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亮这一组学员里面出了一个神枪手这件事立马就传开了。
第二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展亮被叫去办公室。
里面有一个人笔直坐在椅子上,看见展亮进来了,笑呵呵地说道:“展小子啊,坐,有些事要问你。”
展亮坐下,然后开口:“展中将,我也有些事要问你。”
那人无奈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别叫我展中将吗,听起来多别扭。就我们两个人,你叫我一声叔叔不行吗?不过你竟然也有事情要问我,这可真是百年难遇啊。你先说吧,是什么事。”
展亮不客气开口:“我的队伍里面有一个人叫颜澜,我想让你帮忙查一下她的资料,包括她的生平和亲人职业。”
展清风听后挑眉一笑:“你说的这位颜澜,不会就是当前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位神枪手吧。”
展亮点头:“嗯。”
展清风笑着打趣道:“你怎么对人家小姑娘那么感兴趣啊?我说你这都三十岁了,可别去打人家小姑娘的想法啊。”
展亮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
展清风:“……”
为毛他感觉他被自己侄子给鄙视的很彻底。
他的这位侄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跟小时候一样死板没趣。
他每次想要调侃一下,每次都是失败而归。
哼,就他这臭脾气,以后肯定讨不着老婆。
展清风此时的想法跟颜澜简直是一模一样。
展清风已经将近六十了,按说以他这种年龄早就该退伍了,但是因为当年立下无数战功,在战场上负伤,所以退到后线坐办公室,他本人又一点都不想回家,反正他的这些工作也不需要耗费多大体力,他这么大年纪也可以做,所以就一直拖着没有退伍。
当初家里人给他取名清风,本来是想让他以后文艺一点,最好是当个教授之类的,好教书育人。
谁知这家伙,偏偏就和家里人对着干,家里人要他好好读书,以后考上个好大学,他偏偏谁也不听,竟然跑去参军。
他自小就有一个当兵梦,平时都在家里偷偷的训练,偷偷的了解关于军人的知识。
在部队里也算是混的不错,只不过因为这么一个文艺青年的名字,被兄弟们嘲笑不知道有多少。
家里人被他气得不行,着重培养他的弟弟。
可谁知展清风跑去当兵不说,他竟然把他弟弟的儿子展亮也给拐去当兵了。
只因为他当初在展亮的柜子里看到了不少关于枪械的书本,又看到了那一个个精妙的模型,于是坚信自家侄儿绝对有当兵的潜能。
他凭借自己那绝妙的口才,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硬是把当初还在犹豫的展亮给忽悠过去了。
现在说起这个侄儿,他可满是自豪。
他这侄儿立下的军功可谓是数都数不过来,早些年在特种部队里面参加过的任务也都完美完成。
虽然不能跟古家那变态比,但是至少超了他自己许多啊。
虽说侄儿哪里都好,但美中不足的就是他从来都没有什么出格的表情,不说出格的表情,就是笑一笑也都很难见到。军人铁面无私也不能这么铁面吧?
展清风见自家侄儿一点都不受影响,放弃了想让展亮的表情发生变化的打算,正色道:“我想问的也是这个颜澜,她的射击真有那么厉害?”
在刚开始听到这个理由时,他是持怀疑态度的,说不定是人家学生在吹牛皮呢。
所以他叫来了展亮,想要听一听他的评价。
展亮认真回答:“是不错,连发十发,并且都从一个孔射入。”
展清风眼皮跳了跳。
“十发都从一个孔射入?你没开玩笑吧?”他也知道后面这句话纯属多余,因为展亮从来不开玩笑。
但这件事实在是太玄乎了吧。
一个女大学生的射击竟然能超过一大半军人,这要不就是自小训练,要不就是天赋异禀。
他是比较倾向于前面那个可能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天才,他是向来不相信天才这个词语。
话说回来,就连他自己都没有这么稳的枪法吧。
他忽然想到一句流传甚广的话: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他现在难道就是那可怜的前浪吗?
后辈出现了人才,他自然也是高兴的,恨不得立马就把那人才挖到自己手底下。
他立马问道:“你有去问她有没有从军的打算吗?”
“问了,没有。”声音平淡。
展清风有些气恼:“想也知道没有,就你这样子去问,人家小姑娘怎么可能会答应啊?知不知道这种时候就该先放出一些好处给她看,然后就在她身边磨嘴皮子,这不是日久生情吗?你说多了说不定她就会有这个想法了,不对,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我先去查一下她的资料,等没问题了再和你说一声。”
长长一大段话抛下来,展亮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内心却回忆起了当初展清风劝说自己的场景。
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他起身就走。
展清风也懒得管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侄子了,立马着手去查颜澜的资料。
颜澜依旧倒在树枝上休息,她双手放在脑后,望着蓝天沉思。
前段时间想起的那个男孩和女孩,算算时间,他们的忌日也快到了。
现在是八月二十五,忌日在十月四号,还有一个月。
她记得在m国十一是有假期的。
这次……他准备带晨一起去。
她曾经和那两人相处了一年多,在她心中的地位也是极高的。
就因为年龄比他们小了两岁,那女孩硬是要她叫他们哥哥姐姐。
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伴,她也早就将那两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更何况,最后正是因为那两人,她才能够从岛上逃出来,才可以向阎门发出求救信号。
她内心一直觉得自己是害死他们的间接凶手,纵使在女孩死前她还在安慰自己不要自责,帮他们一起好好活下去。
这么多年,内心的愧疚感丝毫没有减少。那个岛如今已经被废除了,也不再用来进行那些非人道的训练,但是她却还是每年都会去那里一次,她为那两人造了一座墓碑。
墓碑上的名字是她一笔一画刻下去的,估计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以外,再没有人记得他们了。
这是一个秘密,就连哥哥她也没有提起过。
阎奕只是知道每到那几天,她就会出发去一个地方,至于是哪里,有什么事,颜澜不说,他也不打算问。
颜澜回忆起来,心情也略微有些沉重。不过她一向不会让消极情绪影响自己太久,立马摇摇头,将脑中这些东西甩出去,想这么多干什么?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现在自己可还在军训。
她现在可没想过自己已经惹起高层人员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