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不知不觉的已经在周耀山的匠铺里待了近半个月
近日来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持续了很久,似有不好的现象发生。
上午,烈阳被厚厚的云层挡住,透不出丝毫光线,天上呈现乌蒙蒙的一片。
所有的人和事物都没有精神,赵昊也不例外。
此刻,他正无精打采地推着军驱磨,十分缓慢。
天上正有两道人影,正在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
“看来是靖顺两国的强者正在交战。”
“哎,看来这嘉陵县的百姓要不妙了”
周耀山眼里泛出一抹精芒,叹了一声,朝唐江的位置看去。
因为强者的交战,会引起天地异象,比如,海啸山洪!!
唐江地处朔顺靖三国交界之处,犹如一道天险,防止着三国大规模的交战!
要说为何呢?
因为这唐江长达千丈,宽百丈,要度过此江,非十来天不可。
正因如此,先发动进攻的一方,反而处于弱势。
但也有人曾经做到过,单枪匹马,凌空虚渡,跃过唐江,杀入敌国。
“小昊,去嘉陵督江府!”
“快去!不可耽搁!”
周耀山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朝赵昊大喝道。
“你去和督江府的人说,唐江之上,有强者正在交战。”
“去疏散嘉陵县的百姓们,把他们先引到远处的无崖峰上!”
“好!”
赵昊从来没有看到过周耀山如此严肃的神情,朝匠铺外冲去,直奔督江府。
就在赵昊刚走后,周耀山脸色突然一变。
因为他看到天上交战的两人,其中有一人朝另一人轰出一掌,另一人利用身法闪避,他是避开了,但他身后的百姓就遭了殃。
“不好,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
“轰隆隆!呼∽呼∽”
一道巨大的波浪从唐江上掀起,伴随着风声的呼啸,一掠百丈,似乎要将整个嘉陵县淹没。
“救命啊!海啸来了,快跑啊!”
“婆娘!快收拾收拾东西,海啸来了!”
“孩子,快跟爹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嘉陵县的百姓们如无头苍蝇一般,朝城门涌去。
周耀山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该死的!朝廷上有明文限令。”
“不允许有红莲武师以上级别的高手在城池附近出手。”
“他们怎么敢!”
“这是拿百姓的命开玩笑!”
周耀山十分愤怒,当时他停顿了一会,好像在思考些什么,转而看到海啸越来越近了,停止了思考,仿佛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定似的!
脚下似有气体生成,一掠而出,冲向唐江岸边。
周耀山伸出双手,一层薄薄的屏障生起,慢慢地,慢慢地变成一张极为庞大的壁障。
只见那壁障将涌起的波涛海啸挡下,但那海啸乘着风,依旧不屈,仍然拍打着
周耀山一边撑着壁障,一边试着和天上的人影对话。
周耀山看清楚了,是两个青年在交战。
其中一个白衣翩翩,冒似一个文绉绉的文弱书生。
但你要真把他当成书生你就错了。
他的修为甚高,是一位红莲级别的修士。
另一个,心中有猛虎,不怒自威,长得极为彪悍,实力与白衣青年相当。
“喂,两个小子,别打了!”
“你们是要将整个嘉陵县都淹没了是吗?”
周耀山朝天上怒吼。
那白衣青年没有理会他,眼中只有对手。
而那彪悍青年脾气极为暴躁,随手朝周耀山拍下。
气流凝聚成手掌,轰击在周耀山撑起的屏障上。
“呯”的一声
只见那屏障丝毫不动
“哦?看来你也是红莲级的!”
那彪悍青年冷冷的斜了一眼周耀山,高呼道。
“哈哈!不对!是个残废!”
彪悍青年放声大笑。
因为他看到周耀山撑起屏障的左手微微颤抖,显然快撑不下去,因为他早年左手受过重伤,留下的后遗症!
“残废又如何?残废也不是你区区红莲能够小瞧的!”
