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成功了!终于成功啦!”他手舞足蹈像顽童般兴奋地呼喊着,这位情不自禁的呼喊者不是别人,他是京世高科院宇航系的冯春老院士。
冯老院士自满头青丝就从事宇航高科研究,至今已经白发苍苍,终于呕心沥血的把倒退时载人飞船研制成功。
此时此刻的冯老院士正满面春风地驾驶着“奇离一号”飞船,穿云破雾回穿世纪的试飞着.坐在仓内驾驶座上的冯老院士,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仪表器上显示着的各种信号。
忽然间,报话机内传出了幽美女音的报话声:“报告!飞船奉命已经穿越过清朝跨入了明朝,请指示!请指示!”
冯老院士听到报告后,立直用手指灵敏地把指示器上的键盘轻轻地按动了几下。
紧接着报话机内又传出了女音的报话声:“明白!明白!飞船按照命令正从明朝继续倒回飞行,将穿越元、金、夏、辽、向宋朝飞去。”不多时报话机内又传出了女音的报话声:“报告!报告!飞船按指示已经顺利地飞回了南宋,请锁定目标!请锁定目标!”
冯老院士听到报告后用手熟练地又按动了一下锁定器上的开关。
“明白!明白!”不多时报话机内接着又传出了报话声:“报告!目标已锁定!目标已锁定!现在是南宋孝宗淳熙年……”
此时河南渑池县内的中心大街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有一位身穿着道衣打扮,看上去约有五十多岁的真人,他对大街上各种叫卖、百货摊和杂耍等其它的繁华景象毫无眷恋之意。而只顾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地向前奔走着,并不时地抬头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经过一阵的奔波,这位道长真人来到了大街旁边一家大户门前停了下来。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稳了稳神,抬头仔细地端详着前方。
只见十二层的白石台阶上,有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子,分左右挺立在门前的两边,两名炯炯有神的家丁分别站在两扇黒漆大门的两旁,门上方横挂着的大匾上“史府”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格外引人注目。
这位来路不明的道长真人端详了一番后,却又一反常态地摇头唉声叹着气……这位道长究竟是何人?
原来这位貌不出众的道长真人并不是普通凡人,而是上界的赤脚大仙。那他又是为什么独自离开仙界下凡来到渑池呢?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要从头说起……
据说住在灌江口玉皇大帝的亲外甥杨戬、杨二郎在平日里,为了一些鸡毛蒜皮之事,和东海龙王敖广结下了点私人恩怨。但鼠肚鸡肠的杨二郎总是耿耿于怀,他千方百计的在暗地里寻找着报复敖广的时机。
东海龙王敖广对杨二郎的为人是心知杜明,他依仗着玉皇大帝是自己的亲娘舅骄横跋扈,从不把仙界的众臣们看在眼里。敖广自知自身的官位渺小更是吃罪不起,所以对杨二郎几次的无端找茬滋事,都忍辱含垢一一地躲让了过去。
但杨二郎还是不肯就此罢休,他对敖广的让步看成了是儿戏,为了更进一步的让敖广丢人现眼,他事事肉中挑刺,处处百般刁难着敖广的一举一动。可是平时刚正不阿的敖广,现在却像变了个人似得,如软面团般的任由着杨二郎揉搓和羞辱,总是无动于衷和无事一样……
杨二郎煞费苦心地用尽了种种手段,见敖广不但不接岔,反而用不言不语刚克柔克的坚心战术与自己来抗衡,他憋着一肚子怒气的心中好似火山决口的燃浆在喷发,对敖广的一言一语和行踪更是步步紧逼,挖空心思地寻找着再次报复的机会。
这一年的夏天,胶东地区数日连降暴雨,洪水泛滥成灾,陆地上到处是一片汪洋。
