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不是那个青楼啊?”一道软软却又疑惑的声音,从殊有的嘴中传出。“怎么了?没来过吗?”梅西桥笑着回答道。殊有皱着眉摇摇头,紧闭着嘴巴,手上的衣服拽得更紧了。梅西桥似乎感到了衣服上的力度,反又用那修长而又白净的双手,握住了另一只柔柔的手,调皮的钻进了掌心,五指交叉紧握。
殊有觉得别扭,有点想挣脱,但又因为紧张,反而再次紧紧的握了住。
“这位小少爷,来看看有哪位眼熟的美人,去唱唱曲儿——”一旁正在招待客人的一位貌美的妇人说道,可在定眼一看,看到了那个紫色熟悉的身影,脸色开始有点微微泛白,紧紧的抿了抿嘴巴,又故作镇静的说道:“老爷,是要去三楼吗?”殊有也听到了这一句话就明白,他是在和旁边的人说话,但只是微微的往梅西桥身后退了退,就像是一个见到陌生人的孩子,躲到母亲的身后,似乎感觉有点微微颤颤的。
梅西桥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中含笑轻轻的拉着殊有的手,缓缓的走着,走过那轻薄又暧昧艳丽的帘沙,走过成群的娇美美人,又走过那些酒醉的顾客们,走上那用沉木做的木梯,“踏踏”的声音久久不能让人忘怀。
殊有茫然的望着那些歌酒美人,听着那些美妙乐曲,最后还是走上了,那对于他来说似乎去不到的房间。
殊有望着梅西桥推开那精致却又沉重的房门,轻轻的拉扯着他走了进来,眼前便只有那无尽的红与魅。
“道友道友,这地方可真漂亮,这是你家吗?”
“嗯?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我的家,你不是见到过吗?”
殊有追溯的着记忆,又想起了,那白天,梅西桥的一抹清雅的笑。
“现在天还早,自己先在房间里,待一会儿,好吗?”
“多谢道友收留,放心明白。”
稚嫩与清雅时不时从这房间微微传出,却总是让人觉得分外和谐。
或许时间很快,殊有搭着窗口,望着窗外,不知不觉何时,天已布上一层星空幕布。
“好了好了,殊有小道友,天色已晚,睡了吧。”
“嗯嗯,那你今晚睡哪呀?”
“我啊,要不?殊有小道友收留收留我,让我也在这住下吧。”此话一出,似乎这个房间原本就是殊有的。
“那来,我睡里面你睡外面,好吗?”
说着,殊有就主动的往床里面躺去,梅西桥笑着摇了摇头,脱下自己的外套,掀开被塌躺了上去。
夜晚很近,只有时不时传来的几声蝉鸣,还有身旁那轻轻的呼吸声。殊有觉得自己与旁边的人中间的空隙,似乎有风从中钻了起来,连忙靠了过去。但可能窗外的夜风凉凉的,似乎还觉得冷,于是殊有从梅西桥的手下,钻进了他的怀里,手还抱着梅西桥那劲瘦的腰,鼻子上闻着他身上那或轻或淡的竹兰香,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每个人都所不知道的梦。
而梅西桥笑了笑,睁开了那还未睡着的眼睛,把自己的手微微的怀着殊有的脖间,头轻轻的靠在殊有的头上,也不知何时进了梦乡。
或许每人都有梦,也或许互相都不知道,但是那缠绵不休的青丝却是一个见证,即使它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