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阁中,陈叔夜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怀中躺着身材丰满脸如童颜的炭雪,炭雪双眼水汪汪的看着陈叔夜,开口如兰道,世子殿下身子越发的健壮了,不知何时要了奴婢…
这时白壁端着一杯极品龙井茶推门进来,看到炭雪依偎在陈叔夜怀里,嘴角一皱,有些吃醋,陈叔夜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入口初时温热,口中生津,入喉之后微微清凉,舒服得陈叔夜缓缓靠在身后软垫上,拍拍炭雪香臀,笑骂道,别发骚啊!本世子现在还不能失去纯阳之身,我娘说过,男人不能光凭冲动行事。
炭雪委屈的往陈叔夜身子上缩了缩,开口小声道:奴婢十六了…
这时白壁也钻进被窝来,白壁生的皮肤白嫩,滑腻似酥,陈叔夜一个就感觉到了,自觉有些招架不住的他,伸开双手左右抱了抱,入怀满香柔软,陈叔夜起身,今天他要去见见自己的一个朋友,号称小神机的李醇风和一个不是朋友的朋友的苏澈,至于这满室的春光也只好让它先留着了,推门出去的时候,陈叔夜看着炭雪和白壁幽怨的眼神,一个童颜娇俏,一个肤酥妩媚,这几年陈叔夜在东荒和藏保保一起东躲西逃的日子,能见到的母的除了凶兽就是妖兽,哪里像现在,温香暖玉满怀!
陈叔夜出得将王府邸,在大门处看到王府大管家,大管家是陈叔夜小时候亲自提拔起来的,以前最老的管家是陈术军中老人因伤退下的,后来生病去世了,后来陈术随意指派了一人做管家,可后来被陈叔夜撞见那大管家欺辱府上漂亮侍女,怕事情败露又把那可怜侍女给投了井,将王府的大管家权力可不小,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想见陈术还不得通过大管家的这关,那残害侍女的大管家也是倒霉,陈叔夜其实是不会太管这些的,你凭本事阅女色,那是你的能耐,可你不能吃饱给扔了,所以那个管事就在王府无处不在的龙象密卫的查探下被陈叔夜知道了,当天就被陈叔夜投进了妖狱,给王府中的一头关得太久的大妖给撕了个稀巴烂,陈术知道了,还大声叫我,赞我儿杀伐果断。
这个新王府大管家,是陈术推荐,说是陈家沟的老家人,可人还是陈叔夜亲自看中的,新管家也就是现在的旧管家,和普通市井农夫没啥两样,皮肤黑黑的,双眼也略有浑浊,可面像倒也柔和,陈叔夜让龙象密卫一直观察过这个大管家,每天回到他那个大管家住的院子除了喝点王府赏赐的双井酒吃碟小菜也就没别的动作了,说起这双井酒,也可作霜镜酒,是用王府中两口拒妖城都没有存在时就有的两口井水掺在一起酿造而成的,滋味入口先是让人打个冷颤,其后滋味绵长。
陈叔夜和这个大管家打了个招呼,骑着二姐的万里烟云照就出了王府,身后的老管家略有浑浊的双眼在看向陈叔夜时,仿佛有精光一闪而过,可在仔细看,又变回那个老管家模样了。
陈叔夜虽然明面上孤身一人,可内里却有数十位龙象密卫秘密守护,陈叔夜是知道他们存在的,至于东荒历练,陈术当年送陈叔夜出城时就告诉他,就只有他和藏保保两人,其他暗手一个也没有,起初陈叔夜也不相信,可过了几次九死一生的日子之后,他就信了,其实这些密卫一直都存在的,哪个父亲放心儿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只是陈术为了锻炼儿子,故意骗他的而已。
