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出院的陶若淑,日子比从前更不好过。公婆强势依旧,且不能谅解她小产的过失,怪她身体娇弱,秦磊对此越来越置若罔闻。秦磊下班后夜夜笙歌,与夜场中的女子寻欢作乐,他越来越偏好那不需要负责任的欢爱,像上瘾的毒药,欲罢不能。醉中生,梦中欢,幻中寻求心灵和身体的慰藉,享受与陌生的女子一夜短暂欢好与新鲜刺激,偶尔还会打电话叫陶若淑接他回家。
陈曦梦撞见喝得大醉的秦磊,左拥右抱不说,还当着陶若淑的面,又亲又抱:“明儿见?我老婆来了,明天去你那开心去。”陈曦梦看到此情此景,拿起一块砖头,朝秦磊的额头挥过去,陶若淑大惊,挡了一下,砖头从秦磊的耳边擦过。陶若淑心有余悸地说:“曦梦,你干什么?疯了吗?你这一砖头下去,要出人命的。”
陈曦梦火冒三丈,得理不让人道:“打死他也不屈,若淑姐,你是不是傻?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护着他?”拉开陶若淑搀扶的秦磊,秦磊踉跄不稳地摔了一跤,陶若淑急忙上前去扶他。陈曦梦义愤填膺的神色,慷慨激昂:“男人结婚以后应该负责任,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他这算什么?结婚前看着老实巴交的,结婚后就这么不是人?你刚小产不久,那还不是因为他伤了身体,上次你住院,我就见他在这儿跟一个次货勾搭调情,现在倒好,更过分。”
“不要碰我。”秦磊甩开陶若淑的手臂,陶若淑又再去搀扶他,秦磊青筋暴起,酒精的因素和愤怒使得秦磊整个脸红透了,红到颈部,更大声呵斥:“别碰我。”
陶若淑吓得一掬灵,本能地后退数步,秦磊懒得理她,只顾跟陈曦梦较劲,把陶若淑扒拉到一边,指着陈曦梦的鼻子:“你说我不负责任?我秦磊,最坦荡,过分我也过得坦荡,我敢作敢当,总比你们这些装腔作势,假正经的女人强百倍。要想男人结婚后能管得住下半身,女人结婚前就得洁身自好,管好自己,装得德容兼备没用,再怎么装也掩饰不了没羞没臊的贱人本性。”
以陈曦梦的火爆脾气别说从表面上看被欺负的是陶若淑,就是陌生女子,她也得路见不平。也许不能拔刀相助,但至少得吼一声,不,是得吼几声:“喂,秦磊,你疯了吧?这么说若淑姐,她怎么对不住你了?吃错药了吧你?啊?你今天不说清楚,休想回家。真以为若淑姐好欺负,娘家没人了是不?”
“她自己干了什么,你问她。”说罢,秦磊摇摇晃晃拦下一辆出租车。闻言,陈曦梦脑洞大开,大胆猜测,小心求证:“若淑姐,到底怎么了?该不会是你……先……做错事了?上回掉的那个孩子不是秦磊的?他才这么生气?”陶若淑狠狠瞪她一眼:“什么呀?我是那样的人吗?”
陈曦梦拍拍心脏:“那就好,那就好。”继续小心翼翼地猜测、追问:“那……那是李响找你了?被秦磊撞见了?若淑姐,你不能糊涂,你都是结了婚的人了,可不能再对那个混蛋念念不忘,他那种人……”陶若淑一脸无奈:“哎呀,不是。”
“那是什么?”陈曦梦百思不得其解;陶若淑面露难色:“诶呀,的确跟李响有点关系,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就别问了。”
陈曦梦好打不平,爱管闲事儿的劲儿上来,不依不饶,毫不气馁地追问:“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帮你啊。”
陶若淑不耐烦地拒绝:“不用你帮忙,你只会越帮越忙,我自己能处理好。我回家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别再这种地方呆太久,赶紧回家吧。”语毕,陶若淑急匆匆地上了自己的车,发动车子,脚踩油门,车速飞快地去追秦磊所在出租车。
陈曦梦望着车子,幸灾乐祸地笑道:“哇,若淑姐要发脾气了。嘿嘿,有秦磊受的,就不用我亲自动手了。”笑完之后,仔细思量二人刚才的神色,和上次秦磊说的话:“这里面一定有事儿,到底是什么呢?”豁然开朗,眼前一亮,拨通陈曦露的电话:“喂,姐,你知道若淑姐有什么把柄让人知道了,会对她大打折扣?”
已经睡下的陈曦露迷迷糊糊,一头雾水:“你说什么呢?”