无从下手的杨二郎一见此景是喜出望外,心想:真乃是天赐良机,报复东海龙王敖广的机会终于来到了,何不借题发挥呢?他越想越高兴,领着哮天犬就要动身,猛然间,条条无情的天规又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杨二郎缩住了欲动的脚步又仔细一想:没有玉帝的旨意擅自公开行动,不但报复不了敖广,反而会适得其反的自寻死路一条。
杨二郎左思右想急得团团转,忽然间他心生一计,便转身伸手从书橱上抽出了自己平时最爱看的那卷兵书,急急地打开后在上面寻找着答案。他翻来翻去沒找到一点适合报复敖广的计策,杨二郎急得是抓耳挠腮地跺着脚,气急败坏地用手抓起兵书“啪!”地一声就摔在了地上,随口叫骂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兵法书,分明是一本徒有虚名滥竽充数的废纸堆,留你有何用?”说着抬起脚在兵书上面狠狠地跺了两下,又弯腰从地上把那卷兵书拿到了手中,举手正想把它从窗户中扔出去。
突然间一阵冷风吹来,兵书被风吹开的页面上露出了一行字,杨二郎意外地看到了摇摆的页面上那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八个有力的大字后心想;对!本小王我就用纸上谈兵的方式,以这八个大字的含意去行事,定能稳操胜算的叫敖广吃足了苦头。
主意打定后杨二郎把那卷兵书又重新放回了书橱内。然后他又面对着书橱双手相拱行着礼说;“我可爱能忍辱负重的军师,待本小王依计行事旗开得胜后,再回来给你披红挂彩好好的酬谢于你。”说完后“哈哈!”大笑着向自己的内宫走去了,进了内宫后便一头扎在了睡榻上,大白天的就睡起了大觉。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养精蓄锐的杨二郎命哮天犬看家护院,自己偷偷地溜出了宫,从山上砍来了一棵特大的桑树做扁担,又用些小桑树编了两个大土筐,以治洪为借口,动身从灌江口挑土填之东海。历经杨二郎连续数日晚上移土的奔波,使胶东的陆地又向东海内延长了许多……
东海龙王敖广见水域一天天的在缩小心如刀割,但对杨二郎来势汹汹的填海报复行为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他心明眼亮,杨二郎本来就性情暴烈,加上玉帝又是他的亲娘舅,是万万招惹不起的,所以敖广只能忍气吞声,也没敢向天庭上奏。
杨二郎看到敖广被自己征服的,成了大气不敢吭一声的缩头乌龟,心中是无比的畅快,私愤随即泄去了一大半,但他还是不肯善罢甘休。
这一天晚上,得寸进尺的杨二郎又在为填东海来来去去地忙碌着。他美滋滋的从灌江口又挑起了一担土,大步流星地向东海奔走着,边走边随心所欲地自语着:“敖广啊!敖广!小爷我这次非叫你尝足了得罪人不好受的滋味不可!”
杨二郎得手应心的挑着这担土走到今日、日庄南约八里处的时候,由于心中只顾洋洋得意的思考着下一步报复敖广的新计策,一不留神脚下一绊,身子一晃摔了一个大趔趄,只听“咔嚓!扑嗵!”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在夜空中化为一股强力的冲击波直冲云霄而去。
杨二郎被这猝不及防的响声震慌了手脚,瞪着他那独特的大眼呆呆地看着面前,已断两截的大桑树扁担和前后落在地上的两大筐土,一时毫无了主意……忽然急中生智的心中闪现出了一个念头;消毁证据以免给敖广留下把柄。主意打定后他心慌意乱地弯腰正要动手,猛然间远处传来了雄鸡的啼鸣声,杨二郎吓的是魂飞天外,他丢下了眼前的一切,仓皇失措地逃回了灌江口。
杨二郎没来得及收拾的两大筐土,至今仍遗留在日庄南约八里处成为了两座小山,前筐土成了“富山”后筐土成了“痴驹山”。
杨二郎为了泄私愤报复东海龙王敖广,却给下界的苍生带来了沉重的灾难。他的这两大筐土猛的从空中落地,把地壳深处砸上了不可修复的裂痕,从此以后下界就落下了地壳经常断裂,地震的后遗症。
