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中,一只黑色的鸟落在窗前。
当得知父皇派人跟着静家兄妹,真的只是跟着而已,太子很疑惑,不知道父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接过属下递过来的纸条看了一眼,太子眉峰挑了挑。
关键药材已经找到,那丫头重伤昏迷?
回想起那个被他问到毒药时一脸戒备,说起大哥时眉飞色舞的小姑娘,太子仿佛还能看到那天在殿上,饮下合着他血的鹤顶红时,小姑娘眼底深处的决绝。
“静初尘,我等着你的选择。”
.......
去时走走停停,回程则快马加鞭,同样的路却有不同的心情。
当众人赶回京城时,距离一年之期还有一个多月。
静心言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人依然昏迷着,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南宫玉翻遍了自家藏书阁里的书,没有找到解毒之法。
希望全寄托在找到兰师父身上,然而并没有好消息传回来。
“平时总觉得那丫头太吵,鬼点子太多,还特爱戏弄人,希望她能安静一些,现在她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毫无生息,怎么反倒不习惯了。”南宫瑞头放在膝盖上,眼睛里夕阳的余晖正在一点点暗淡。
同样望着夕阳的南宫玉沉默不语。
“你说,静初尘为什么那么在意一年之约,是不是他和太子之间有什么秘密?可是这和静心言又有什么关系?”
“那丫头不醒,即便到了一年之期也没人能配出解药,四皇子的毒还是解不了,难道静初尘在意的是这个?”
半天没见回应,南宫瑞歪头去看南宫玉。“你说,四皇子中了毒,静心言也中了毒,把他俩的血合在一起,是不是毒性更强?若他俩互相咬一口,会怎么样?”
南宫玉依旧默然。
“唉!以前那丫头总说些这个毒克那个毒的,当时真该好好听听,现在可好,一窍不通,只能干着急。”
南宫玉霍然转头看他,双眸迸出异样光彩。没等南宫瑞发问,他已经站起,拉着南宫瑞往静初尘的院子跑。
“静公子,静公子,青神羽在哪儿?”一进院子,南宫玉便迫不及待的喊了起来。
一大一小两块石头摆在桌上,南宫玉盯着石头,不知该选哪个。
南宫瑞拉他袖子:“你先说明白怎么回事?”
“好,你们听完也帮忙想想哪个才有用。”
“你们记不记得在虫儿山小四子中了什么毒,静心言用什么解的毒?”
“当然记得,小四子被赤环蛇咬了一口,小丫头用赤虫草的叶子解毒。”
“静心言是不是说过,每样毒物周边定会有解毒的物质存在?”
南宫瑞点头。
“青神羽生长在火红植物旁边对吗?”
南宫瑞再点头。
“天鹰说,小姐让他在裂缝外等候的原因是青神羽内含液体,不能打破?”
听到此,静初尘霍的起身:“你是说,青神羽里面的液体可以解心儿的毒?”
如果静心言所言非虚,应当就是如此。
“那么,我想,应该用这个。”静初尘指向大块石头。
.......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叫声来自日夜守候在静心言身边的四美。
外面等候的三个男人立刻冲了进来,当看到躺在床上虽面色无华,却在对他们微笑的少女时,三个男人终于也露出笑容。
静初尘走过去给她盖好被子:“饿不饿,渴不渴?”
南宫瑞骚骚头,心想小魔头终于还阳,再想想以往被她算计的日子貌似也没那么难过,甚至还挺有意思的。
视线一直锁在静心言脸上的南宫玉,在对方偷偷冲他做个鬼脸后,抚了抚胸口,退了出去。
几天后,静心言已经能坐起来,听到是南宫玉找到解毒之法,她笑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南宫玉腼腆一笑,脸又开始泛红。
“你是没看见,他那天跟小鬼附体了一样,跳起来就跑,差点把我拽个趔趄。”南宫瑞斜一眼好兄弟,“虽然法子是他想的,可那是在我的启发之下,若没有我,他怕是打破脑门也想不到吧!”
“功劳都是你的。”南宫玉笑道。
“那是!”南宫瑞得意,突然又想起什么,问:“你的毒是解了,那四皇子的毒呢?你可知道怎么配解药了?”
静心言摇头。
大家有些泄气。半晌,南宫玉打破沉默:“我在书上看到过一种毒服食后跟四皇子的症状相似。”他转向静心言,“是不是可以试试?”
静心言眼中神情复杂,似乎没听到他的话,反而问道:“跟着咱们的那些黑衣人呢?”
“还没进城就消失了。”南宫瑞摸下巴,对此不解,“奇怪,跟了咱们一路,原本以为他们会打青神羽的主意,可他们连个面都没露。”
“他们留下来这个。”静初尘摊开手,手上一束小笺,“让我交给你。”
静心言接过来看,小笺上有一幅画,画上有两条鱼。
反复检查了几遍,没发现什么异常。这就是单纯的一幅画。
画中两条鱼游在水里,一条大一条小,两条鱼旁还有一根线垂下鱼钩和鱼饵。
大的那条离鱼饵很近,却似乎在审视面前的东西,没有张嘴去吃。反倒是小的那条,张着嘴,好像很心急,无奈它周围有圈笼子,将它困在当中出不去。
“他想表达什么?”几人都接过去看,越看越纳闷。
“呀,小鱼被大鱼关起来了。”玉环来换茶,看到桌上的小笺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