万里烟云照是陈术当年打下一个名叫小隋国的国家得到的,当年那个皇帝喜好宝马美人,而万里烟云照当年陈术得到了一雌一雄,现在骑的这匹就是那两匹马的后代,可也雄骏非凡,此马全身如落日红云,故得此名,当年北渊先帝曾想向陈术讨要,可被陈术拒绝,先帝只得狠狠踹了一脚陈术解气。
这匹万里烟云照本来是陈叔夜二姐的,陈叔霜跟着北宫圆圆走了,就留给了陈叔夜,不得不说,陈叔夜还有点想他二姐和小女孩阿莲了,不知这几日,她们过的好不好,阿莲会不会怕生,会不会还躲在人身后,至于陈叔霜,也就是他二姐,他根本不在乎,因为还没人可以欺负得了她这个二姐。
策马跑在拒妖城主干道上,人声鼎沸,陈叔夜离开几年,普通百姓整日忙与生计,也不会去记和每日材米油盐的没关系的一个世子殿下,前几年陈叔夜带着一帮家奴浩荡出街,搞得鸡飞狗跳,并不以为意,只是如今陈叔夜身后没了那群豪奴,没有了那些阿谀奉承的狗腿子,只有一人一骑,避让着行人。
一路上叫卖声不绝,没有人认识这个世子殿下,只是有小孩也羡慕这个骑着骏马的年轻公子,有那二八的小娘子也会看着那策马而走的陈叔夜脸红。
临街一处大酒楼,正有几个世家贵公子在饮酒谈风月,怀中都抱我俏丽的女子,陈叔夜策马而过时,一个父亲是正四品的郡守的贵公子正在和怀中美人调笑,听到街上陈叔夜的万里烟云照的嘶吼,自觉被打断兴致的他脸色微怒,刚想打发家奴去教训一下马的主人,可随之看的是一张恶梦般的脸,当初参与套麻袋的人也有他,事后被陈叔霜和陈叔白丢到护城河的也有他,至此就不敢再想陈叔夜这个名字了,今天又看到了陈叔夜这张脸,本命张岸健的他,嘴中呢喃道,这魔头回来了……旁边同伴见他魂不守舍的,推了推他,吓得张岸健把手中美酒给抖掉了,张岸健却丝毫没有在意,只是用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语道、不是说死了吗?怎么还活着,这下麻烦了…
陈叔夜自然没有看到酒楼窗户里的张岸健一行人,今天他只身出门,把王胖子丢在麒麟阁中,本来想带他一起去的,可自从自己从剑阁中给他带了一本修炼书籍以后,王胖子对着那本奇王古典就爱不释手,把自己关在家里死也不肯出门了。
陈叔夜停在一处院子门前,府门普通,没有石狮子和其他的守门兽,和将王府比更显寒酸,可这里住着一个可以称之位鬼才的人物,名叫李醇风,和陈叔夜差不多岁数,陈叔夜和此人从小就认识,相交莫逆,和王胖子一般不怕他世子殿下的身份,当年这李醇风和陈叔夜初相识还是在一个算命摊子前面,八岁的陈叔夜上街见到和自己一般大的李醇风传着麻衣像个小大人一般正襟危坐在一个算命摊子前,陈叔夜觉得有趣,走上前去扬言道,若是算的准,本世子重重有赏,李醇风摆出三枚古旧麒麟钱,陈叔夜看到这三个枚麒麟钱好奇问道,你这老版的麒麟钱都差不多有上千两银子了,怎么还出来摆这个算命摊子挣钱?
李醇风只是平静道,这是师傅传下来的,不得变卖,陈叔夜讨了个没趣,也没再计较,只是催促快点算来,李醇风老成的用一个龟壳装着三枚麒麟钱,摇动之后掷于桌上,给出了陈叔夜八个字,路见不平,天狼血现。
陈叔夜哈哈大笑,称拒妖城路途平坦,用长宽几尺的青条石铺就,那来的路不平,要是不平早斩了那衙门主官的脑袋了,本世子这么多人保护还怕有人能来杀我!
