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回到房中,看着放在案上的断剑。“这是我迷茫时的的终点,那以后就变成我踏血而行的起点吧。”
来到打铁房,让吴老寻得铁匠已经在热炉了。“少爷。”铁匠见楚陌离到来,起身招呼到。
“有劳你了。”楚陌离将断剑交给铁匠,铁匠拎起断剑弹了几下,摇了摇头。
“少爷,剑中杂质太多。尽数去除后恐不能在做长剑。”
“那你看打成什么合适。”
“回少爷,匕首。”
“那便依你,做把匕首吧。”
“好,劳烦少爷掌风箱。”
楚陌离拉着风箱,想起自己在天禄城打铁的那段日子。炉子温度越来越高,断剑也在炉中变成铁浆流入模具中。
“乒乒乓乓。”铁匠拿起锤子反复的捶打起来,四处迸溅着火花。个把时辰后满身是汗的铁匠将匕首扔进了水池中。“嗤……”水蒸气瞬间将铁匠房充满。
将冷却下来的匕首从水中拿出,在一旁的石头上反复的打磨起来。除掉了表面的污渍后,透着寒光锋利的匕首被铁匠呈到楚陌离面前。“少爷。”
“可以,虽比不上悲弘但也不失为利器。”楚陌离把玩着匕首。“去吴老哪里领赏吧。”
“谢少爷。”
回到浴房洗了洗,换了一声黑衣。来到院中。灯火通明的院中叶倾城站在树下,那美艳的背影又让楚陌离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叶倾城回过头看着楚陌离。“你来了,刚才管家跟我说你在忙,现在不忙了么。”
自己看着那带着白纱的脸还是无法直视,摇了摇头看着叶倾城。“恩,想来这里吹吹风。”
“管家说你很喜欢这棵树,你再敷上的时候总会在树下乘凉。”
看着摇曳在风中的枝叶。“在树下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家一样。很踏实,安心。”说着将双眼闭上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
“为什么不回家呢。”
叶倾城虽然不忍但还是打破了此刻的寂静。“会有机会的。我的家很美,院子虽然不大但是人很多,那个时候每天我都过的很开心。”
想起了住在鹿城的时光,喃喃的向叶倾城说到。“你的家人呢,他们应该不会放心你出来吧。”
“他们都死了。”
楚陌离淡然的将那段曾经说出来。“孤独吧。”叶倾城低着头轻声问到。
楚陌离像是心里的秘密被发现了一样,但仍然平静的看着叶倾城。“是啊,会很寂寞。”
“我懂那种感觉,很寂寞。一个人做所有的事。”
“谢谢。”叶倾城还没说完楚陌离便对他说了谢谢。“为何向我说谢?”
“谢谢你救了我。”
“嗷,现在才说谢谢不觉得有点太完了么。”
楚陌离看着叶倾城。“我不知该如何致谢,但问吴老。他说救命之恩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靠事物相报的。”
“哦,既然这样那你以后保护我吧。”轻轻的话语传来,楚陌离看着身前的侧脸。
“你很像一个人,但又不像。”
“哦,看样子你已经心有所属了。”叶倾城回身看着楚陌离。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我的家人。”楚陌离想起了嘉思瑶,自己心中的那抹白月光。
“啪。”看着楚陌离想的出神,叶倾城不悦的在他身前拍了下手。
“我是你未来的妻子,是你的家人,不需要其他人。”
“………”楚陌离看着耍起性子来的叶卿媚,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不早了,休息吧。”
然后便向自己的厢房走去。
叶倾城在楚府住了两日后便走了,临行前告诉楚陌离叶氏商行在金隅城已经选好址,她家族有事要返回去,下次再见也许就是成婚的时候了。
待叶倾城走后,楚陌离来到了太子府。
“要进邙山?”周华把玩着手里的玉佩随口向站在一旁的楚陌离说到。
“恩,那蟒蛇又蹊跷。我想去那里看看。”
“那可是十死无生之地,这样你也要去?”
“我想探一探,若那山中还有像那巨蟒一样的妖兽,那金隅城百姓必遭殃。”
“若真如你多想,你打算如何作为。”
楚陌离犹豫了再三,看着周华。“烧山。”
周华听到楚陌离的决定后停下手中的动作,思索了起来。“父皇有意派人去查探一下邙山。”说了句后,又开始思索起来。
“三千人马在林中接应你。此去切记小心。”
“诺。”
向周华行礼后便离开太子府回到楚府准备。
“少爷您要进邙山。”吴老知道楚陌离后慌张的跑进厅堂内看着正在准备行囊的楚陌离大声问道。
“恩。”
“少爷,听老奴一言,哪里去不得。”
“为何?”
