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无用的甜言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朱珠几近绝望。
啪……
莫炎辰拳头重重地砸下,落在陆华圣的脸上。
打伤了陆华圣,莫炎辰自己的拳头上也泛出血丝,血顺着白皙的手背蜿蜒滴下,殷红刺目,犹如充满妖娆邪魅的魔力,让朱珠的心痛加剧。
“恨本少爷?那你就恨啊,你以为本少爷会在乎吗?”
莫炎辰转过那漂亮的双眸,此刻正凝视着朱珠。
他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着让朱珠难受的话,赌气般地微微撅起嘴唇。
“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在乎我的……圣,带我离开,带我离开这里。”
朱珠突然觉得她很可悲,爱上一个不懂爱的人,绝对是世间最可悲的事。
泪水止不住涌出眼眶,她捂住胸口的手,指甲深深陷入皮肤里,她难过的快要窒息。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跑去,也许狂奔能让她暂时减轻点痛苦。
她的心现在在滴血!
她没有方向的狂奔,突然阴沉的天空,仿佛在为她哭泣。
只是她不懂,她的心在滴血,他的心也在痛……
天空下起了小雨,而且雨点越来越大,密密麻麻的砸在朱珠的身上,不安分的钻进她的脖子里,渗透了她的全身,她全身冰凉的如同行尸。
“朱珠!朱珠!”
身后传来陆华圣焦急的喊声,从朱珠离开学校的那刻,他就急着寻找她的身影。
朱珠从思绪中回过神,担心地看着在雨中狂奔的陆华圣,心里充满了内疚。
她蹲在一处草丛旁,没有出声,没一会儿的时间,陆华圣还是找到了她。
“朱珠……”
此刻,陆华圣那俊秀的侧脸,正接受着雨水的侵袭,少了往日的酷颜。
“圣……呜呜呜……”
朱珠艰难的站起身,嘴唇有些发抖的喊着陆华圣的名字。
因为哭了太久,导致声音都沙哑了。
她用颤抖的双脚,走到陆华圣的面前,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略带疲惫的脸。
“我带你去我家洗漱一下。”
他的声音轻柔的,再次让朱珠感到了心中刺痛。
相公,从来没有对她这么温柔过。
“不,我还不想回家。”
朱珠能感觉她此刻的声音在颤抖。
“为什么?你还想莫炎辰会跑出学校,出来找你吗?”
朱珠咬紧嘴唇,选择不语。
“他都把你伤成这样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不在乎你,你还在期待什么?”
陆华圣那微显忧伤的眼中,满是嘲笑。
面对陆华圣连炮珠似的质问,朱珠愣在原地,无所适从。
“虽然相公伤害了我,但是他对我有恩,我不能……不能……”
说到最后,她突然有种凄凉的悲楚。
“要是我能帮你偿还他在你身上付出的,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陆华圣突然开口询问朱珠,他悦耳的声音,带着点伤悲,他的问题让她十分错愕。
朱珠沉默,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陆华圣的问题。
“朱珠,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
朱珠被完全呆立了。
“你的朋友,她已经主动跟我提出分手了,她说她跟我性格不合,她喜欢的,是那晚那个强吻她的小子。也许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开口,她没有来得及跟你解释。”
朱珠低垂着头,一滴眼泪落地,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华圣的言辞。
“我就是喜欢上你的执着和疯癫了,我不喜欢现在这样的你,重新振作,可以吗?”
他的话,让朱珠不争气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漫天纷飞的大雨,让她心痛得快要窒息,她的世界因没了莫炎辰,感觉正在缓缓塌陷。
“对不起,我爱的是相公,我不能接受你。”
“可是他已经不要你了!”
陆华圣生气的怒吼,震得朱珠耳朵嗡嗡作响。
“即使相公现在不要我了,我还是爱他。”
朱珠愣愣的回复陆华圣的话,眼神无神的看着地面。
“那我呢?我喜欢你,怎么办?”