周耀山脸色静如止水,他迅速伸出右手,在施力的左手上的穴位点了几下。
转而间,他的左手发出耀眼的金光
傍随着金光泛起,那屏障顿时加固了好几层!周耀山朝天上两人凌空而立的那个位置,暗暗运气,喝道
“一剑分潮平!”
这便是武技!武道的技法,将原本手刃的威力翻了翻。
这一招本是要用剑打出,如今运手为剑,威力自然弱了三分
那一记手刃刺向天空,银光闪烁,一掠而上。
彪悍青年,作势避开
而白衣青年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不是他无法闪避,而是那股力量,那股银光,快到了极致。
快到了他忘记了闪避!
直到银光掠到眼前,白衣青年曈孔微微缩了缩,颤颤地吐出了几个字
“我爹是琼洲府主!”
他本以为周耀山会就此收手,毕竟在这大靖王朝之中,没有几人会不畏惧一府之主!
而那道银光从他的左臂直穿而过。
高空中,那只左臂坠下
“扑通”
一声轻响,那只断臂沉入江中,鲜血如雨,挥洒而下。
只见周耀山皱着眉,不怒反笑道。
“琼洲府府主就可以视人命为草芥吗?”
因为周耀山并不是靖国本地人,所以对靖国也没多大的归属感,像那种不顾百姓安危的败类,伤了也就伤了。
彪悍青年愣了一愣,脸色极为难看地朝周耀山拱手道
“前辈,刚才多有冒犯,打扰了!”
“滚吧!”
彪悍青年点了点头,朝江对岸飞奔而去,很快便不见所踪。
“告辞!”
白袍青年面若死灰,久久不能释怀自己断了一臂。
许久后,才缓过神来。
眼中带着一抹阴狠,当然咬牙切齿那是在心中的,表面样子还是要做的,他双手抱拳,对周耀山说道
话音刚落,便卸去脚下的法力,如鱼儿潜水一般,潜入江里,寻回了断臂。
随后便朝琼洲地界飞去。
临走之时,他心中冷笑
“该死的老头,等着瞧!”
………
而嘉陵县地界,金光冲天,将乌蒙蒙的黑云冲散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晴天。
而那拍起巨浪的海啸,随着巨幕的阻隔,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
朔国的某一处地界中
周围环山,一座巨楼矗立其中
在那巨楼里,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坐在宫殿的最上方。
两鬓白发苍苍,如果仔细看的话,那黑袍老者竟然是断臂!
仅剩的一只手中握着一枚黑珠,不断把玩着
“哦?是他,他竟然还活着!”
黑袍老者口中呢喃着
“周止道!您说的是他?”
旁边一个身穿黄袍的中年男子,朝黑袍老者微微鞠躬,十分吃惊道
“不该问的别问!”
黑袍老者牙齿打颤,咬牙切齿道。
………
顺国天道山
天道山矗立在顺国的南方,高达千丈,巍然耸立,让人望而生畏。
在那山的顶部
有一片道场,在那道场的后方有一片宫殿。
在那一片宫殿之中,最为华丽的,也最为威严的一座里
有一名衣装朴素,给人一种和蔼可亲感觉的白袍老者坐在殿中。
他将桌上的茶杯端起,放在嘴边,轻轻的抿了抿,笑了笑
“无羁,当年的几条漏网之鱼。”
他顿了顿,食指微曲,轻轻的敲击了桌面。
“如今该收网了!”
………
周耀山在那两人走后,风浪也平息了,他收起了法力
只见眼前的屏障,慢慢的缩小,直至消失不见。
“咳咳!”他才极为虚弱的用手捂着嘴,轻轻咳了两声。
只见手中满是鲜血
“如此明显,只要不是瞎子,他们该发现了吧!”
周耀山脸色苍白的自语道。
“暴风雨前的宁静,静!静的有些可怕!”
“这嘉陵县怕也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