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喜欢。”
窦靖北这句话说的认真，脸上还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一颗豆子丢进嘴里，油炸的酥香瞬间在口腔中爆发，让李夕宁整个人忍不住眯了眼。
嘟囔着说了句“好吃”，而后笑脸盈盈，声音模糊地冲窦靖北回答道：“这小豆子，我确实喜欢。”
小豆子，小窦子，窦靖北心中一丝窃喜爬过。甜甜的，闷闷的，险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好吃，你就多吃点。”
接连往李夕宁碗里夹菜，分明是个极亲密的动作，落在二人眼中却已经习惯到看不出任何不当。
窗外爆竹喧嚣，人流比往日多了不少。
三杯烧酒下肚，李夕宁脸上又一次出现了醉酒的红霞。
“阿郎，外面怎么这么吵啊？”
醉眼如丝，盯着眼前窦靖北。一声简单的“阿郎”，却被她叫出了百转千回的感觉。
虽然知道，李夕宁是把自己当做了店家小二，却依旧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间。
“今日是中秋盛会，晚上有灯会看。”
耐心同眼前之人解释，李夕宁迷迷糊糊的点头。像是神志尚存，一番思量之后，又再度清醒。
默默将她手上的烧酒瓶收到身前，与此同时，连那迷迷糊糊的少女也被拽了回来。
端端正正站在眼前，颔首低眉。李午舒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乖乖巧巧的兔子，又仿佛是做错事的小孩。
“父皇，夕宁错了，夕宁不该带小舒玩闹，害小舒生病。
你不要把夕宁锁进祖庙好不好，夕宁也想跟皇姐姐出宫看灯会。”
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通红，李夕宁低垂的眉眼上无声泛起晶莹。
右手愣愣地停在半空，窦靖北一时之间不知道拿眼前的境况如何是好。
“好，晚上带你看宫灯。”
将酒瓶放回原处，手臂上传来一阵温软。
粘着自己手臂的李夕宁正坐在身旁，眼巴巴地盯着自己。怯懦懦地，仿佛是在担心自己下一秒便会反悔。
窦靖北的手指落在李夕宁的脊背上，静静地安抚。任由她靠在自己肩头，一点点睡去。
阳光照在她一张白净的脸庞上，连最细小的绒毛也给镀了一层金光。
睫毛轻颤，像是受了风的蝶翅。滑过窦靖北的脖颈，留下不同寻常的悸动。
清晰的心跳声回荡在胸前，窦靖北目光灼灼看着身侧的少女，仿佛又回到了她第一次醉酒的那个河畔。
无比庆幸自己此次选择的，是一个包厢。能够让这份美好能够肆无忌惮地为自己窥探，拥有。
时间一点点流逝，像极了这饭菜上的温度，随风消散。
窦靖北的心，却是说不出的满足。
东市里，李午舒凭着记忆找到了相师府。看这紧闭的门墙，一是之间有些无措。
一阵敲击过后，门后再度传来守门老伯不耐的回音声。
“相师府不接待外客，小姐再敲多少次也是无用。”
从年少时进入这相师府，王伯见证了顾殇从一个翩翩少年，变成如今权倾一时的贺朝大相师。
什么样的女子他不曾见过？哪里有什么追求可以入自家老爷的眼？
一脸焦急的徘徊在门前，李午舒自幼被锁在深宫，对这宫外之事自然是知之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