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乡土皇帝赵家,日常守卫在府里的护卫都有一百来号。多数住在二进,平日里横行乡里贯了,做梦都没想过会有人杀上门来。这会急匆匆跑过来,有的甚至赤手空拳。
这些人身手其实和李康他们几个差不多,平日里打熬力气,练几手刀法。也就是打打顺风仗,欺负一下乡民。
李康他们怎么说也当过兵,这会比的是胆气,比得是眼明手快。
刚刚被李二木激得豪气冲天,胆气十足。
照着一个冲过来的护卫当头劈下,那人兵器还没举起来,勉强偏了下头,被李康劈在肩膀上,当场跪倒在地,双手抱着刀,惨嚎连连,被李康一脚踢开。
李康这里开了头,李进等其他人不甘落后,也杀进人群。李二木紧盯着他们,有那厉害的护卫,他就一剑解决。
没有什么你来我往,这招那式,都是双方对劈,手快有手慢无,一刀下去非死即伤。
好些李家子弟都受了伤,还好不是很重。
后面已经没人冲出来了,都往中间的主楼跑:这都是哪里来的凶神啊,杀人不眨眼,直如砍瓜切菜一般。
李二木提起一个没死的,“赵武在哪里?”
这人可没有赵禄硬气,颤颤巍巍的道:“在中间的主楼,最,最上层”。
赵武等人也听到了动静,刚开始也没在意,也以为是些乡民来要人,还瞪了赵奎一眼:“看你做的好事,也不料理干净。”
赵奎讪笑两声,“以后都料理干净了再带回来”。
谁知不一会,动静越来越大,奔跑声,喊杀声,惨叫声,都传到主楼了。
“你们几个下去看看,”赵奎有些坐不住了,吩咐几个武者。
“诺”,三个下品武者齐齐应诺,向赵武和赵奎行了一礼,方离席鱼贯下楼。
刚走几步,李二木已经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当先的一个,扼住喉咙抵在前面,又将中间那人的脖子划开,再一剑劈向最后一个。
明明剑离得还远,那人却感觉中剑了,噔噔噔连连后退,退到屋中间才倒下,胸口从左至右裂开,血喷出三尺远,手脚抽搐,几下没了生息。
赵武父子俩都呆住了,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四只眼睛直瞪瞪看着楼梯口。
咚,咚,咚,李二木单手提着一人抵在前面上楼。后面跟着李奇李康等。
到了楼上,嗬!豁然开朗,周围的市集街道等,都尽收眼底。只是刚刚还灯火通明的街上,这会却漆黑一片,怪事。
这楼上布置的如大殿一般,
席案分主、次、左、右摆放,案上摆的肉李二木这个土包子连名字都叫不上。还有两席上坐有人,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周围地上趴着十几名少女,作婢女打扮。
他盯着席上的俩人问道:“可是赵武赵奎当面”?
李二木两眼如有神光,赵家父子被他盯着,不由得浑身一颤。连真气都提不起来。
俩人咽了口唾沫,“正,正是,不知……”。
话未说完,两颗人头飞起,歘的一声,剑归鞘。
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少女,压抑着声音不敢哭出来,一个个抖如筛糠。
“走,除恶务尽”,招呼着李康他们鱼贯下楼。
带着李康他们一层层,一间间的搜索,整个赵府鸡飞狗跳,争相逃命,却发现大门都被关了,更是亡魂直冒。
赵家的妇孺,下人,婢女等不去管他。
而那些爪牙却一个都不放过,非死即残。
“大丈夫快意恩仇,有所为有所不为,滥杀的事情绝不能做。否则的话,早晚沦为一把没有人性的刀。
所谓的斩草除根那只是残暴的借口,若如此,我们与赵家又有何不同?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李二木对一众兄弟们如此说道。
赵府西北角一间不起眼的房间里。赵胜与妻子还有儿女,两个小小人,一家四口住在这里。
赵胜是赵府的奇葩,身为武者,本该受赵武重用。但他下不去手残害乡民,更看不惯赵武父子俩的残暴。数次顶撞,若他不是赵氏嫡系,恐怕骨头都化了。
喊杀声响起的时候,他心里还在叹息:又是一笔孽债。
到后来,事情不对,是厉害对头上门。
没一会好像连赵武父子俩等被杀了。
他不想跟他父子陪葬,打算带着妻子儿女逃出去。却发现大门都被关上了,根本打不开。
而赵家的围墙建得特别高,等闲翻不过去。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退回房间,妻子抱着儿女低声垂泣。
这是个好女人,相夫教子,任劳任怨,从没埋怨他半句。
将妻子儿女环抱着,轻轻拍着她们的背。
外面杀声震天,这屋里却格外温馨。一家人都在,路上也不孤单,就这样去了也好。
人间不是好去处,雨雪风霜岁月寒。
嘭!门被踢开,当先一人,手中剑还在滴血,
“是他”!
李二木看着这家伙,码头见过一次,李康上来在耳边说道:“赵胜,赵家的奇葩,难得的一个好人”。
李二木点点头,“走,”说着退了出去,还将门带上。
过了好一阵了,似是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噼啪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外面已经悄无声息。妻子抬起头看着他,“是不是走了?放过我们了?”
儿女也看着他,眼里还含着泪,一副后怕的样子。
遂点点头,“不错,走了”,顿了顿,“恩怨分明,奇男子也”。
走出赵府大门,点上火把,只见大雪纷飞,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白茫茫一片。
挨个查看,除了李二木,其余二十一人个个带伤,都伤在前胸,腹部和左右臂膀,无一人伤在后背。
众兄弟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间一起哈哈大笑,笑声豪迈霸气,似乎连天上落下的雪都被震得往远处飘散。
只是有几个兄弟伤的比较重,必须得及时医治。李康说道:“这东乡集上就有医馆,我们马上过去”。
大街上半点灯火也无,而且静悄悄的。“奇了,怎么街上这么黑?连万花楼都没点灯光?”李康不解道。
他们哪里知道,此刻东乡集大街上,在门缝,窗缝后,无数只眼睛盯着他们。
别说点灯,连咳嗽都不敢,生怕弄出响动惹来这群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