再说上界天宫中躺在龙榻上的玉帝,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惊醒,顿时觉得整个宫内好像在来回摇动。玉帝急忙下旨把宫内的众仙臣们召到了凌霄殿询查着原由。
众仙臣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小心谨慎地回奏着。
玉帝从揣着明白装糊涂众仙臣们吞吐的禀奏中得知,杨二郎为了报复敖广,竟然以治洪为借由目无王法的在下界私自移山填海。勃然大怒的玉帝,立即下旨把住在灌江口的杨二郎,和东海龙王敖广召到了凌霄殿,准备按天条严惩自己这个恨铁不成钢,惹是生非的外甥。
玉帝看了一眼殿下跪着的杨二郎,还有那低头不语的东海龙王敖广,气不打一处来。内心中暗暗地埋怨着;“杨戬啊!杨戬!你身为嫡系臣子,为了天下盛世的百年大计,本应处处身先士卒为其他仙臣们的克尽厥职做出表率,可你倒好为了一点私人恩怨,不顾大局的去和一名微小官臣的敖广斤斤计较。你平时和敖广总是水火不相容,见面就舌剑唇枪的挑斗好似仇敌一般,可恶的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杨戬竟敢以身试法。今日之事不用说敖广不会轻易的放过你,就算他能放你一马,可是那条条无情的仙界法规岂能容你胡作非为?事到如今孤王要做的只能是大义灭亲,休怪你娘舅我无情无义,你是自作自受。”
杨二郎偷眼看了看金殿上严词厉色的玉帝,心想;这下一切都完了,早知今日悔不当初,世上是求不到后悔药的,想到这里他后悔不及地低头闭上了双眼,等待着玉帝的发落。
凌霄殿内顷刻之间气氛紧张鸦雀无声。众仙臣们用疑惑的眼光看了看金殿上严气正盛的玉帝,又瞅了瞅殿下跪着像泄了气皮球似得杨二郎和敖广,都不知所措,闭口无言地垂下了头。
浑身颤抖的东海龙王敖广,转脸看了看殿内众仙臣们的表情后,是情急智生没容玉帝和众仙臣们开口便抢先启奏道:“启奏万岁!填海之事并非是杨戬一人所为,而是小臣心甘情愿的。
玉帝和殿内的众仙臣们,听了敖广无稽之谈的奏言后不仅都大吃一惊。玉帝斥责道:“一派胡言乱语!”
敖广对玉帝的训斥满不在乎,他厚着脸皮津津有味地又启奏道:“万岁微臣没糊涂也不是在胡言乱语,以小臣昧见杨戬私自填海,的确损伤了我们东海水族的利益,但也增大了旱族的区域。他这种拆东墙补西壁,徒劳无功的行为从整体来看并无大碍。为了求大同存小异,和谐我们之间共同维护仙界名誉的关系,所以小臣才没上奏惊扰万岁您。小臣这么做这叫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也正是为了“旱”族“水”族一家亲,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天下您一人,请万岁圣裁开恩。”
东海龙王敖广的这一段荒诞不经的奏词,引得殿内众仙臣们哄堂大笑。敖广当场被臊的脸色通红是无地自容。玉帝倒被敖广这一段出乎意料的歪理邪词给气乐了。
殿内的众仙臣们见玉帝脸上有了喜悦之色,便见风使舵纷纷跪下,随声附和的为杨二郎求着情。
玉帝看了看殿内全都跪着的众仙臣们,勉为其难地准了奏。待群臣们平身后,成竹在胸的玉帝又金口玉言道:“众位仙家,杨戬私自移山填海,实属重罪法理难容,本应按金科玉律严惩不贷,但孤王看在众位仙家苦苦为他求情的份上,重罪暂且饶过轻罪难免。众位仙家,王法无情,下不为例,日后要引以为戒。”接着给了杨二郎一个罚薪一年的处分。
杨二郎谢恩后和东海龙王敖广奉旨也平身归了列。一场骤起的风波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平息了。玉帝声平气和地问:“众位仙家,东海填为陆地之处,取之何名为好?”
站立在殿内的两列众仙臣们,突然间听了玉帝提出了意料之外的圣题,都低头默默无言在心中暗暗的思考着。
杨二郎却不加思索地抢先启奏道:“万岁!那罪臣就出乖露丑的给这块新生的陆地取个名子吧。因为罪臣在晚上偷偷挑土去胶东填海时,一路上曾经几次差点绊倒,依罪臣昧见就取名为“绊岛”不知万岁您圣意如何?”
