抱着兵器闲聊的。
晨操,练戈,呼喊声此起彼伏,一派火热。
“令~”几个骑兵飞速跑来,马都还未来的及驻稳,手里的令旗就不停的指点着。这一片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整装列队,合到了一起。几个闲聊的见状相互抬了一下下巴,便作鸟兽散,走向队列,不情不愿,不紧不慢的样子,必是一群老兵油子。
此时,不远的军帐之内,见一人端坐于桌案之前,漆金甲,麒麟袍,正是那白马大将军。
“属下给大帅请安”账内匆匆跑进一个人,来到将军案,顺势一跪,双手高举做揖。细看此人,不是他人正是昨日那鬼面丹凤英雄眼骑手。
“兵甲安排如何?”白马将军发问。
“禀厢帅,全军待发。”
“江都使,那里如何?”
“一早史厢帅就令江都使率其部,步足三千,做前锋军,出发围守蔡州玄、虎门二门,得令攻城。”
“你刚才管那姓史的叫什么?史厢帅??”白马将军胸中忽起一股邪怒,问道。
“这......”骑手略微错愕,想必是自己说错了话。
“记住,一军之中唯有一个厢帅!今日攻城,咱家也是就一个厢帅!那便是我!他史家怎令得了我的兵?!”白马将军一拍军案,发泄胸中不满。
“末将失职”骑手做揖的手,捏的更甚几分。
“你一小小指挥使,得令行事,本帅非是要责备你,起身说话吧。”
“喏”
“史将军,现何在?”白马将军故意将‘元帅’换成‘将军’,双眼微米,静看对方反应。
“回禀,史将军半刻前,提携步足千余人,约百骑,向蔡州雀门方向行去。”
白马将军,见对方一口史将军,算是叫的对了,方才舒缓了眉目道:“可是精骑?”
“回厢帅,轻骑五十,重骑五十!步足则皆非精甲,而是轻装。”
“哼,狼子野心!这撕是要执先人‘挟天子令诸侯’之事”白马将军大悟,起身走向英雄骑手说道:“我令你携精骑两百人,立刻动身雀门。见敌寇,无论老幼,具杀之。”
“属下得令”说罢,英雄骑手便欲出营帐。
“等等”白马将军略微思考了片刻,叫住了英雄骑手。
“你跟我征战可有数年?”
“回厢帅,末将十六从军,跟随元帅至今,整五年。”
“箭法可好?”白马将军问道。
“可以行事。”英雄起手自信道。
“本帅这把弓,算不上顶尖,弓身取自西南紫檀中上好的料材,中南犀牛筋做的弓弦。苍鹰箭羽,精铁箭簇,拉满须二十石的力,箭簇尖细,可破甲。”白马将军说着,从腰间取下劲弓,强箭,轻抚了两下。
其实白马将军是谦虚了,就此紫檀劲弓光看品相,明眼人便知,绝非凡品。
“可破甲?”英雄骑手狐疑的看向白马将军,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把厢帅的心思略微的猜透了个三四分,但不确定。
“恩!可破甲!”白马将军确定的回道。
“拿去”白马将军一声呵,将箭囊顺着英雄骑手一抛,转身走向将军案。好似自言自语道:“次战过后,我朝与那姓史的主上之间,势必还要纠葛。”
“喏”英雄骑手得令,手接过箭囊,双眼寒光略过。厢帅这段看似自言自语的话,让英雄骑手对其的心思,已经是确定了八九分。双手做揖,迅速向帐外退去。
白马将军坐于案上,见英雄骑手以是退去了片刻。“传令”
语音刚落,账外便进一人,跪地做揖。
“全军休罢,至龙门,架阵。”
“喏”令兵刚退出账外,便听到账外熙熙攘攘,人声嘈杂,兵戈撞击叮叮当当。
白马将军沉思了片刻,便也持起兵器走出了军帐。
再看蔡州城内,路空空,风瑟瑟,一个活物都见不着。百姓们将门窗封的结结实实的,躲在屋内,只是忧心着昨日被送进宫殿中,自家的女娃们为何临战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