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们的劝阻,还是没能拦住忠哥的意志,更可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忠哥走了,带着梦想去了部队,在赴往部队之前,忠哥回了一次学校,不是跟老师短暂的告别,而是回来打包一下自己的书包课本。那次大概是下午三点多,一个带着墨镜的光头少年走进我们的教室,我们都还上着课,光头少年连报告都没有打,就径直走向了教室的角落,那是忠哥的根据地,这一刻,看蒙了老师和同学,光头少年到忠哥的座位后,我们才看清,他是忠哥,因为验兵结束后,忠哥剃光了头发,也剪断了与世俗,与网吧的烦恼丝。因为长期的上网,忠哥近视了,在部队执行的新兵标准,忠哥把眼睛做了手术,所以呈现出墨镜光头男的形象。看到了忠哥的庐山真面目后,全班包括老师在内的一众人都是哄笑,因为看到忠哥这个样子,似是滑稽。忠哥一句话都没有,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便是把书都打包好了。因为忠哥进教室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化肥袋子,所以在出去的时候,忠哥是把课本装进化肥袋子,背了出去,这一刻,让本热闹的教室一下子进去了高潮时刻。看着忠哥的背影,这是一个精忠报国的梦想,忠哥,此刻在我心中的形象高大了起来。他又多了一个身份,军人。只不过从那天之后,我从未见过忠哥,只是有时听忠哥同村的学生提起过忠哥的现状,忠哥在服完兵役后,便是复员回家了,拿着部队给他发放的退伍费和津贴,在老家盖了几间新房子,又经媒人介绍,娶了媳妇,结婚生子去了。
从那天目送着忠哥背影离去,我再也没有见过忠哥,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应该是雪上空留忠哥影。因为忠哥在班里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在忠哥离校后,每天的生活也都是有序的进行着,我去了松哥画室,松哥是很欢迎的,在松哥画室,几乎有三分之二的人是我们十班的比如永康,广欣,思奎,伍月等,加之我去之后,又壮大了松哥画室的队伍,因为松哥第一年从教,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因为松哥作为一名老师,但因为与我们的年龄差不了几岁,松哥一直很乐意让我们喊他松哥,不愿意让我们喊他老师,他感觉老师感觉严肃不如松哥显得亲切,自然。松哥的性格好,脾气好,但恰恰是因为他感觉自己是第一年作为老师来带领我们绘画的,所以处处忍让我们,并且我们无理的要求,松哥尽量满足,我们几个为了吓唬松哥,便找到了松哥,对他说,我们几个不学习美术了,感觉学了这个专业,就算能考上大学,对于前途也是非常渺茫了,这一提问,松哥害怕了,对我们开始进行认真的分解,然后给我们说,考大学和考不上大学是两码事,你不出去看看,你永远是一个井底之蛙。松哥的眼神中流露出不舍。我们几个说,逗你玩的,松哥我们会一直练下去的,松哥笑了,开心的像个孩子,其实那天他的眼睛有些红了,我们说松哥是不是不舍得我们,掉泪了,松哥却一直摇头始终没有承认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