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千寻写好了给无名叔的信,交由欧阳漓让他明天一早送去越州财团商行总部。准备好了一切,东方千寻又在叶轩的监督下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一碗粥,在更夫敲响子时更后,东方千寻悄悄地出了家门往约好的地点赶去。
叶轩和阿娇依旧一个继续在暗处跟着东方千寻,一个先一步到赌坊那边等着,欧阳漓因为要去越州送信所以就留他在家休息了。
东方千寻与张大厨汇合后发现今天的张大厨比昨天还兴奋,而且,东方千寻还发现他今天所带的银两比之前多了很多,听声音最少有二三百两。东方千寻低着头皱了邹眉,这张大厨是要干什么?难道他是想最后赌一把大的然后离开?
“阿寻,你想什么呢?还不快点儿,晚了好的位置就占不到了。”张大厨在前边急切地唤着。
“哦,来了。”东方千寻应答着同时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阿寻,一会儿到了那儿,你什么都不用想,我压什么你就压什么,知道了嘛。”张大厨一边走一边再一次嘱咐道。
“知道了,大哥,你压什么我就跟着压什么,我一定听话。”东方千寻听话的回答道。
进入酒馆,张大厨还是如昨日一样与掌柜的对视一眼,然后就带着东方千寻往后院走去。
等进了后院,张大厨的迫切就更明显了,他已经是在用跑的了,东方千寻为了跟上他的脚步也只好小跑起来。
进入赌坊,张大厨就奔着他经常玩儿的那几处跑去,东方千寻艰辛地挤过人群跟上他的脚步,中途又遇到了昨天那个巡视的人,两人相视一笑就擦肩而过。
又是到了寅时末,张大厨才带着东方千寻走出赌坊,只是,今天他们的赌运远远没有昨天那么好了,张大厨预计能赢个几百两的愿望落空了,他今天满打满算才赢了一百多两,如果换做以往能赢到一百多两他就已经很知足很知足了,可是有了昨天赌运爆棚的经历,今天这一百多两对他来说就有点儿太少了。
东方千寻看着自己手里的几十两银子,心情没有很好反而是比这银子更沉重一些。之前她只是看着别人再赌,她也就是看个热闹,不是很理解那些人为何会赌红了眼。而刚刚她全程参与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这赌博真的是一个很容易迷失自我的事情,她在用二两银子赢回一两银子时,看着手里拿着的银子久久地回不过来神。
这一两银子对于有钱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也就是打赏下人的赏钱罢了,可是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这一两银子可是多少人家几个月的收入啊,就是她现在扮的这后厨帮厨也得挣上两个月呢。可是在这赌坊里她轻轻松松地就赢到了,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诱惑啊,而能抗住这个诱惑的人又有多少呢?
东方千寻想起了远在盐城的黑子和馒头,黑子现在已经在一些大城镇都建立了赌坊作为追影阁的联络点,那那些赌坊是否也像青州这家赌坊一样,有很多做着一夜暴富发财梦的人在那里呢。东方千寻决定一会儿回去和叶轩商量商量这赌坊要怎么做既能最为一个联络点又能不让众人在里边迷失自己。
这日,休息了一日的阿寻回到了一升酒楼,她和掌柜的单独谈了谈,晚上收工后阿寻就正式和一升酒楼的所有人告别了。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东方千寻这日还是和张大厨去了赌坊,只是张大厨从赌坊出来时表情却不是很好。东方千寻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她不做痕迹地与他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原来,张大厨这日的运气比前日又差了一些,他虽然还有赢可是已经是差不多输赢各半了,而且这回赢到的钱真的只是一点点,也就十几两吧。
东方千寻跟在张大厨的后边想着她一会儿怎么开口辞行呢,她昨天回去后因为在赌坊里受到的冲击心情一整天都不是很好,又和叶轩说了对于黑子建的那些赌坊的担忧。
叶轩听后,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就劝说她收手,说她既然已经通知了无名叔,后续的事情就交由无名叔来做就是了,她不喜欢赌博那种感觉就别勉强自己去做。
东方千寻想了想,也决定不勉强自己去承受那种不适,她不是圣人,她不喜欢自己的心在那种环境中沉浮。然后东方千寻与叶轩商量一下,为了不让张大厨起疑有所防范,东方千寻这日最后在跟张大厨去一次赌坊,然后东方千寻就以阿寻大哥也筹到一些钱,加上阿寻这两天所赢得的钱够家里赔钱看病用了,阿寻大哥就让阿寻快点回去,这样东方千寻就可以退场了。可是东方千寻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张大厨的赌运不好连带着他的心情也不好,这样的气氛下,东方千寻哪里开得了口啊。
“阿寻啊,你这两天赢得钱也有二十几两了吧。”走在前边阴沉着脸的张大厨突然回头问道。
东方千寻正在为该怎么开口而苦恼时突然的这一句问话把她吓了一大跳,她本能的反应摸着自己腰里的暗器同时往后一跳,然后在抬起头看着在这半黑不亮的街道上,黑沉着一张脸又因着她的反应气的瞪大眼睛的张大厨,这回,东方千寻连装都不用装,她真的是本能地在瑟瑟发抖起来,她磕磕巴巴地回答道“张,张,大厨,我,我,我。”
“行啦,行啦,你怕什么,我还会抢你那点儿钱不成,看把你吓得,我是看,你这样每天在这儿着急上火,呢,这有三十余两,加上你这两天赢得只够五十多辆了,你今天就收拾收拾回家去吧。”东方千寻摸暗器的动作在张大厨看来像是护住腰间的荷包的动作气的到了他。张大厨深吸两口气压下怒火,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把刚刚他从今天带来的钱里数出来的银子递给阿寻。
张大厨从走出赌坊开始就在想,他之前赌运一直都很好啊,就算赌运会时好时坏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往下降的而且还降得那么快。他思来想去突然想了起来,他赌运下降就是在这个阿寻跟着他一起赌开始的,没错,没错,阿寻跟着他赌了两天,他就赌运下降了两天,而且是越来越不好。看样子是这小子把他的好赌运带走了,他得想个办法把这小子弄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