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宴会快要结束时,外头跑进来一个小厮,慌里慌张的在魏来的耳边嘀咕。
魏来听后,脸色微变,俯身到魏云征的耳边。
“老爷,四皇子来了,现在就在门外。”
魏云征有些诧异,但并没有多恐慌。
笑话,他连他老子都不怕,还会怕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去请人进来。”魏云征对魏来吩咐了一句,转头对白璟妍说道:“四皇子来了。”
白璟妍皱了皱眉,早不来晚不来,真是给她找麻烦。
这不还没等她说什么,外头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小心着点,这可是我父皇精心挑选的,磕着碰着小心挨板子!”一个嚣张又有些爽朗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浩浩荡荡一群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穿着一身紫袍的男子,清俊的面庞,自带一身的贵气。身后四五个人带着两个箱子,跟在后面。
“魏爷爷,魏奶奶,我来贺寿了!”段景胥爽朗的笑声后,稍微正经的开始贺寿。
“坐吧。”魏云征对她没什么好说的,也算是看着长大的孩子。
只不过近几年他很少进宫了,所以不算很熟。
“好。”段景胥坐下后,打开扇子摇了摇,“这是我父皇送给魏奶奶的贺礼,当然了后面那箱小的是我的一点心意。”
“有心了。”魏云征点点头,又问了一些关怀的话,就不再说话了。
段景胥十分的自来熟,抓着个苹果在那儿啃,然后环顾四周。
到了魏思卿那儿,顿了顿有些诧异,随即又一脸好奇的问旁边的小厮:“那位是谁?”
“回四爷,这是魏府的二小姐,魏思卿。前不久刚回的魏府,因此你看着眼生。”小厮毕恭毕敬的回答。
段景胥排行老四,又没有封王就称他为四爷。
又因为他性情洒脱,爱玩闹,所以即便他是皇子,也不会有什么人怕他。当然了要是真发火了,那还是很有威严的。
“噢~那她蒙着面纱干什么?见不得人?”段景胥好像一点不知道自己问的话有多尴尬。
小厮抓了抓脑袋,不知道怎么回答。
见小厮不回答,他也不等。直接站起来,走到魏思卿的桌前,半蹲下来直视魏思卿的眼睛。
“魏小姐,你脸受伤了吗?为什么蒙着面纱呢?”
魏思卿十分平静的看着他,好脾气的,却很嚣张的说道:“我乐意。”
言下之意,就是这是她的自由,你管别人带不带,关你什么事。
“噢,或许是你长得不尽人意吧。既然如此那就戴着吧,免得吓到别人。”他满不在意,说出的话却十分欠揍。
魏思卿还没说话,谢竹却一脸笑意的,语气带刺的回道:“四爷你真是善解人意,那怎么不知道为自己考虑考虑呢?”
段景胥有一瞬间的懵逼,他眨了眨眼睛,“你这小丫头,就不怕被我治罪?”
“四爷哪里话,我这是在夸四爷呢。四爷为何要治罪于我呢?”谢竹依旧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
“你.........”确实她并没有直接骂他,但他听出来了!
“四爷见谅,小丫头直言不讳,相比您也会大人不记小人过,会原谅她的对吧。”魏思卿更是直接。
瞧瞧,你骂她长的丑。
可以,我家丫头直言不讳,还回去了。
而且没有直接骂回去,多给你面子啊。
段景胥也就是来逗逗她,谁知道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他摸摸鼻子,默默转身回去了。
太丢了人,居然说不过两个女子。
宴会结束的早,来往宾客也都结伴离去。
倒是段景胥好似浑不在意的坐在那喝酒,也没人敢去赶他走。
“思卿,身子可还好?”见人走得差不多了,白璟妍也打算走了。
魏思卿除了刚开始有些无聊,后面也还行。就是一直这么端坐着,腰有些疼,其他也没什么。
“还好。祖母先回去休息吧!”
“好,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差人去找大夫,不要瞒着。”白璟妍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转头对魏来说:“仔细着点思卿的地方,她那边人太少了,你找几个能干聪明的送去。”
“是。”魏来点头应下。
魏思卿没说什么,目送白璟妍和魏云征离开。
等主角走了,魏长安作为大哥,开始送剩下的宾客离开。
但谁都没有去段景胥那边。
魏思卿不管这些事情,和他们简单的说了句,就回去了。
这边宴会结束,再说净音寺里。
禅远的房内,崇明已经在房里站了许久。
禅远放下笔,将信装进去封好,才转交给崇明。
“这是老衲的回信,魏老爷想知道的所有我都已经写在了里面。”禅远看着崇明说道。
崇明郑重接过,放进自己怀里,作揖还礼,“方丈辛苦,如此崇明就先走了。”
禅远点点头,没有送他。
等崇明走后,他坐在椅子上思量了许久,起身去了落音林。
在落音林的一棵大树下,挖出了一坛东西,抱着去了石桌旁。
他打开上面的封盖,一阵微风吹过,一股浓烈的酒香瞬间分散。
没过多久,他面前的石凳上多出了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子。
“禅远,你哪来的好酒?”他猛地凑近酒坛,吸了一口,回味无穷。
“想喝吗?”禅远丝毫没有被这香气影响。
男子却没那么容易上当,歪歪扭扭的坐着,“也就还可以吧。”
当然前提是忽略他吞咽口水的声音,以及时不时瞟一眼酒坛的眼睛。
禅远没在多说,只是伸手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尝尝?”