朱珠抬起头,看见的便是陆华圣落寞的眼神。
“对不起,让你辛苦了。”
她真心的道歉,眼睛里有泪在打转。
沉默了很久,陆华圣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说道:“好吧,我现在尊重你,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我等,我等你到接受我为止。”
朱珠肿着核桃大的双眼,看着陆华圣。
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
“圣,你看,是相公。”
顺着朱珠指去的方向,陆华圣看了过去,果真看见莫炎辰失魂落魄的走出校门,不知要去哪儿。
“他这时候,不是应该乖乖待在学校吗?突然走出校门,是干嘛?”
“我也不知道,我得过去看看。”
说完,朱珠就抬起脚步,跑了过去,陆华圣的拦截晚了一步。
“该死的死猪,该死的陆华圣,该死的,统统都该死。你个死猪说要恨本少爷?那本少爷也会恨你,一辈子!”
带着疲惫的身躯,莫炎辰没有方向的乱闯。
一辆高速行驶的轿车,向他冲了过来,他还浑然未觉。
“快闪开……”
身后传来了惊呼声,他一愣。
煞那间,他惊愣地瞪着那辆车,完全忘记此刻的他,应该要赶快躲开。
突然,一双小手猛力推了他一把,令他毫无防备地往一旁跌去。
紧接着,传来刹车声,又一阵惊呼声此起彼落,然后一切诡异地归于平静。
莫炎辰狼狈地睁开双眼,他除了身上多处擦伤的疼痛,他竟然是全然安好的。
他怔忪地忆起倒下之际,那猛然推开他的小手,他缓缓转过头去,看向一团混乱的大马路……
肇事者的车停了下来,包括一大堆凑热闹的驾驶者和……陆华圣?
莫炎辰挣扎地站了起来,他得去看看,到底是谁救了他。
当他看清那个好心人长相时,擦伤的手,捂住颤抖的唇。
怎么会?怎么会是这头死猪?
“猪……”
她因为救了他,而让自己倒在了血泊中。
“朱珠……”
陆华圣抱起血泊中的朱珠,疯一样的冲往医院的方向。
朱珠连着昏迷了好几天,几天以来,陆华圣和莫炎辰都衣不解带地在医院里陪着她,就连她在乡下赚钱的父母,都赶来这里照顾她了。
只是,她没有醒来的迹象。
被撞当天,手术的整个过程里,莫炎辰不断向朱珠的父母赔罪,因他的原因害的她身受重伤,所幸朱珠的父母识大体,并为多加责怪。
“猪,听得出我的声音吗?我是相公。”莫炎辰俯身在朱珠耳边低喃,“你睡了好多天,该醒了,不要再睡了,大家都很担心你呢!你听见我的话了吗?醒来,相公带你去游玩,好不好?”
一旁的心电图,依旧微弱的跳动着。
“娘子,相公知道错了,陆华圣把事情都跟我讲了,你能不能醒来,听听我的忏悔?我不该伤害你,把你的真心捏碎的不成形。对不起,对不起,相公知道错了。”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朱珠紧闭的双眼落下。
“不要哭,我已经害你流了太多的眼泪,我不能再让你哭了。”莫炎辰执起朱珠的小手,包握在自己手中,“求求你,为了我和关心你的人,醒来。”
朱珠的泪水,落得更凶了。
“我爱你,从见到你开始,没来由的就是喜欢你身上的那种感觉,只是我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罢了。对不起,晚来的告白,我知道我的执迷不悟,深深的伤害了你,但请你原谅我好吗?我求你了,睁开你灵气的大眼睛看着我,像以前那样,对我绽放你最可爱的笑容,对我说你很爱相公我,好不好?”
莫炎辰的声音梗咽了,沙哑的恳求着朱珠。
一旁朱珠的父母,听着莫炎辰的忏悔,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娘子,等你醒来,我们就订婚好不好?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以后,你让我一天对你说多少遍的爱你,我都愿意。只要你现在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我。”
莫炎辰止不住委屈的,让男儿的眼泪滑落。
长这么大,这还是他第一次哭。
他怕,他怕会永远失去朱珠。
门铃响起,袁凤走去开了大门,门外,赫然出现莫炎辰的身影。
“没你要找你的人。”
不给莫炎辰说话的机会,袁凤就要把门重新关上。
“风,是谁啊?”
