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有一门派名为清虚派,清虚派里有一清虚观,观内有一位年轻道士。
“卿渠,修炼着呢?”
一位红衣女子调皮地从背后拍打了一下、正在静心打坐的小道士。
“师姐,你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
名为卿渠的少年,虽花季少年,但显得格外成熟老成、与世无争。
“略略略。”
红衣师姐单指轻抵眼袋,吐出玉舌,显得可爱活泼。
两人性格对比鲜明,但就是这样的童男玉女,从小便生活在观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这又没外人,叫我卿涟。”
红衣师姐大大咧咧地坐在垫子上,小道士面不改色地帮她整理裙摆。
“卿涟师姐,你都是大姑娘了,要注意形象,要不然……”
“要不然没人娶我是不是?你怎么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你不会说,大不了我娶你吗?”
朱红衣袖轻抚过道士鼻尖,惹得他忙道师姐自重。
美人咯咯一笑,过后便说道,
“卿渠,听说今年师傅允许我们去参加圣战了,我好兴奋啊,你说我能不能夺冠啊。”
小道士面带苦涩,缓缓开口道,
“师姐剑法天下无双,自然会取得很不错的成绩。”
“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兴奋啊?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参加圣战啊!”
小道士身躯稍稍后退,与贴过来的师姐保持距离,
“每年都听观里其他师兄谈论,自然也就习以为常了。”
美人自感无趣,便又开始调戏起了卿渠,
“卿渠,这回下山,你可以看见山下众多女子,要不要尽早成亲呀?放心放心,师傅那边由我来说,你只管把你喜欢的姑娘绑来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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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凰城一同如往常那般热闹,但不代表人人都如往常那般快乐。
客栈里的苏從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自己貌似是真的不举。
“天哪——我没说谎啊,我TM心态崩了。”
走在喧嚣的街道上,苏從耷拉着脑袋,面带愁色,如丧考妣。
“这位公子,要,要不要让在下占卜一卦?”
一位小道士在路旁纠结修旧,才鼓起勇气,羞涩地拦住苏從。
“抱歉,我不信这个。”
苏從脚步未曾滞留,但衣袖被这位小道士轻轻拽住。
“公子,我算的很准的,我见你面带愁色……”
苏從停步,转身定睛一瞧,见这小道士长得十分俊俏,道袍也干干净净,便来了兴致。
“先说好,不准我可不给钱。”
小道士听完后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刚刚下山,盘缠被自己的师姐花完,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帮人占卜。
“来吧。”
苏從轻挽衣袖,半握空心拳,露出光滑的手臂,伸在道士面前。
对面的小道士愣了,
“公子,我是看手相,不是把脉。”
“哦……那啥,我当然知道是看手相,就是试探你一下,看你专不专业。”
小道士见苏從面不改色、毫无尴尬之意,心底不禁暗道脸皮真厚。
他将双眼靠近苏從掌心,三息后,惊讶地叫道,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喧嚣的街道瞬间宁静,众人的目光凝聚在苏從二人身上。
苏從连忙拉着小道士回客栈再说。
匆匆忙忙回到客栈房间,此时拓跋鸾不在,应该是在灵儿房间。
苏從左顾右盼后,关紧房门,拽着道士的衣袖,自己的手掌都快要贴到人家脸上了。
“你再仔细给我看看,你看看我这命数什么的,反正能看的,不管是啥,都告诉我。”
小道士不动声色地将衣袖从苏從手里扯出,表示很多事情都是天机不可泄露。
“一千神武币一条信息。”
“好嘞哥,您尽管问,小弟知无不言。”
苏從问东问西,问的问题令小道士不禁汗颜。
“公子,说实在的,很多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比如这……这您以后能娶多少妻妾……这真算不准啊……”
苏從微微颔首,表示是自己仓促了,来来来,喝茶。
小道士淡雅地品尝着茶水。
“那你帮我算算,我后宫三千佳丽的几率大不大……”
“噗——”
苏從轻轻擦去脸上的茶叶,一本正经地将手掌亮在道士面前。
“公子,我还是帮别人算吧,您的钱我不要了,告辞告辞。”
小道士起身便要走,苏從连忙拉住人家,说再算算、再算算。
这时拓跋鸾与凤灵儿来了,也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
“华安,干嘛呢?”
苏從向二女解释道,这位道长是自己请来看手相的。
“准吗?”
凤灵儿来了兴致,凑到道长面前,伸出粉嫩小手,忙道,道长也帮我看看呗。
见灵儿紧凑到自己身前,小道士红了脸,点点头,仔细看了看灵儿的玉手。
望着灵儿手掌,小道士不禁愣了神,大约半柱香后才反应过来,表示自己还有急事,先行告退,拦都拦不住。
“诶?道长,你到底看出什么了?”
小道士离开的速度之快,连灵儿都未看清,只能对着空气大喊。
浴凰城的一处小街道内,小道士匆匆忙忙地找到了自己的师姐。
卿涟一手掐腰,一手伸出,
“喏,钱都拿来,我替你保管。”
“没,没赚到钱……忘了要了。”
望着小师弟脸红、紧张的模样,卿涟眉头微皱,直接上手,拧住他的耳朵,
“把钱交出来,要不然我就告诉师傅,你用秘法帮人看手相挣钱!”
“真,真没有钱……”
“那你脸红什么?”
卿渠低着头,两只手紧攥着衣袖,扭扭捏捏地吐出二字,
“凤、命。”
卿涟的表情十分古怪,似笑、似羞、似悲、似怒,缓缓开口道,
“你遇到她了?”
小道士点点头,抬头见师姐面无表情,却在空气中嗅到了悲伤地氛围。
卿渠的看手相秘法《一语天机》,是清虚派的圣法,与天机阁的《破命数》一般,都是可以预测未来、命数等。
在小时候,二人的师傅在第一次传授秘法时,向二人展示了此法,并告诉卿渠,他生命里唯一的女子,凤命之身,天子仪观,紫气缠身。
对此,师姐卿涟一直愤愤不平,什么狗屁秘法,一点都不准,自己才是卿渠的未来妻子,去它的龙命凤命。
因为卿涟的心存抵触,所以她并未学会《一语天机》。
“哦,恭喜啊。”
许久,卿涟缓缓开口,毫无原先的活泼。
“师姐,你放心,你命里的……”
“我不信命。”
冷冷的话打断了卿渠的安慰,空气似乎凝固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