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带着婢女去打理府内事物。
只剩父女俩一前一后往书房而去。
路上凉风习习,虽时值盛夏,天气也闷热,但比起现代却要好上不少,毕竟这里可没有全球高温。
书房距饭厅并不大远,不过一盏茶便至。
房内摆设不多,一应用具皆为暗色格调,一眼望去倒有种古旧的质朴。
曹家虽不及王谢两家,却也底蕴丰厚,书案上笔墨纸砚皆为上品。
砚是上供的澄砚。这澄砚质地细腻犹如婴儿皮肤一般,手抚有柔感,叩之有清脆声,且贮水不涸,历寒不冰。乃砚中之上上品。
曹振不知从哪拿出张写了字的纸,神神秘秘的交与景园看,纸上字迹恢弘大气,一看便是阿父亲手所书,只是这内容让景园恨不得自戳双目。
这TM是一张聘书!
聘的还是她曹景园!
是谁,是谁这么头铁?
“乖女,惊喜吧?”曹政沾沾自喜,等着女儿如乳燕投林一般扑入他的怀中。只是等着许久却不曾等到,定睛一看,女儿目瞪口呆,似是受了很大打击,莫不是是高兴傻了?
“园儿,你不是心悦谢家三郎已久吗,为父虽不喜谢三那副世家子得做派,可只要我儿欢喜,为父便欢喜。他陈郡谢氏的公子,家世倒也配得上我儿。”
曹振说完后顿了顿,看了看女儿的脸色,似是没有生气,这才接着说。
“为父本还想找个机会与谢家透露两句,没想到今日谢重居然带了你心心念念的那谢三来了府上。谢家人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居然是来提亲的!为父想都没想当即便应下,立时就交换了庚贴,让谢三写了聘书,想来谢家不日就会来下聘。”
这都什么跟什么?
原主居然暗恋谢晦?不至于吧姐妹,天底下好男人多了去了,嫁谁不行?嫁给谢晦不就等于家破人亡英年早逝吗。
景园掐了自己一把,眼泪当即如泛滥的洪水,止都止不住,哽咽着对曹振说:
“阿父,女儿何时说过要嫁给谢家公子了,您怎么能不经过女儿同意就应下婚事呢。”
曹振一见女儿垂泪,便心疼的不行,连忙安抚。
“我儿,莫哭莫哭,你这一哭阿父心肝儿都疼。早前不是你与阿父说欢喜那谢三吗。”
“可那是之前呀,且我也只是欢喜,又不是想要嫁于他。”
不管了,先把这事糊弄过去再说。
“这,这倒是有些难办了,如今已经交换庚帖,聘书也写了,为父要如何去与谢家说呀。”
曹振皱着眉头,儒雅的脸上尽显纠结,可女儿哭着说不想嫁,还能逼着她嫁不成。都怪那谢三,好端端的来提什么亲!
景园还不知道她父亲已经在心里暗暗恨上了谢晦。
只想着这一关该如何过才好,谢晦是万万不能嫁的,自己虽是个现代人,却也知道庚贴交换了聘书也写了,退婚应是不大好退了,即使退了,以后的名声也会大损,在这古代名声于女子可是比命还重要。
还是得回去好好思索一番。
“阿父,女儿头有些晕,便先回房去了。”
“乖女,可要传个大夫把脉?”
曹振看女儿面色虽白,却也是白里透红,不像是有病容的样子,猜出怕是因婚约之事而发愁。
“乖女,你且放宽心,阿父定帮你把这婚退了”。
当即就做下保证,看女儿哭的红肿的眼中闪过喜悦,更觉自己这话说得对。
“多谢阿父,那女儿就先回去了,如今天气炎热,阿父可不敢贪凉,定当保重身体,女儿明日晨起再来给阿父请安。”
“不用来,不用来,我儿好好休息才是。”
曹振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嘴角挂着丝得意的微笑,心想,还是乖女儿贴心,那个讨债鬼儿子现在还不知道哪里野去了。
景园出了书房门,只恨不得一蹦三尺高,整个人一扫之前的郁气,显得容光焕发。
本就姿容绝艳的小脸,更是美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