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神木又行了近半小时,才将身后那群人甩开,感知到周围没有查克拉的时候,才渐渐放松了警惕。
阳光稀薄,祭神木搀扶着树缓慢前行,四下环顾,找到一处较隐蔽的树荫,背倚着树,身体缓缓下坠,跌在地上的一瞬间,体内所有的力仿佛被抽空。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祭神木也进入了放空状态……
抬头仰望天空,光有些刺眼,用手遮住了大半视线,以双眼能接受的程度,仰望着天。
手能遮住眼睛,却遮不住天,祭神木第一次觉得它的浩瀚,浩瀚到让人心生畏惧,索性闭上双眼。
耳边是风作响……
数小时前……
祭神木同往常一样来到森林修行,她的镜花水月初次被人破解,这无形间推动了她对幻术的追求。她总是对自己苛刻相逼,似是与生俱来,又似是形势所迫,拼了命,尽了兴,好似到了每次的极限结果都让她如释重负。
这一次,祭神木将目光锁定在眼前的这棵树,踱步向前,抬首瞧了瞧这棵树的顶端:“如此,就你了。”
空眼开启,动用瞳力,这棵树消失再出现,原封不动。
祭神木内心顿然有了新的想法,她将目光放远,望眼欲穿,触目皆是树木,忽然,一个疯狂的想法侵略大脑,是内心的追求,也是极致的享受。
侵占之后再无理智,不论负荷,不论伤害,这无穷无尽的欲望逐渐蔓延,从树木到森林再到世界,直到彻底沦陷。
双手结印,使用瞳力,给树木稍稍施压,发动了一次极限空间转移,触目可及的树木全部消失,转移到她创造的幻术空间,时隔两秒,这些树木才出现在现实空间,所有树木根部凹陷,足足堕落两米有余,而这仅仅是单单的小施压加空间转移。
几秒后,祭神木感到双眼带来的不适,显然,这是后遗症,此时光的强度超出了她双眼的接受程度,祭神木被迫闭上双眼,缓了好一会才适应。
“果然,还是瞳术太差劲了吗。”
而此刻眼虽有不适,身体却如初,祭神木并不知用瞳术不消耗查克拉这一点给她带来了多少优势,祭神木也不知她对幻术的造诣对外人来说是这般完美。
她追求极致不错,期间的不断否定自我,旁人以为这是谦虚,殊不知,这只是属于她的自卑。
休息顷刻后,祭神木正要进入训练,周围顿时出现七八个高她近半个头的忍者,将祭神木包围。
“你…们是?”祭神木一愣,出声询问道。
“方圆百里,孤身一人,惹是生非,人小,胆子到不小!”女子一袭长发,属丹凤的眼微微眯起,显得更加凌厉寒霜。
祭神木望着他们肩上羽衣一族的标志,又回忆了近来的所作所为,似乎并没有跟他们族有任何交集,所以对于这些人的出现很是疑惑,祭神木又用视线扫过几人,这架势,这行头,足以用“来者不善”形容,只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如此阵势,敢问近来可是有冒犯到羽衣一族?”祭神木虽心存疑惑,本想以言相劝,看着这些人的脸色愈来愈差,也是顾不得出此下策,掏出了携带的迷雾散,一阵烟雾,逃之夭夭,也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我竟然睡着了吗……”祭神木于朦胧间醒来,又于无力间起身。
暮夜悄然降临,一轮明月给黑沉的大地渡上了皎洁的月光。
无家族者,四海为家,这阔大的林子,也就成为祭神木的栖息处。
饱腹后,祭神木在林间溜达,如果不开空眼,她的视力指定不是很好,这不刚走几步就踢到了个东西,本以为是天上掉下的死鸟,软塌塌的,再这么一细想,不对劲,体积相差了太多。
祭神木立刻折回蹲下去检查,不料果真如此,这不是动物,而是……人,只是尸体死的形式有些奇怪,前首与后半部分脱节,大半截身体都被压在树根下,身体呈两部分,再细看肩部的羽衣标志,祭神木心下明了。
“原来这术还能这么搞,倒是给了我启发……如果施压够的话,实战中定是可以出其不意,杀人于无形,似乎群攻更有效……”祭神木一瞬间总结出众多想法。
隐约中,祭神木听到细微的对抗声,祭神木顺着打斗声寻去,开始隐藏靠近,打斗声在耳边萦绕,越来越清晰。
耳闻数支苦无扎进树桩,下意识的开了空眼,为了不易发出躁动,便于观察,祭神木负上了一棵枝干较粗的树上,又收敛了些气息观察着他们:外围三个人包围着中间一人封锁了所有去路,三人眼神交汇,一秒后,便是苦无碰撞的声响……
宇智波不知何时开了眼,似早已料到他们的动作,完美的避开了三人攻击的要害,一阵激烈交锋,宇智波的男子身手不凡,以一敌三,但这似乎只是开端……
祭神木的空眼下无限放大了他们动作的缺陷,毋庸置疑,宇智波男子拥有写轮眼,孤身奋战,整个看下来大是没什么缺陷,而这千手三人……
