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夏克睡到自然醒,揉了揉松散的眼皮,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睁眼环顾四周,只见自己的母亲坐在桌边缝补着渔网,而父亲却不在家里。心中感叹着母亲的操劳,自己年岁尚小,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她做些什么。
夏克穿好衣服,然后轻跳下床,木质的地板经过多年潮湿水气的腐蚀,早就已经腐朽了,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夏克几步走到母亲身后,然后回忆了一下在地球上通过书籍和网络学到的人体穴位和相关按摩手法,来给他的母亲按摩肩膀。
“妈,感觉怎么样?”夏克炫耀一般地说道。
母亲感受到后背上的按压,虽然耳闻过有些医师有独特的手法能缓解一些病痛,但还是惊异自己的儿子是从哪里学来的,只可惜被夏克按了一会,母亲也只是能略微感受到一点轻松的感觉。
“还不错,我儿挺厉害啊!”尽管并没有真正的让她放松很多,但是作为一名母亲,多鼓励孩子总比斥责要好得多。正说着,顺手端来了几盘食物,轻轻地摆放在桌上。
其实这也不怪夏克,手法虽然学来了一些,尽管不是精通,但一定是对的,差就差在夏克的手劲实在太小了,毕竟,谁能指望一个小孩子能用出多大的力呢?
听见赞扬的夏克满心欢喜,心里还想着,母亲温柔娴淑体贴细心,那父亲又该是什么样呢?
“我爸去哪了?”想到这里,夏克开口问道。
“你爸啊,在外面和大家收拾工具呢,他们要去海上捕鱼啊!”夏母微笑着答道。
“我要去看看。”夏克说完话,三口两口的吃掉盘子里的食物,然后快速奔向了海边。
果不其然,夏克的父亲正带头招呼大家收好渔具,检查出海的工具有没有问题,然后领头登上了头船,其他的渔民也纷纷跟上,登上了其他的小船。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岸边的渔民解开木桩上的草绳,大家就可以出海了,正在这时,夏克呼哧带喘的跑到了岸边,“爸…爸爸,等…等我。”正打算解开草绳的渔民停下了动作,夏克的父亲也回过头来,皱着眉头说道:“你来干什么?”
“我…我也想出海。”夏克被父亲突然的严厉吓住了,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然后静静的站着,等着父亲的回话。
“捣什么乱,滚回去!松绳子,开船!”夏克的父亲毫不留情面的大吼让夏克对他这个父亲的印象瞬间变的极差。看着岸边渔民解开了草绳,父亲的船队渐行渐远,夏克依然站在原地,他本来觉得如果父亲脾气很好,那么很多事就能简单的多了,他的计划也许很快就能行得通了吧,可是父亲如此不近人情!
夏克尴尬的站着,愤恨的踢了一脚沙滩上无辜的小海龟,然后才气鼓鼓的回家了。
“村长的儿子还真是有干劲儿,没准以后能比你干的好啊!”远行的船队上,有村民笑着说道。
“哼,他?屁大的孩子,还差的远呢!”夏克的父亲嘴上说着不留情面的狠话,可脸上开心的表情却掩盖不住他真实的情感。
那应该是一种骄傲的感觉吧,一个父亲觉得自己的孩子是自己一辈子最大的奖杯的那种骄傲的感觉。
夏克怒气冲冲的回到家,也没和母亲说一句话,直接扑到床上,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夏克的母亲见状,很是担心的接连问了几次出什么事儿了,可夏克却一言不发,像一只鸵鸟一样独自生闷气。
夕阳西下,出海一天的船队满载而归,夏克的父亲在岸边指挥着大家分发海货,等到太阳完全落山了,才带着自己家的那一份大步的走回去。
夏克趴在床上整整一天,他的心里恨死了他的父亲,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面。直到天彻底黑了,破旧的木门咣当一声打开,然后一股咸湿的海风的气息汹涌而至。
“我回来了,快来接一下,今天可是大丰收啊!”尽管门外浪声嘈杂,可夏克父亲粗犷的声音却依然清晰,这也难怪,在嘈杂的海面上,但凡声音小一点,也会被海浪吞没。多年出海打渔,早就养成了大声说话的习惯。
听见父亲的声音,夏克依然纹丝未动。夏克的父亲看见夏克这副样子,心下担忧起来,难道说前段时间摔的伤,还有隐疾未愈?
夏克的父亲转头看向夏克的母亲,开口问道:“儿子这是又病了吗?”
夏克的母亲也担忧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上午的时候我见他跑回家来,就趴在了床上,这一天都是这样的。”
“上午?什么时候?”夏克的父亲似乎明白了一点眉目,再次问道。
“就大概是你们出海捕鱼的那段时间。”夏克的母亲轻声的说道。
听到自己的妻子如此说道,夏克的父亲心中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吩咐自己的妻子先出去烤鱼,然后自己大咧咧的坐在木凳上,开口说道:“儿子,来,过来坐着。”
夏克此刻心情非常矛盾,听话过去坐着?好像很容易就妥协的样子,那自己趴了一整天算什么了?不过去?我这个爹会不会揍我一顿?
夏克还在犹豫着不知所措,夏克的父亲又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你小子是在生老子的气,这很正常,毕竟老子白天的时候骂了你。”
“但是!”可能是屋子里太热了,夏克的父亲顺手脱下身上的短衫扔在一旁的木架上,继续说道:“你得知道老子是村长,老子要管的是这一村子几百口人,每次出海打渔的人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这是其一!其二,出海你以为是闹着玩的吗?搞个不好哪次出海惹了神怒,这十几个人就直接葬身大海了!”
看着夏克还是没反应,夏克的父亲放低了声音,轻叹一声:“哎,你现在还是太小了,你爹我,还不敢和天赌。可是你早晚有一天都是要独立的,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庇护你,可至少现在,我得保护你,不能让你受到任何意外伤害。”
就在这个时候,夏克的母亲拿着烤好的鱼走了进来,鱼肉的香味铺满了整个房间,夏克的父亲搓了搓手,迫不及待的拿起来一条大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含糊的说道:“儿子,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是懂了,就过来尝尝你老妈做的烤鱼,特别好吃!”
夏克早就懂了,只是由于趴了太久的缘故,夏克的双腿早就麻了,只能用胳膊先把自己撑起来,可这完全就是无用之功,在尝试了几次无果之后,传来了夏克绝望的哀嚎……
“爹,你来扶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