众仙臣们听了杨二郎画龙点睛的杰题后,都赞不绝口的为“绊岛”这个新诞生的美名叫着好。
玉帝准奏后又问起:“众位仙家“绊岛”应做何处理为宜。”
这时托塔李天王胸有成竹的出列启奏道:“万岁不必多虑,臣愿请旨下界搬迁凡人入岛,使他们祖祖辈辈,生生息息的在岛上建园造田。这样以来,这块荒无人烟的地方,又能生机勃勃的呈现在天地共荣的怀抱之中了。”
玉帝听了托塔李天王有勇有谋,顺理成章的奏言后,喜笑盈腮地准了奏。
退朝后托塔李天王便奉旨离开天宫下界去了。这次杨二郎和敖广钩心斗角的风波过后,这对冤家路窄的死对头,却成了不打不相识的好朋友,从此以后二人又你来我往,亲密无间共同的为天庭效着力。
托塔李天王下界后利用自己天才的智慧,运筹帷幄策划着绊岛内山川,庄园和良田相对比例的宏伟蓝图。历经托塔李天王几年的日夜操劳,绊岛迁入移民建园造田,顺天应人的弘誓大愿,已基本上大功告成。
这一天的早朝上,回天宫复旨的托塔李天王出列向玉帝,一一禀述了下界后建岛的经过和迁建后绊岛内人丁兴旺,处处洋溢着应民心顺民意,前所未有的一片欣欣向荣的大好景象……
玉帝仔细听完了李天王详细的禀叙后龙颜大悦,频频点头叫着好;“天王不亏是朕身边功德无量的要臣,奉旨办事是立竿见影。处处设想得周到无比,真乃是百闻不如一见。”接着下旨按功行赏了托塔李天王后又口喻,特邀参政的赤脚大仙将下界的“绊岛”纳入诗史。
赤脚大仙本有嗜酒之好,因忍不住酒瘾的挑逗在上朝前偷偷地贪了杯,此时酒力正有点在发作,迷迷糊糊的脑中对玉帝的旨意是百思不解,但又不敢多嘴,因为自己触犯了上朝不准饮酒的戒规。无奈只得揣着糊涂装聪明的领了旨。退朝后酒力大发的赤脚大仙,东倒西歪地在回归路上走着,稀里糊涂的心中反复思量着玉帝的旨意;“纳入诗史——,纳入史氏——,纳入史氏——,对!就是纳入史氏——。”
忽然间,他心中一亮恍然大悟地又自语着:“原来如此!是那粗心的托塔李天王在下界凡人的移居中,绊岛没有迁入史氏的族姓。玉帝的旨意是命我赤脚大仙,再次下界把史氏族姓纳入绊岛内。”
赤脚大仙终于理清了迷离恍惚的头绪,心情一放松身上的酒力也随即消去了一大半。他用手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瓜,又仔细一想;不对!此事看起来是手到擒拿的小事一件,但实际上做起来谈何容易。究竟纳入何方史氏为好?居住何处为当呢?他心中是七上八下的,一时又毫无了主意。
接着赤脚大仙烦乱的心中又发起了牢骚“玉帝啊!玉帝!你分明是看着我这个初次列朝,不会拍马屁的赤脚大仙不顺眼才给我小鞋穿,不然的话这么多的众仙臣们你不找,偏偏把这个出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交给本仙我呢?玉帝啊!玉帝!你平时说得比唱得都好听……今日你是有意往本仙的眼中插棒槌,叫本仙难堪。那本仙就来个将计就计,叫那些隔岸观火低眼看人的仙臣们,还有你玉帝好好地看看,我赤脚大仙也不是坐吃山空的窝囊废。”
赤脚大仙想到这里,脸上又露出了洋洋得意的笑容。他用自身的神功反复测算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找到了目标寻到了对象,然后胸中有数地自语着:“对就这么办。”主意打定后赤脚大仙这才变化成为一位道长真人的模样,风尘仆仆地下凡来到了河南渑池的“史府”门前。