“是新组建的团队吗?输出交替迟钝,不会预判配合,缺陷太多了……”
“不,不对,这明明是一次暗杀,千手三人善体术,而这正是宇智波男子的缺陷所在,这种阵容不说人数碾压,术式也克制……”
换句话说,宇智波男子表面的所向披靡,不过是千手三人的戏谑。
大势已去,画风扭转,宇智波男子不断寻找千手三人的突破口,不断的试探,不断的失败,无穷无尽……
一顿消耗,宇智波男子虚喘,千手三人讥笑:“结局早已注定,无力挣扎,如鼠挥拳。”
在他们的眼里,祭神木不懂,一个随时销声匿迹的,为战而死的忍者,我们更应敬上几分,为何不给个痛快。
少年不知何时关了眼……
如此早已注定的结局,宇智波男子全力以赴换来千手三人的戏谑,一场暗杀转换成一场调戏,而这场调戏中,让祭神木感到最刺眼的,莫过于宇智波男子关眼又静静睁眼的一瞬间……
脑海中闪现出那个傲气凌人的宇智波少年,傲中不失真,同样救过祭神木,也改变了她对宇智波一族的看法。
祭神木将倚靠在树上的身躯移了移,双手抱臂,眼神如一滩死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缄默着散发出查克拉,树下四人感受到这股浓烈的查克拉,也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将注意力集中在树上。
“谁?”一个千手忍者率先出声。
“注定结局么?天赋异禀开了眼的宇智波,也跟着他们一起轻贱自己的命?”那一瞬间,像是祭神木为宇智波的打抱不平,又像是对这个时代细微弱小的呐喊。
对于祭神木的出现,宇智波男子微微一怔,对于千手三人,又是同样的眼神同样的语气。
“哈哈,未成年?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也急着送死来了?”
“不过是眼下亡魂,口出狂言。”祭神木此刻心生厌恶,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智,像是蛮人般。
“幻术·祭神!”
此术一出,阴风习习,透过盔甲直触皮肤,毛骨悚然,夜色更灰黯淡了几分。
千手三人面如死灰,肢体僵硬,机械般的驱动,将苦无缓缓插穿自己的颈部,祭神木全然没有考虑自己的眼部状态。
有血滴落,一滴,两滴,三滴……
有声嚎叫,求救,无助,绝望……
没人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也希望他们永远看不到。
这是一个怎样的时代?弱肉强食,销声匿迹,视生命为烂草的?还是利益至上,蒙面出演,再好不过。
又是一滴血的滴落,眼前一片黑,内心的焦躁渐渐平缓,祭神木这下彻底失明了。
深夜的风很刺骨,而正是刺骨的风,促使众人清醒。
宇智波男子惊讶的看向祭神木,想出声,喉咙仿佛被堵住般,仅仅是几秒,根本不需要本人出手,敌方自尽,究竟是多强的瞳术……
“你,我说挺没出息的。”祭神木背对着他。
“我以为必死无疑了,没有你的出现。”男子似侥幸,似感谢。
“你是宇智波的吗,怎么在族内不怎么眼熟你,有空我去你那……”这句话呈肯定句。
“你猜错了,我不是你们族的。”祭神木止声打断,随后转过身,浑然不知眼前的人身躯一怔。
“是吗……”宇智波男子看着这双不同写轮眼的眼睛,眯了眯眼。
其他族有相同的“血迹界限”并且毫不逊色于“写轮眼”,这无疑对他们宇智波一族是个极大的威胁,他又细看祭神木的瞳孔,越看越不对劲,无神、空洞、无物,于是,试探地将手放在祭神木能看到的地方挥了挥,祭神木毫无反应。
“这术负荷这么大?竟然看不见了吗……”
“在想什么,你还不回去吗?”晚间风声低嚎,祭神木听着对方没有动静,下意识的聚集听觉。
“已经走了吗……”时隔半响,对方依旧没有动静,祭神木转身欲走。
“我在想,你……算不算宇智波的祸患!”男子不知哪来的力道和速度,手持苦无,硬生生得捅向祭神木的心脏处。
祭神木聚耳听见周围空气混乱的一瞬,作出了反应,男子虽死,但祭神木的胸口被划了几道伤痕,挺深的,祭神木简单的包扎了下。
一顿悲愤涌上心头,她是真的没料到如此。
风更刺骨了,战争侵略的不仅仅是肉体,抛开外部因素,细化内部因素,它在慢慢扭曲你的三观。
“草,我就不该多管闲事。”路上祭神木越想越不甘,她失明救下的人,到头来被她自己杀了,关键还被这个宇智波的捅了几刀。
“祸患么……很好,过河拆桥宇智波,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