陈叔夜当时扬长而去,说好的赏银也没有兑现,李醇风看着陈叔夜走后,小小年纪的他没有表情自语道,今天我算过,我有财运。
果然陈叔夜离开不久,在一处巷弄里,因为见到有几个混混欺凌一个小孩子,就亲自带着手下要教训那几个混混,可没想到那几个混混都是高手假扮,其实都是刺客,而且都是三品高手,陈叔夜带的护卫死了一大半,最后还是大哥陈叔白收到消息带着剑阁中的高手赶到救下了陈叔夜,劫后余生的陈叔夜想起算命摊子同龄李醇风的话,路见不平,天狼血现,不由佩服不已,回去就给了李醇风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李醇风毕竟少年人,捧着银票笑得不得了,陈叔白听说了这件事,颇为惊奇,禀告了父亲将王陈术,陈术仔细调查过,发现除了这孩子的师傅有点神秘查不出来,可问过剑阁底下那位之后,后者只是说了句,故人之后,这才放心让陈叔夜和李醇风交往。
陈叔夜放开万里烟云照的缰绳,也不拴它,让马自己游荡,万里烟云照不是凡马,自然不会跑远。
李醇风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生的唇红齿白,戴着一顶玉冠,长发过肩而下,含笑站在府门里面笑道,今日桃花潭水波澜,就知有好友上门,我府门都未关,就等你陈叔夜来找我了……
陈叔夜笑骂道…你这小子倒脸皮厚,明知道我历练归来,你也不去找我,我将王府谁人敢拦你这个鬼才李醇风。
李醇风一把过来拉着陈叔夜臂膀,两人齐齐进屋,屋内只有几个蒲团,和一个摆着各色杂器古书的架子,一个铜制香炉正冒着缕缕青烟,室内清香入鼻,陈叔夜吸了几口,有些不习惯,因为这熏香是才五两银子一块的普通香,而陈叔夜将王府中麒麟阁所点的可是一块一颗青龙钱的龙涎香,也就是万两白银,因为青龙钱珍贵,和白银兑换比例一直很高,所以一万二三的溢价是有的。
陈叔夜虽然不习惯可也没觉得什么,他已经习惯了,他也不是没送过东西给李醇风,只是后者对他说,他衣食丰足,若是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就不要做别的举动,他们平常心做朋友,陈叔夜也觉得是这个理,所以就没有把家里那些珍贵玩意拿来送人了。
李醇风坐在一个蒲团上,陈叔夜也不客气的坐下来,茶几上有两个杯子。李醇风含笑倒了一杯给陈叔夜,后者喝了一口就眉头一皱,今天才喝了白壁沏的极品龙井,可这会喝这个树叶子茶,那嘴巴还真是受罪。
陈叔夜对李醇风说了一些见闻,不乏凶风山险的一些路上事,李醇风总是含笑听着,也不插嘴,陈叔夜草草说完道:当初我出去历练时,你给我算了一卦,是龙潜虾戏,死惊生易的卦象,想来也如你所说,本世子这几年经历的风险和惊吓是拒妖城中脂粉堆里感觉不到了,谢了兄弟。
李醇风给陈叔夜又倒了一杯茶,看得陈叔夜很想拒绝,可一想这几年,每天跟着藏保保餐风饮露的,茶叶渣滓都见不到,也就不阻止了,李醇风慢悠悠的说道,十三妖王庭实力一直很大,我想王爷为何会让你去东荒历练也有让你直面妖物感受妖物可怕的意思,用心何其良苦。
陈叔夜苦笑道:确实用心良苦,我都苦到家了,跟着一个不靠谱的属下藏保保,每天就知道跑,不是凶兽追就是妖物杀,可惨了老子。
李醇风听到藏保保这个名字,手上茶壶一顿,陈叔夜发现了这个细节,问道:怎么了?
李醇风放下茶壶,摇头无奈道、跟着你的这个藏保保可不是普通人,可是鼎鼎大名妖骨刀藏保保,当年此人一把取材自远古凶兽八爪霄龙龙骨的妖骨刀,和十三妖王庭中的裂天雕大妖交手,双方虽然胜负未分,可这份能耐却是实打实的一品高手境界,你跟着他去东荒历练,也应该算的上是闲庭信步吧,怎么还搞得那么惨?
