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平常对他关心太少。”,老者已与方向北交谈了起来,“他父母又常年不在身边,去年升学试,本想让他报考草药学,将来好接我的班,可他偏偏对着干,自己报了武校;报就报吧,只要他自己开心就好。”
方向北只是耐心听着,并不妄自评判,不过已经将少年放开;少年却并不离开,而是护在疾风豹前面。
“本来还好好的,年前遇到这群疾风豹就完全变了。”,老者看了看仍被禁制的疾风豹,“非要当御兽师,没奈何,只能转了系;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待在城外,连学都不去上了;虽然老师在网上同步教学,学业倒是没有荒废,但城外毕竟危险,更何况他本来朋友就少,现在这样更交不到朋友。”
老者叹了口气,“我是天天跟着操心,怎么劝都不听;他倒好,反倒变本加厉,擅自采了疾风草喂养妖兽;长此以往,我怕酿成大患,实在想不出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才请你们帮忙除妖。”
“疾风草我赔,求你们不要伤害它们。”,疾风豹还被禁制,少年只能出声祈求。
“妖兽凶残,之前还袭击过我们,我觉得还是除掉的好。”,孙旭出言建议。
少年忙说道:“它们不会伤人,之前只是想将你们吓走。”
“少年,你太天真了,妖兽凶残,这是公认的真理,怎么可能不伤人。”,孙旭并不认同。
“大毛它们就是不伤人。”,少年无力反驳,只有这干巴巴的一句。
“先不谈它们伤不伤人,妖兽不能进城,难道你也要一直在城外待着?”,王耀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城内明明养殖了大量妖兽。”,少年嘟囔了一句。
王耀摇了摇头,明确的说道:“城内养殖的都是些鸡、鸭、鱼、虾之类的食用妖兽,其他妖兽,即便养殖,也一律在城外的养殖基地。”
方向北快刀斩乱麻的说道:“好了,其他的暂且不谈,你是选择回城,还是等我解决了它们以后再回城?”
“你这是强权!”,少年又急又气。
方向北面无表情的说道:“这就是野外解决问题的方法,你再不做决定,我就要动手了。”
“我回,我回,你赶紧将它们放了。”,少年败下阵来。
有足够的实力镇压,也不怕对方耍什么花招,方向北当即收了神通。
即便恢复了自由,疾风豹也不敢龇牙,全都缩在少年身后。
“别怕,别怕。”,少年不断安抚,却满脸愁苦。
“你也不用担心离开后,会出什么问题,凭它们的实力,在澜沧山中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当然,前提是不主动伤人。”,方向北自然知道对方担心什么。
“它们绝不会伤人。”,少年一脸坚定,转而又满面担忧,“可万一有人把它们当作猎物怎么办?”
方向北说道:“这简单,只要给它们都挂个牌,就不会有人主动猎取。”
“真的?”,少年满怀希翼。
方向北肯定的点了点头,“这都是常识,只有你这种生瓜蛋子才不知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少年才将心放下,忙着制作吊牌,给疾风豹挂上。
孙旭偷偷向方向北竖了个拇指,对付这种叛逆期的问题少年,还是队长的方法更有效,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问题立马解决。
“多谢多谢!”,老者抱拳道谢。
方向北托住道:“林师傅不怪我自作主张就好,我只是觉得除掉疾风豹解决不了问题,甚而有可能将矛盾激化。”
“只要他肯回城就好,方队长的方法确实更好。”,老者也不是不明事理,自然分得清好赖。
“少年人哪会不犯错,平常多沟通,当然,如果实在沟通不了,也不妨用上一些技巧。”,方向北狡黠的一笑。
“还是方队长高明。”,老者一点就明,只不过之前关心太切,不知如何区处,“总之,多谢方队长的帮助。”,说话间就将委托的款项结了,原本二十万的委托任务,结果打了三十万。
“多出的作为隐瞒的赔礼,还请不要拒绝。”,说完就带着少年离去。
孙旭喜滋滋的说道:“得!老爷子还算敞亮,我也就不计较他故意隐瞒的事了。”
“你哪是不计较,你这纯属见钱眼开。”,苗瞬将他的想法一语道破。
孙旭理直气壮的说道:“你不见钱眼开,你那份别要。”
“好了好了,分钱啦!”,方向北一人打了两万,就连王耀都收到一份。
“使不得,使不得,大家不嫌我添麻烦就好。”,王耀赶忙退回。
“拿着,可不能坏了规矩。”,方向北又打了一遍。
其他人也纷纷表明,所有猎妖队都是如此分配,王耀才勉为收下。
“走走走,先找个地方将午饭给解决了,在这里只能喝风。”,孙旭已发出指令,将飞车招了过来。
众人纷纷上车,换了个山明水秀之地,边吃边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任务虽然完成,但出来还不到半天时间,不可能立马打道回府,最后决定沿着澜沧江看看情况。
澜沧江几乎贯穿整条澜沧山脉,距离并不算远。
因为澜沧江的滋养,沿江两岸,物产更加丰饶,逐水而居的飞禽走兽无数;又是鱼汛期,宛如大自然的一场盛宴,就连妖兽都出没频繁。
其中有一段江面极窄之处,两岸壁立千仞,如同刀劈斧凿;江面上巨浪滔天,激流汹涌;水下更有暗礁隐现,险恶异常,即便惯于搏浪的鱼群都很难通过。
本已经艰难险阻,却还有一条巨大的鲶鱼妖在其中兴风作浪,捕捉洄游的鱼群。
鲶鱼妖眼睛凸出,脑袋硕大,血盆大口中,更是长着两排尖锐锋利的牙齿,看起来极为狰狞恐怖;腮边的两条长须就像是两条森寒的钢鞭,脑袋晃动之间,打在坚硬的石壁上,就溅起一阵阵火花;尾巴随意一摆,就搅起一重重巨浪,天空中的飞鸟都难以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