里头,传来欧芹芹清脆的嗓音。
趁着空隙,莫炎辰直接闯入大门内。
“猪,你在哪儿?相公来找你了。你在哪儿?出来见见相公好吗?”
在客厅巡视了一圈,没瞧见他要找的身影,他又火速冲进厨房,依旧不见伊人的芳踪。
“猪……”
他连着好几天没有休息,才刚回家躺下,就听到消息说,她醒了。
听见她醒了,他自然疯一样的赶到医院,却在医院再也找不到她。
还好遇到陆华圣,说是她已经被家人送回了家。
在这座城市,她唯一的亲人就是她的姑姑,他第一时间就赶来这个地方了。
沿途狂飙来到这里,没想到她竟然不在。
到底出了什么事,逼得她非得身体还没复原,就送回家?又为什么,都没有人通知他一声?
“告诉我,她去了哪里了?告诉我!”
抓住袁凤的肩膀,莫炎辰失去理智般,使劲摇晃。
“你没资格知道表妹的下落。”
袁凤任他晃,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漠。
“为什么我没资格知道?我是她相公,我为什么没资格知道?你说,你说啊。”
“莫少爷,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欧芹芹跑上前,想推开莫炎辰失控的双手,却被失控的他,失手推倒在了沙发上,她痛的惊呼一声。
“该死的,我的女人你都敢打!”
袁凤气急了,反手给了莫炎辰一拳。
两人就此,扭打在一起。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欧芹芹挣扎着起来,再次过去劝架。
“莫少爷,朱珠已经走了,她已经离开这里了,你不要再为难风了。”
莫炎辰重重一震,他转头看向欧芹芹,眼底闪过复杂的思绪。
“她走了?为什么?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离开我?”
“你还有什么资格问这个问题?把表妹伤害的体无完肤,她不离开你,还选择继续白痴的留在你的身边吗?你以为人傻,就是一辈子吗?”
“离开……”
莫炎辰像被下了定神咒,僵直不动,心脏隐隐抽痛。
“不,她不能离开我……”
说完,莫炎辰冲出客厅,不知要去哪儿。
昏黄的夕阳余晖,透过大树干洒下一道金黄色彩,落在跪在后院莫炎辰的脸颊上。
“老婆,你就任咱们的儿子一直这样跪着吗?难道你一点都不心疼他?都跪一天了,你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该消了,对吧?”
莫大总裁,心疼的透过窗户,看着跪在后院的莫炎辰。
“我们莫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我们富可敌国,什么样的富家千金找不到,甚至别国的公主,我看都可以娶回一个。他竟然给我说,爱上一个乡下的臭丫头,那丫头离开他了,他还让我们去帮他找?这个火气你能消得了,我消不了!”
莫夫人冲着莫大总裁,火大的咆哮。
“好了老婆,他终究还是我们的儿子,就随他吧!女人生气,可是很容易长皱纹的。你再想想啊,我们就这么个儿子,你确定不要他了吗?他都跪着一天没进食了。”
莫夫人微怔,抬眼望着她的老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其实乡下的丫头,也没什么不好,吃苦耐来的精神,我们可比不上。我们的儿子,脾气又掘,再找个任性的千金,你能想象以后每天的场面吗?”
莫夫人疲惫的揉揉双眼,让头靠在莫大总裁的肩膀上,又缓缓地看着他。
难道,她生了一天的火气,都是不该吗?
难道,她之前的想法,都是错误的吗?
“老婆,走吧。”
莫大总裁拢着莫夫人的肩膀,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
莫夫人明知故问。
“你想看见我们儿子虚脱,进医院的场面吗?”
莫大总裁开玩笑的说。
“我可不是巫婆妈妈。”
莫夫人的眸光里闪过愠怒,凛冽的扫过莫大总裁的脸。
“是是是,我知道老婆心地最善良了,一直都是鸭子嘴,豆腐心。”
“你……讨厌!”
“娘子……”
正在晒衣服的朱珠,猛然睁大了眼,这个声音太过于熟悉,莫名地震动把她整个人包围。
“娘子,你为什么离开姑姑家,跟着父母回到这里?你要是想念父母或者想家了,起码先告诉我一声,我可以送你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