史府这家主人的名字叫史鲁,在京城内务部任要职,几年前眷属和佣人们都移入了京内居住。史鲁膝下有三子,长子天河、次子天海也都随父在京城宫中任职,三子天齐年方十八岁,于南宋孝宗淳熙十年雁塔题名为嘉兴县进士、筮士。
天齐走马上任后不久,巧遇上了官场上的闲余之际,他心中不知不地觉萌发出了眷恋故乡的情感,于时便报假由嘉兴府来到了渑池久别的故居“史府”中。此时的史天齐正在书房聚精会神的阅读着书卷。猛然间听到进入书房的佣人禀报,说大门前有位来路不明的道长真人站在大门前一言不发。只是用奇特的目光在细细地端详着宅府,并毫无离去之意。
天齐听完后就吩咐佣人,把这位不明身份的道长真人请到了府内的客厅中,二人相互施礼落座后天齐又吩咐佣人沏上了茶,他便和这位萍水相逢的道长真人,边喝着茶边平心静气地闲聊了起来。在闲聊中这位道长真人心直口快地自称姓马、名为丹阳真人。
天齐从马丹阳的言谈举止中,不难看出眼前这位道长真人,是一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奇才真人。天齐自幼就慈善爱才,今日遇上这般的世外高人是敬慕不已,他灵机一动便正心诚意地提出要和马丹阳结为异性兄弟。
天齐的这一举动和马丹阳是不谋而合,他听了后是大喜过望,二人便在客厅内摆下了香案举香磕头,海誓山盟的结拜为义兄弟。马丹阳为兄,天齐因年龄比马丹阳小为弟。
结拜完毕后有备而来的马丹阳,便从衣袖中抽出了一副轴画送到天齐的手中说:“史弟,大哥我是一无所有游荡江湖的出家之人,无可贵重礼物相赠于贤弟,大哥我把这副《圈中谭贵图》作为见面礼送给小弟留个纪念,希贤弟能笑纳。”
天齐双手接过轴画展开一看赞叹不已地说;“真乃是一副世外桃源的仙境。”只见画中有两条自北向南流的小河,分别从大宅的东西两边绕过,在雄伟的大宅前方汇聚在一处,化着一条蜿蜒的巨龙继而向前方奔去。两股清清的河水,形成了一个巨大天然的碧镯,把整个宅子紧紧地圈入了怀抱之中。宽敞的闺房内,一位天仙般的妙龄少女正在吟诗作画。
天齐看完后满心欢喜地对马丹阳说:“大哥,那小弟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后就爱不释手地把轴画收了起来。
打那以后,马丹阳和史天齐兄弟俩,一连几日在书房内作画对诗,谈古论今,上自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谈,真是一对情投意合的好兄弟。
这一天晚膳时,马丹阳的情绪却一反常态,往日谈笑风生的举止消失了,而是面带难色少言寡语,守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呆呆地发着愣。
天齐见状后感觉莫名其妙,他便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了看眼前判若两人的马丹阳略有思索地问:“大哥!你今日精神不爽闷闷不乐,是否小弟有照顾不周之处得罪了大哥您?”
马丹阳听后恳切地回答道:“哪里,哪里,小弟您多虑了,这几日小弟对大哥处处关照的是无微不至。”
天齐又问:“既然如此大哥又是为了何事这般愁眉苦脸的?”
“这——”马丹阳吞吐地说。
天齐不明其意又慷慨地对马丹阳说道:“大哥,我们俩是刚结拜的好兄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但讲无妨,说不上你这个官小力气大的小弟,在某些方面还能为大哥的事,排上什么用场呢?”