男子下一秒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在面前的酒还不喝?他对这样美味的酒可抵挡不住。
这一尝就越发控制不住想多喝一点,伸手去够酒坛。
可禅远却轻飘飘挡住他的手,然后淡定的封上盖子。
“你这样可不厚道。”男子眯起眼睛,有些不满。
“想喝也不难,帮我一件事情就行。”禅远丝毫不在意他的不满。
男子嗤笑一声,“一坛酒换我一个要求?这么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不就是一坛酒,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坛?”禅远摇摇头,“你要是能帮上忙,别说是一坛酒,你想喝多少就有多少。”
男子咬牙,还真是抓到他弱点了。
他这人什么都可以抗拒,但是对美酒向来是没有抵抗力的。
“你说。”
“保护一个人就可以了。”
“谁?”
“魏府的二小姐,魏思卿。”
男子思衬着,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怎么样?”禅远推着酒坛到他面前。
“可以。”男子爽快的答应了,又问道:“剩下的酒在哪儿?”
禅远笑眯眯看着他,“老衲这里只有这一坛。”
“你逗我?”刚才谁说他要喝多少就有多少的?
禅远摇摇头,“这酒自然是有的,但不在我这里,你要想喝就得靠自己去拿。”
“你的意思是.......这酒是那魏思卿酿的?”
“自然。你要是能获得她的信任,这样的酒你想喝多少就有多少。”但就他对魏思卿的了解,她没那么容易信任一个人。
男子气的恨不得把酒坛砸在他脸上,但拿起又舍不得,只能抱着酒坛,挥挥衣袖走了。
他到要去会会这个什么二小姐,有什么能耐能让禅远坑的他保护别人。
他一路运功到了魏府。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魏府,所以只能估摸着去找。
随便推了一扇门,刚进去就扑面而来一阵酒味,他嫌弃的用手在面前挥了挥。
他还没靠近床帏,就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看起来还挺眼熟。
上前掀开帷幔,就看到段景胥的脸,他踹了踹他的腿,见他没反应就伸手将人拎了起来。
段景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妖冶又清隽的脸,傻兮兮的笑着,“季乾,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来喝酒吗?”
说着扑到他面前,看到他抱着的酒坛,上手就要拿。
季乾手一松,抱着酒坛往后退了好几步,眼见着酒没事松了口气。
段景胥没了支撑,扑通摔在了床上,这一摔酒也醒了大半,揉着屁股站起来。
他揉着疼痛不已的脑袋,努力睁眼,就看到季乾那劫后余生的表情。
“季乾,我还没有一坛酒重要吗?”只顾着他的酒,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放着不管了?
季乾斜睨了他一眼,认真的点点头,“你怎么在这儿?”
段景胥这才清醒,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不是自己房间。回想了片刻,才记起自己之前是来贺寿的,结果喝多了,就被人抬来了这里休息。
“我还没问你呢,你在这儿干吗?大晚上抱着坛酒。”
季乾懒得跟他说,转身就要走。
段景胥连忙上前拦住他,“等等等等,你该不会是特地来找我的吧。”
他垂眸看着他手上的酒,笑道:“找我喝酒?”
“不是。”他是疯了才会来找他。
“那你来干嘛?”段景胥收敛神色,认真的问道。
“找人。”季乾言简意赅,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魏思卿你认识吗?”
“魏思卿?”段景胥嘟囔着这个名字,灵光一闪,一拍手,“这不是刚回来的魏二小姐吗!你找她干嘛?”
“不关你事,知道她在哪个院子吗?”
段景胥摇头晃脑的转身,到了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我好端端去记一个女子的院子干嘛!而且这个女人你知道吗?伶牙俐齿,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
他喝了口水,又开始自顾自的说:“她呀,就是上回我们在成衣店看到的那个人,这人.....”
他转身刚想诉苦,结果身后早就没了人影。
“靠,季乾你走也不吱一声!”害得他跟个疯子一样自言自语。
季乾抱着酒坛,离开了段景胥那烦人的地方,飞身到了魏府的房顶上。
看来今天是找不到人了。
没关系,反正时间还长,他有的是时间找人。
就是可惜了没那么快可以喝到这么好喝的酒了。
这么想着,他喝酒的动作顿了顿,重新盖上盖子,抱着酒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