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细雪笼罩下的舒城,薄薄的雪粒铺满了城外的官道,深浅不一的记录下来行人出入城池时,留下的大大小小的脚印。
“进城先缴费,一人二钱银子,小孩子……就给你算一钱好了。”
城门口左边的守卫眼睛在秋琴的身上扫来扫去,仿佛要活生生将她吞下一般。
她黛眉微蹙,神色厌恶的看着二人,丝巾遮住的脸上不由有些慍怒。
但要进城,秋琴也只能放开牵着小依依的玉手,蹲着告知小依依就在这里等她交钱。
不要随意四处乱跑后,便从衣袖中拿出三钱银子,递给这城门守卫。
但万万没想到这城门左边的守卫,像是被原始欲望控制了心智。趁着她递银钱的动作,就想要在这舒城门口伸手轻薄于她。
秋琴顿时羞怒气急面色通红,此时城门入城百姓繁多,她不好发作。
只得强忍心中的怒气,怒哼一声带着小依依就向城内走去。
临走时将手中的银钱直接丢在守卫身上,懒得和他太多言语。
但这时守城的城门守卫却是面色暗沉,躬身拾起银钱后。
待秋琴牵着小依依走过一半城门洞路程。那守卫却是拦下母女二人一脸淡漠的开口道:
“我怀疑你是在逃的嫌犯,跟我去记名司查阅一番吧。”
秋琴面巾下的面容冰冷,正要开口。心疼娘亲的小依依,趁着她不注意,跑到守卫面前,挥舞双手拍打着守卫的膝盖骂道:
“坏人不许欺负我娘亲!!!”
守卫反而是哈哈一笑,对小女孩露出恶狠狠的笑容,全力一脚就踢中了小依依的胸口,并且有些得意道:
“哟,这是哪里来的小贱人,滚一边儿去,叔叔可没时间和你玩。”
“啊!……”
“砰!!!”
被踢中胸口的小依依,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
成年男子使出的脚力得有多大?只听见一声可怕的闷响,小依依便装在了城门洞的青石砖壁上,几秒后跌落了下来。
惨叫声戛然而止,这一切都不过发生在须臾之间,秋琴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看着女子怀中奄奄一息的小女孩,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右侧守卫顿时面色一惊,心底有一种叫做良知的东西被唤醒了。
主要还是他看见秋琴是瞬身过去,接住的小女孩。
“娘……咳……”小依依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呼唤着秋琴。
张三眼神中这时不仅有着愤怒,更多的是秋琴带给他的恐惧,他将白山拉到一旁,直接一巴掌抽到白山脸上怒吼道:
“白山!你这个王八蛋!你看看你特么干了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你居然……”
他敢对天发誓,他刚刚看着的那个丝巾蒙面的白衣女人,绝对是瞬移到另一边接住那个小女孩的。
白山面对同事的质问,知道理亏,只能低着头小声地给自己辩解着:
“我……我只是一时气血上头…”
天空下飘落着的绵延细雪,好似是上天也不满他的恶行,顷刻间就化做了鹅毛大雪。
感受着从秋琴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冰冷的寒意,悄然穿透在场所有人的心扉。
一口火热的鲜血顺着秋琴嘴角溢出,她抱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小依依,用一种死寂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白山。
“依…依…依…”
嗓子刹那不知被何物卡住一般,只是张嘴重复发出‘伊’的声音痛呼着怀中的小人儿。
她的心脏一时之间就好似裂成无数块一般,痛的难以呼吸!
她颤抖着将自己身上封印的恐怖灵力灌注着怀中人儿的身体,希望能救活怀中的小人儿。
雪色越渐的浓郁,那右侧的守卫张三带着他的良知开口道:
“现场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此事谁也无法帮你,只能给队长如实禀报。”
守卫张三又看了看等待排队入城的人群,不由心中一叹,可怜的孩子。
张三知道他凭借这一番心中的实诚话语,自身性命应该是保住了,至于白山……
张三这时推搡着白山,拼命给他递着眼色怒声道:
“混蛋,还不赶紧给人道歉!赔罪?”
白山的眼神中对母女二人并无一丝的歉意,而张三对他所说的话语,他甚至觉得已经是对白家的侮辱。
他只能亲自去守卫白家的荣誉,用这对母女的鲜血洗刷他受到的屈辱。
“不,白家…!从来都没有低头的懦夫!…”
张三彻底闭嘴了,所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这富裕的舒城中,只要人活着就有捞到足够的金银。
他不在理会这白山,那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白山想要动手,将这对母女带去白家区域,到时候尝过这美人滋味后,再以绝后患。
思及此处,白山将制式佩剑抽出,需要带走那摊坐在地上,抱着小女孩渡送救命灵力的秋琴。
但在风雪中,那些城门口还在排队的百姓,与众多外来的游人,行商都对着白山指指点点,甚至有的妇孺朝他吐着口水。
不由让快动手的白山脸色难看,他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身后的众人怒骂道:
“一群贱民!你们还要不要进城?!再嚷嚷所有人入城费全部加倍!!”
这时已经有些冷静下来的他又对张三道:
“只要张兄对这事闭口不谈,白家自是有能力压下……”
此话一出,给秋琴打抱不平的人群皆是一愣,没有出声。
唯有一个青衣丫鬟从人群旁边排队的华贵马车上,跳下来便是怒骂一通:
“身为这舒城的城池守卫,不说保卫一方领土,居然去欺负妇孺,丢人现眼!我呸!”
白山本就铁青色的脸上,更加的难看。他眉头皱起脸色阴沉的道:
“不管你是哪一家的丫鬟,今日带着你身后的主子都不要入城了。”
“呵,白家的守卫啊,可了不得,我慕容家可是不能入城?”
那白山狂妄的的话音刚落,一个空灵婉转动听的女子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后面那一辆青花满刻,还带着三朵奇花标识的华贵马车上,
就缓缓走下来了一位身着白色狐皮披风的千金贵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