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言哲学已死，但谁又能真正决定哲学的命运呢？”一一摘自关莹莹日记
“大家下午好，我是人工智能‘长帆-5σ-无疆’，非常荣幸与大家见面，请问有什么吩咐吗？”一个与刚才的曲子无丝毫相同之处的沉稳男声从众人头顶传出，让大家吓了一跳。
“没什么特别的，先待机。”张谦说。“各位，大家看到了，我们研究室中是有人工智能的，而人工智能若想要介入我们研究室的物联网的话，只能通过这个神经式粒子拘束场。但是鉴于功率有限，我们一次只能接入一个人工智能。刚才的主管人工智能是‘曲航-1α-畅行’，刚刚的那个载体已经取代了它，换成了现在的‘长帆’。”
“老董，把现在的主控室数据流调出来。”张谦喊。“如果你们怀疑我们所说有假的话，请李小姐来核查一下现在和刚才的管控数据吧，你会发现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AI。”
一面巨大的数据带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李佳儿仰起精致的小脸，凝视了一会飞涌而过的数据流，垂下头来，用细若蚊咛，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说：“他说的没错，人工智能已经换了。”
大家默然，人工智能的替换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但既然这个动作没有什么虚假的话，那就意味着刚才的空间传送是真的。
“这是。。。怎么做到的？”白少目瞪口呆地看着凭空出现在眼前的人工智能载体模块，惊诧地问。
张谦笑笑，说：“我想大家都注意到了，这次的能量泄露事故被处理得天衣无缝，没有一丁点的能量外泄后不能被回收，因此这次的事故被人看到后，由于没有证据，他们只能将这种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事归咎于超自然。”
“那么我们是如何解决这次事故的呢？很抱歉我不能明说，因为实在是太过狼狈了。但我还是可以告知大家，从这次的事故中，我发现了这次探索行动的‘命门’。”
“正如大家所见，刚才的传送装置只是一个小小的简易模型，用料简单廉价，因此也只是一个一次性用品。除去里面的那个人工智能载体模块，整体造价不过一百元。里面最重要的辅助材料是什么？不是抑制场，也不是能量，而是水。”
“没错，就是水，董近乾从宿舍里随手接的自来水而已，来自我国北部的，取自黄河，可能经过了一点点简单的净化的自来水。”
“多简单，但却是最重要的。只有水，或者是与水有相似物理化学性质的物质都可以，因为水可以抑制住我们发现的这种能量的狂暴特性，并能使之能够被轻易地携带。就是根据这种特性，我才能将几乎泄露了一小半的能量重新驱回储存地。”
“现在，大家知道了，能够做到刚才的折叠空间的，并非我们手中的装置——因为你们知道，光凭水或者一面抑制力场，绝对无法做到刚才的事——而是里面的那颗直径不超过一厘米的，小小的能量球。”
“那就是我们的能量，具有改天换地之能的，我们的希望，‘灵态粒子能’。”
“啪啪。。。”黑暗的房间里响起了一片掌声，每个人都在认真地鼓掌，连一直找茬的JORDAN好像也在起劲地拍着巴掌。可以看出，经过张谦的一席话，众人已经相信了关莹莹为他们许下的愿景一一至少在目前看来是光明的。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天才，你是个优秀的人，能获得这样的成果，说明你不光有令人艳羡的聪明才智，还付出了足够的辛勤和汗水，你已经获得了我的尊敬。”白少高兴地拍着张谦的肩膀，大声说。“兄弟，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我会尽力帮你的。”
武总也在面露微笑地与关莹莹交谈，任宏野站在董近乾旁边，两人像小孩一样互相击着掌，兴高采烈。
过了一会，众人终于安静了下来。武总首先对关莹莹说：“其实，我本来就没有想撤资的打算，我这次来只是想看看，前辈坚持了半生的理想是否有了希望，现在，我看到了，您有了人才，有了技术，有了超出世界的想法，那么理所当然地，我们也要为你提供我们的一份力量，我发誓武宁会提供资源，直到最后。”
紧接着，白少也发话了，他将手轻轻搭在李佳儿的肩上，大大咧咧地说：“别担心，张谦同学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有幸能参加可能是二十一世纪乃至整个人类史上最伟大的探索事业，一点点钱财还算什么问题？别担心，京环狼心必定奉陪到底！”
又说了一会儿，大家都陆陆续续地要回去了，张谦自告奋勇，要送大家出去，路上，大家又对张谦的运动辅助系统赞不绝口，气氛变得温暖而融洽。
在地面上，上了各自的车子，准备离开前，众人与张谦做了最后一次握手道别。
白少的手很有力，武总的手很真诚，李佳儿的手很温软，但是当轮到JORDAN时，不知为什么却有了一种恶寒的感觉，那是一种微妙的不协调感，让人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般。他的手是冰冷的，柔软而无力。
张谦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一眼JORDAN，看到的表情又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JORDAN的脸并没有之前的那种阴狠，而是带上了一丝笑意。这笑并不像白少那样的和煦，不如说根本让人感觉不到他的感情。这是一种捕猎者看到猎物已经奄奄一息时的胸有成竹的、残忍的狞笑，张谦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但当他再仔细看时，对方已经放开了手，错过张谦，走向了自己的车子。
在错过时，张谦听到JORDAN轻轻地说了一句：“祝你好运。”
这句话，带起了一阵微弱的气流，吹在了张谦的耳侧，让张谦浑身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带着那种不祥的预感回到了电梯中，当他下到底层，并开启电梯门后，董近乾焦急的脸便马上闯进了他的视线。
“谦，曲子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