“诶呀。就是秦磊,现在对若淑姐的态度完全变了一个人,碰都不让碰,恶语相向,像见了仇人似的。”陈曦露一惊,仿佛是回答陈曦梦的问题,又像是自言自语:“啊?这么严重?该不会是那件事?”陈曦梦喜出望外地追问:“看来你知道?快说。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都不关你的时,不用你管。”陈曦露匆匆挂掉电话;陈曦梦气呼呼,不甘心地对着掉线的电话吼道:“哼,都不告诉我,不用我管,我偏管。”
得知陶若淑的危机,陈曦露第一时间打电话了解情况:“是我,若淑,怎么回事?我这段时间也没顾得上你,怎么弄成这样?”
陶若淑一叹气,把座椅放倒,半躺下,一筹莫展道:“还能怎么回事?我又怀孕了,孩子没保住,医生说是因为身体还没恢复的原因,秦磊知道了。”陶若淑的车子开到家楼下,停了很久,迟迟不敢上楼,她不知该怎样面对人前人后判若两人的秦磊,在父母长辈面前,他如从前一样踏实体贴,长辈不在的时候便对她冷嘲热讽,她不知道这样的境况什么时候结束。
陈曦露道:“李响这个害人精,真是害人不浅。秦磊爸妈知道吗?”
陶若淑万般无奈地说:“应该不知道。”
“那还好,改天我约秦磊谈谈,开导开导他。”
“但愿有用吧,除了你,我真不知道谁还能帮我。好了,挂了。”
陶若淑的婚姻亮起红灯,陈曦露虽有心,但暂时腾不出时间帮她解决什么,因为她自己和古泽沨自的爱情也面临严峻考验。虽在父母的****中屹立不倒,但从磕磕绊绊到狂轰乱炸,斤斤计较到求全责备,矛盾越积越深。二人的感情在泥泞的路上艰难前进。
陈曦露父母开始了各种刻意刁难:房子太小,楼盘不属于知名地产商,地点偏远,位置距离他们太远;对于古泽沨的家世背景,也是各种不满意:嫌弃他父母工作的企业不好,退休后的养老金太少,将来肯成为负累……
父母施加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已明确要求女儿陈曦露与古泽沨分手。二人的感情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可两人的态度却惊人的相似,惊人的坚决,压力越大,越不想分开,越反对,越坚持,赌气也是一种执着。
每日十几甚至二十几通的电话,确认有没有与古泽沨分手,陈曦露不堪其扰索性关掉手机,但是关掉手机更麻烦,父母的电话便打到单位。陈曦露接了还好,只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如果陈曦露自己不接电话换做其他同事接听,父母便散播谣言,控诉古泽沨脚踩两只船,欺骗女儿的感情。一开始陈曦露还解释,解释,时间长了,她也懒得解释,但这样下去,终归不是办法,谎言说了一千遍,便会让人信以为真。同事开始在背后闲言碎语,议论纷纷。
父母怎么跟她闹,怎么骂她,她都可以默不作声,可是闹到单位,令她很是气愤,却又找不到比较有效的解决办法。一个办公室的袁媛说:“要不报警吧,天天这样,不仅损害你和古泽沨的形象和名誉,也影响咱们工作,他们要是哪天来单位闹,更有损咱们公司形象,完全可以报警。”
Potato道:“对,先下手为强。主要是对你影响大,古哥在项目上,不经常回来还好些儿。”
陈曦露白了他们一眼:“报警?他们再怎么过分也是我爸妈。”
“他们就是抓住你这个心理才这么过分。”Potato又道:“要不然你俩私奔算了。”陈曦露一噘嘴:“私奔?你当是拍电视剧啊?”
Potato说:“那,要想他们不再无理取闹,还有一个办法。”
陈曦露和袁媛异口同声问道:“什么办法?”Potato坏坏一笑:“分手啊,你爸妈这么闹,不就是想让你和古哥分手吗,你找个更好的,比如你的初恋沈杰森。”陈曦露没好气地白眼相看:“用你说,我要是想分手,就不用这么烦了。”
袁媛连连点头,道:“Potato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们可以假装分手,搞地下恋情。”
陈曦露噘起的嘴巴可以挂几只油瓶:“地下恋情?要搞到什么时候?早晚要结婚的,早晚要光明正大,明媒正娶。”
袁媛忽然灵机一动,眼睛放光,似乎想到一个很好的主要:“偷户口本啊,你没看现在电视上演的吗?偷户口本领证,等你们的感情合法了,就受到法律保护了,他们想管也管不着。对了,你的户口还在学校,根本不用偷的,去学校迁出集体户口,这事儿就搞定了。”
陈曦露直摇头:“馊主意。”转而笑了:“不过也不是不行,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用。”
Potato又继续馊主意:“要不,辞职也行,照你父母这个架势,早晚直接闹到单位来。”
陈曦露若有所思地点头,心里盘算,嘴里嘀嘀咕咕:“辞职可以.反正我也不喜欢这份工作,这个主意不错。”这回轮到袁媛和Potato目瞪口呆,异口同声:“你不会真想用辞职解决问题吧?”Potato及时扼杀她想法:“我就是随口一说。你真辞职了,我们多没意思,谁跟我们合伙对付主任老妖婆?”袁媛劝阻:“辞职根本是治标不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