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羽坐在陈在的书桌前回想着六年前不堪的过往。终于,自己还是回到了这里,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书桌上摆放着朱羽上大一时和陈在的新年合照,这是刘金妈妈的传统,每年春节,都会照一张全家福以及为陈在和朱羽照一张新年合照,从朱羽出生开始,整整19年,后来,自己离开后,也不知道这张照片里面加没加入新的成员。
陈在进入卧室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朱羽捧着照片,指尖摩挲着照片上的人,房间温暖的灯光洒在朱羽的毛衣上,洁白的就是像是天使。
陈在不敢惊动她,生怕就像梦里一样,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脸,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掉。
朱羽放下手里的照片,一会抬头就看见门口的陈在。
一下子,朱羽就感觉有点尴尬的不自在。
“我,我就随便看看,没动你的东西。”
陈在,走近,没有说话。
朱羽不太好意思,毕竟是他的房间。
陈在摸摸相框,然后又看看身前的人,把朱羽抱在怀里,是的,这个人,终于回来了。
如果是一周前朱羽一定会冷冷的拒绝,然后离开。
也许是生病后的人,更脆弱。
也许是多年在国外的生活不易。
以往每次生病醒来都只有空荡荡的房间,而这次,终于有一个人给了自己一个温暖的怀抱,以至于自己无比的眷恋。
陈在把朱羽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双手撑在她两侧看着她:“朱羽,我们好好聊聊好不好,正式的谈一谈。”
朱羽看着陈在,眼眶微微发红。
“我从来都没有和杨沁在一起过,你曾经所听到的,只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朱羽低着头,心里默默的说:我知道,但是,我离开,并不是因为她。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离开的原因。”
朱羽抬起头。
“以前,是我一叶障目,总想着,要给你最好的,总想着,有些雷池,不可越。”
“后来,我才明白,如果没有你,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钉子说,让我看开一点,就当,就当你嫁出去了,给别人做的媳妇儿,就当从此以后我的生命里,不再有你。可是,我做不到,朱羽,你知道吗?我做不到,做不把你嫁给别人,做不到以后生命里没有你,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你知不知道。”
“其实,我大体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你就是不甘心,可是你又害怕,如果不走,我一定会以责任之名留在你身边,可是朱羽,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即便,即便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爱你,但是,但是,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重要性......然而,你走了......却把我永久的钉在了愧疚的耻辱架上,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不是的,不是的,呜呜,不是的。”此时的朱羽已经泪流满面,她一边哭一边否认。
“我是讨厌你的病,我不否认,可是,我不讨厌它,难道,我还要喜欢它吗?”
“它让我无时无刻都在担心,担心会因此留下我一个人,朱羽,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因此而嫌弃你,放弃你了。”陈在双眼翻红,眼角的泪意有些控制不住。
“你不可以,不可以这么没有良心!”
陈在所说的每一句,句句扣人心弦,字字浸入肺腑。
朱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又不敢看陈在,只敢把头偏向一边低着,用手背擦着眼泪。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呜呜呜”时隔6年,陈在终于等来他的小羽毛。终于补全了心里的缺口。
可能是陈在重来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和她敞开心扉说话,此刻的朱羽已经哭的不行了,整人哭的直一抽一抽的。陈在心疼的把人抱在自己的怀里,低声下气的哄着,可是朱羽就是止也止不住。
有些人从来都不爱哭,可是真正到了伤心处,那种眼泪却止都止不住。
渐渐的朱羽平息下来了,窝在陈在的怀里,朱羽心里觉得特别安心,再也没有哪种风雨飘摇的惶恐。
自己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重回了温暖的港湾。
火上煲的鸡汤香味愈浓,陈在依旧抱着朱羽。
“我去厨房看看汤。”
“嗯。”朱羽低低应了一句,陈在把她从桌子上抱了下来,拉着她的手出了卧室。
沸腾的鸡汤弥漫着浓厚的香味,而后陈在又切了一些冬笋,木耳,香菇,洗了些时令的蔬菜统统都丢进汤里,倒是有点像一个清汤的火锅。
朱羽跟在陈在身边,时不时递双筷子,尝个味道。
一大碗鸡汤,连肉带菜也竟然被两个人吃了个干净。
吃了几天白煮蛋的朱羽,此时此刻无比满足。
陈在洗完碗就和朱羽窝在沙发上聊天,大部分都是陈在问,朱羽答。
朱羽说了这几年自己身边发生的一些事情,其实没什么太多的改变,在国外生活的这几年朱羽大多是都是在学校的实验室度过的,没有陈在的岁月,朱羽空出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对于朱羽来说,越是空虚寂寞越是思念入骨,所以朱羽尽量让我忙起来,也逼着自己忙起来。
朱羽没有说自己上个月遭遇枪击的事情,她怕陈在担心,现在自己也和秦勋相认了,只要在国内,她相信没有人敢动她。
“其实.......我每个月都有发邮件,给妈妈报平安!”
“我知道。”
“你知道?妈妈和你说的吗?”
“嗯,我有邮箱密码,每天都会看,看你会不会发邮件。”
陈在摸摸朱羽的头。
“朱羽,以后,咱们有事,好好商量,不能再这样不见了,好不好?”
“我真的,真的没办法接受。”
“对不起。”朱羽小声道歉。
陈在紧抱着朱羽“不用道歉.....我要你留下,要你把你的余生都赔给我。”
朱羽看着陈在,郑重的答应:“好!”
陈在吻上朱羽的唇,双手抱住朱羽的身体,不让她有一点退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