陈叔夜听完,目瞪口呆,怎么都不相信藏保保是个这么猛的人,这老王八蛋一看就是个贪生怕死的,怎么还有这么厉害的过往,这小子当初碰到那些凶戾一些的野兽都双腿发抖,对着一个二品高手被陈叔夜称作鱿鱼的一个剑客都能舔着脸讨好,那段日子可是他和藏保保最舒心的日子了,可如果藏保保这么好的修为,怎么还用和他陈叔夜吃这些苦,哼,一品高手怎么样,老子照样还叫他王八蛋,陈叔夜收起思绪,没再想藏保保的事。
陈叔夜面对李醇风的疑惑,只好苦笑解释,也许是我父亲的安排吧,好了不说这些了,对了,你知道那个总喜欢骂我的苏澈咋样了,还有前些年我们去城外打猎时认识的那个薛仞和他妹妹怎么样了?
李醇风听他说起苏澈,也不由的一笑,此人年纪和两人相仿,才思敏捷,学富五车,样貌堂堂,据说此人爱好每次写完字都以池水洗墨,家门前有一口半亩大的池塘,里面的鲤鱼因为苏澈常年洗笔,池中鲤鱼吃墨都吃得变成黑的了,苏澈本人还得意洋洋,谓之吃墨鱼,此人为何跟陈叔夜有交集,就在于陈叔夜有一次因为苏澈名气想看一下他,可被苏澈知道他是将王儿子之后,给陈叔夜骂得个狗血喷头,用的全是名人雅句,陈叔夜听不懂,可事后请教了军师李承缚,却知道了苏澈不光骂自己,还骂自己父亲是人魔,至于为什么不去问陈术,因为陈术比自己儿子陈叔夜还要不懂,本来苏澈骂陈叔夜也就罢了,可骂了陈术,那可就闯了大锅,被抓了起来,可苏澈这个人吧,嘴巴是臭了点,本来陈术大怒之下就要把苏澈投入妖狱的,可恰好苏澈母亲因为儿子被抓,气急攻心而病倒了,在将王府中从未求饶的他,请求侍奉好母亲病情,甘愿一死,这一来让思念母亲的陈叔夜有些心酸,也就帮苏澈求了下情,自觉亏欠的陈术也就放过了苏澈,可苏澈却并不领陈叔夜的情,还是见一次骂一次陈叔夜,只不过陈术是不敢再骂了。
李醇风笑道,苏澈呀,还那样,看不惯你,也看不惯我,至于怎么样,你自己问一下不就知道了,陈叔夜明白了,重重拍了一下手,大声道,出来说话!
负责保护陈叔夜的龙象密卫首领名叫关毅,此人年纪四十余岁,老成持重,配有小驽,小神锋,暗处的他一直注意着陈叔夜,听到陈叔夜叫他,身形从院子外一处不显眼处露出,躬身单膝跪在李醇风屋子门外,出声道、世子殿下!
陈叔夜神色平静问道,本世子问你,当年我出去之后吩咐你照看苏澈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关毅一身紧身甲胄在身,此刻听到世子殿下问他这个,不由的委屈想到,我可是跟着世子殿下你一起去的东荒,这会我哪里知道,可委屈是委屈,可话还是要回的,可又不能说自己也跟着去了东荒,照看苏澈的事,他交给别的同僚了,他也不知道。关毅想了想,还是紧着眉头回道,殿下恕罪,属下有王爷吩咐的要事,所以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其他同僚,现在苏公子的近况,属下不知。
陈叔夜神色一下就冷了下来,开口道,什么要事比的上本世子吩咐的,父王真是的,这么多人,偏要调我的人。
关毅听到陈叔夜说将王陈术的牢骚,吓得俯下身子,不敢抬头,陈叔夜见他这个样子也就不为难他了,挥手让关毅退下。
李醇风开口开导陈叔夜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去东荒,藏保保这种人物都和你去了,身为龙象密卫的他们也肯定会去的,苏澈活的很好,没有大病小灾的,虽然还是那个鬼厌样子,比你陈叔夜这几年可活的好多了。
陈叔夜一想也是这个理,也就没放在心上了,陈叔夜又问道:苏澈活得潇洒是不假,因为他本来就是个脑袋脖子硬的家伙,可薛仞呢???
李醇风听到薛仞这个名字神色冷了下来,神色有些怒气道:薛仞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