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十六年发生了什么?永徽十六年似乎除了吴王死昭王废整个大周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哦!对了还有江南水患,李煦册为太子。
“阿喜。”
门外快要睡着的阿喜突然听主子唤道,忙挣了睁眼推门进去,赵靖瑶正托着腮趴在桌子上翻记事录。
“永徽十六年除了这里写的,还有什么京城发生过但我不知道的事吗?”她抬了抬眼皮将记事录递给阿喜。
阿喜眼尾的小痣微微一动,“大概是并没有了。”他匆匆扫过那书本,又皱着眉头细想了一下,突然抬起头欲言又止的望向赵靖瑶,“还、还有一事。”
“是什么?”赵靖瑶迷惑的问他。
“秦家。”阿喜垂下头去,嘴唇轻轻嗡动,眼神里极是伤感。
“秦家?”赵靖瑶对秦家没有什么印象,京城勋贵无数当头数最显赫的都要输她赵家。
“当年。当年也算是一桩大事,三朝宰辅一朝便灭了满门,阖府上下四百多人无一幸免。”他的眼神越来越沉痛,赵靖瑶不得不怀疑他与这秦家掺杂着关系。
“犯了什么大错?”赵靖瑶问,对阿喜也不由的探究起来。
“据说是谋逆。”阿喜笑了一下,“圣旨上说串通吴王戕害陛下。”
“你认识秦家人?”她问,语气笃定。
阿喜怔了一下摇摇头,“也算不上认识,奴,奴从前受过秦家人一点恩惠。”
“哦?怎么说?”
“奴刚进京中时在城门口乞讨,当时年纪小讨不到东西又总被大乞丐欺负,有一会冬天连着好几天没有讨到吃的又饿又冷险些死掉,是秦家小公子给了奴一块饼还把自己的裘衣给了奴。”
“这么说秦家小公子还真不错,不像大奸大恶的人?唉~他叫什么,多大了?按理说宰辅家的公子我应该是见过的。”京中勋贵子弟大多都认识赵靖瑶,赵靖瑶对哪家有谁还是知道的,虽然不都能对得上号但也会偶有几个能叫得上名字。而且在花街柳巷里呆久了哪家的八卦传闻没有听过,这个秦家似乎到是从来没有听人提过,想到秦家谋逆,赵靖瑶便又似乎可以理解抄家灭门这种惹宫里忌讳的事情谁敢在她们面前提呢。想来也是唏嘘,三朝宰辅一朝灭门,除了一个深宫小太监便再无人提起,赵靖瑶叹了一口气,对那个施舍乞丐的秦小公子更好奇了,“那个秦小公子长什么样定过亲没有?是谁家的姑娘?姑娘的话我大约能认识?”
“会主子,好像是定过亲,秦公子长得很漂亮听说也非常有才气当时很多待字闺中的小姐都倾慕与他……”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李煦匆匆赶了进来,“阿喜!”
赵靖瑶惊诧的抬起头,她都被吓了一跳,这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你找阿喜有事吗?”赵靖瑶狐疑。
“不是,我找他做什么,我是有事来找你看他跪在这里以为你又要打人。”李煦换上一副宠溺的表情,无奈道。
“打人?”赵靖瑶撅了噘嘴,“我打人都是又理由的,阿喜又没招我,我打他做什么!”
李煦看出赵靖瑶有些不高兴忙又哄道,“是我冲动误会了,父皇刚刚发落了两名太医,一进你这里又看见阿喜跪在这里,一时着急想着不能再造杀孽了就……”李煦叹了口气,扳过她的肩膀小声哄道,“瑶儿就不要和太子哥哥生气了。”
“哼!”赵婧瑶撇了撇嘴,“舅舅发落了太医?李珩死了吗?”想到这种可能,赵婧瑶又稳不住了,就说这个狗东西克她!就不应该答应和他合作!不行她得走,得赶紧跑,陛下都已经发落太医了,惩治她这个罪魁祸首还远吗?谋害皇室!刚刚阿喜说的秦家不就是一个例子吗!赵靖瑶一边想着一边急匆匆的去里间收拾东西,慌慌张张的弄得李煦都紧张起来。
“哎呀~没有!”李煦一边走过去制止她一边和她细细解释那边的情形,“珩儿已经没事了,是开始的时候有两位太医慌乱了手脚用错了两位药,还好被院判及时发现纠正了过来,父皇觉得他们是故意毒害皇嗣就砍了这两人的脑袋。”
李煦又恢复了以往和风细雨的模样,“你这是要跑什么?现如今圣旨都已经下了,整个大周都知道你是我未来的太子妃,你又跑去哪儿?”他笑着拍了拍她的头,拉着她坐回到桌子旁,“瑶儿不能和以前一样胡闹了,等明年咱们成了婚瑶儿就是未来的国母,瑶儿的一言一行都被天下人注视着,天下人都会把我们当做表率,我们要……”
“李煦我们能不成婚吗?”赵靖瑶打断他,“我们一直做兄妹不好吗?从小到大你都是我最信赖的哥哥,我不想失去你这个亲人变成舅舅和皇后娘娘那样。”
“我们不会变成那样的。”李珩摸了摸她的头,“只要瑶儿一直信赖哥哥,哥哥就会一直保护你。”
赵靖瑶还想说什么,李煦已经起身要走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已经很晚了,赶紧休息,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擦过阿喜身边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瞬的功夫赵靖瑶并没有看到。
“最后一个问题,李煦李珩真的没死吗?”赵靖瑶拉住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已经没有危险了,不放心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李珩叹了口气神色复杂。
赵靖瑶心里一松,转而又恶向胆边生的高声道,“哼!便宜他了。”
定圆在房顶上险些撂下去,此时他可真是痛恨自己这副还耳力啊。主子应该不会想听的他觉得,这句话可以不用报备。
李煦失笑的摇摇头,“行了早点休息吧!这几天你可要好好收敛收敛了,父皇那边……”
“知道了,这几天我要闭门思过。”赵靖瑶默了默,“李煦我到底忘记了什么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李煦心道。他拾起一旁的记事录扫了两眼淡淡道,“你以前很喜欢粘着李珩。”
“我真的是被他推下水的吗?”赵靖瑶不死心的问,李煦摇了摇头,“当年他犯了大错你为了替他求情在太极殿前跪了三天,后来回去之后便病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我真的喜欢过那个毒狗吗?赵靖瑶倚在门框上心想。
“李煦我们真的会成婚不会改变了是吗?”她问。
李煦没有说话,赵靖瑶有点慌,“李煦?”她试探着唤了一句。
李煦一笑揉了揉她的头,“早点休息,说不准明天父皇还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