“少爷少年英雄,假以时日必成就大业不必去哪里。少爷………”
“我意已决,吴老。”
“少爷………”
“吴老,我走后遣散府上下人吧,各自寻一户好人家。费用您从账上支就行了。”楚陌离边收拾边向吴老说到。
“若少爷去意已定,那老奴不便在说什么。少爷何时出发。”
“今夜子时。”楚陌离将行囊收拾好后,看着吴老。“吴老,监视我的任务可以告一段落了。太子哪里想来也不会为难你。若我还能回来咱们在做家人,若我回不来那就下辈子吧。”
楚陌离像交代后事一样的话语让吴老落下了眼泪。“少爷,从来了楚府后老奴的命就是您的了。此去前路生死犹未可知,求少爷准让老奴陪您一同前去吧。”
楚陌离知道吴老的功夫不简单,但毕竟年事已高,自己面对一条巨蟒都讨不了好,还是不要在多拉一个人去送死了。
“嗖”心中算定后,一掌向吴老袭去。吴老见状连忙拆招,二人在厅堂中斗了十数招后吴老不支,被楚陌离一掌击晕。将吴老扶坐到椅子上后,背起行囊走到院中。
“旺财这次咱们一起走。若咱俩命不好那只能一起死了。”
“嗷……”旺财似是在回答楚陌离的话。
“太子,他要走了。”太子府内周华正听着探子说着楚府发生的事。
“他若要去帅府或是清风斋便让他去吧,这一去还不知能否回来。”
“诺。”
周华站起身看着窗外不是在思索什么。
一人一狼走到帅府门前,仍如上次一样。楚陌离未进门,跪在门外。
“少侯爷,大帅不会见你的。”
“麻烦管家告诉师傅,离儿不孝,不能侍奉师傅师娘左右,此去邙山师傅莫要挂念,万事以身体为重。”
“好的,我定会一字不差转告大帅。”
看着威严的府们,楚陌离三叩首后决然起身上马向清风斋奔去。
“离儿呢?”
“回王妃,少侯爷离开了。”
钰王妃掉着眼泪看着阴沉着脸的周钰。“那孩子要去邙山你怎么也不拦着。”
“哼,我拦得住么。”
“你这人………”钰王妃边抹着眼泪边念着周钰。
清风斋。
又回到了在金隅最初落脚的家,那熟悉的感觉。“小楚,你回来了。”嘉义惊讶的看着站在院中的楚陌离。
“恩,义叔。”
“吃饭没,咱给你做点。”
“不了,义叔。这次来我是来辞行的。”
“你要走了。”还不等嘉义说什么,在厅内听见楚陌离回来的嘉思瑶正高兴的跑出去,却听到楚陌离的话,呆站在原地喃喃的说到。
“恩。”
“何时回来。”
“不知。”
嘉思瑶慢慢的走向楚陌离,每走一步都掉一滴泪水。两人之间却像是隔着一条宽宽的长河一样。
嘉义觉得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便不多打扰走回伙房。
从怀中拿出匕首。“前些日子你生辰,我不在。这把匕首是我自己打的,送给你。希望它能向我一样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不要,你既要食言为何又给我这无用的物件。”
楚陌离将这把匕首放在地上,转身离去。
“你对我而言始终与他人不同,此去前路未知,往你以后安好,勿念。”楚陌离边走边说着,声音从他走出府门后就消失了。
嘉思瑶捡起地上的匕首,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呆子,你以后保护我吧………”
“好。”
往事不断浮现。嘉思瑶大哭着喊到:“楚陌离,你这个懦夫。”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将匕首抱在怀里,像是珍宝一样的抱着。
“少侯爷,太子说楚府一直都为你留着,他等着你回来,望你早去早回。”
“谢过太子殿下,不过前路未卜,生死未可知。陌离不敢答应太子殿下。告辞。”
在城门口周华的侍卫拦住了楚陌离的马匹,将周华的话转告给了楚陌离。楚陌离话别后挥舞着缰绳一人一兽向远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