马丹阳听了天齐的一番话,他沉思了片刻后抬头刚要开口,猛然间发现了站在客厅内两边的仆人,他欲言又止地把嘴闭上了。
天齐见马丹阳有不便之处,转脸吩咐仆人们退下后说:“大哥,现在厅内只有你我兄弟二人,有什么指教就直说吧,小弟我洗耳恭听。”
马丹阳慢慢地用手端起了一杯酒,和天齐相敬同饮下后说道:“小弟不瞒你说这几天大哥我细看了你的面相,小弟你虽然是天生的富贵之相,但是福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用俗话来说就是福中藏祸,祸存福中。从面相来看小弟你最近有防不胜防的血光之灾。
天齐听了马丹阳上不勾天下不靠地的言语后,用奇特的目光仔细看了看眼前的马丹阳,冲断了他的话自豪地说:“大哥你是否多虑了?不是小弟自己夸口,我家世代在朝为臣深受皇上的宠爱,乃小弟不才举中嘉兴县进士、筮士之功名。虽然不能同父母兄长居入京城中,但嘉兴府也非同一般。”
马丹阳听着史天齐满不在乎的叙说后,便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小弟啊!古人的遗训沒有错,忠臣伴君绝境陷,口角不慎出千难。历代重臣多屈冤,兔死狗烹千千万。虽然官位显赫的令尊在京中內是树大根深,常言说得是树大招风,风大高树折。正因如此大难即将降临,万望史弟早做打算以免身陷绝境。”
天齐听了马丹阳无根无据越说越离谱的这番话,便扫兴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和马丹阳不欢而散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里。天齐躺在睡榻上翻来覆去总是不能安然入睡,马丹阳有声有色的话音仍在耳边回荡着“大难将临——大难将临——”
午夜时分,天齐朦胧中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声,便起身下榻打开了房门,门刚一开,冷不防马丹阳真人一言不发地一头扑进了房内,他坐下后并没有离开之意。此时此刻的天齐是心烦意乱,对马丹阳不请自来的行为,心中好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仔细看了看毫不介意的马丹阳一眼刚要开口,猛然间,又响起了“嘭!嘭!嘭!”急促地敲门声。
没容天齐吩咐马丹阳起身就把房门打开了……只见一满身血迹,后胸背中着一支箭的人,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天齐的面前“扑嗵!”一声倒在了地上。
天齐一看是魂飞魄散,他惶恐不安的问:“这不是护卫张峰吗?发生了什么事了?张峰你快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啦?”他极力地用手推摇着昏迷中的张峰。
片刻醒了过来的张峰,挣扎着有气无力地说:“少……少爷……老……老爷那边出事了。”
天齐急不可待地问:“张峰你快说啊!老爷他们怎么了?他们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张峰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老爷被朝中的奸臣陷害……我是奉老爷之命外出办事才幸免一难,当我办完事回来的时候,府内的家眷和仆人们都已经被满门抄斩了……我又怕奸臣们斩草除根,就急忙连夜快马加鞭地奔往嘉兴县去通报少爷您,可是当我赶到了那里一看还是晚了一步,嘉兴府已经被官军们围的水泄不通。我躲在暗处偷偷地察看着,猛然间,听到官军中一兵卒说你在渑池的老家,得到这一重要的消息后在下丝毫不敢怠慢,立刻又马不停蹄地向这边赶来了。但还是被身后的追兵发现不幸又中了箭,少爷……快逃……快逃……快……”话没说完张峰就咽了气。
天齐得知家遭不幸的消息后是痛心入骨,见张峰又绝气身亡脑中“嗡”地一声响,刹时间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啊——”地一声就晕了过去。
马丹阳急忙把天齐抱到睡榻上,长一声短一句好不容易地把他呼唤醒,接着又低头把嘴对在了天齐的耳边,低声细语地嘱咐着。
无能为力的史天齐现在是一清二楚,自己已经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绝境中,他两眼挂着泪花,只得俯手听命于马丹阳的安排,一一地点头应允着。
此时此刻“史府”往日的神圣威严全然消失,整个府内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到处是一片官军的喊杀声。
马丹阳深知在这个紧要关头时间的重要性,说时迟那时快,他从睡榻上背起天齐刚从房内出来,手拿各种兵器的官军就蜂拥而上地冲了过来把他团团围住。在这危如丝发的时刻,马丹阳背着天齐腾空而起突出了重围,飞檐走壁地离开了史府这个是非之地,二人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这茫茫无际的夜幕中。
大失所望的天齐,遵照马丹阳的嘱咐丝毫不敢大意,他紧闭着双眼身子牢牢地贴在马丹阳的后背上。只听见耳两边“呼呼呼”地风响声……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天齐感觉两耳边的风响声仿佛小了许多,身子在往下坠落着,紧接着又听到马丹阳喊了一声:“好啦!”
天齐应声慌忙睁开双眼模模糊糊地一看,马丹阳早已踪影无际的消失了。天齐借着东方发白天快要亮了的曙光,低头向下一看不仅是大吃一惊,心想此处怎么会与马丹阳大哥所赠的,那副《圈中谭贵图》中的景物一模一样呢?自己怎么神神秘秘地进入画卷中了呢?他迷离恍惚的边想边轻飘飘地从空中坠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