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兴奋的同时,孑孓无声的亮了起来,淡淡的荧光在阳光下本就不明显,更何况他们被望舒所在地的壮观吸引,直到一些孑孓温柔的缠住了他们的脚。
“嗯?!”
被人摸了一下的感觉把犹格吓得跳了起来,回头看见突然增长数倍的孑孓铺天盖地的向他们袭来,气势惊人但却没有丝毫恶意,满天绒毛一样的草叶铺天盖地。
“这什么啊?该不会又是云主之类的什么生物吧?”
索托斯摸着身边毛茸茸的孑孓,它们像有思维一样,主动的靠近剐蹭他俩的身体。
“好痒,你们是什么东西啊?”
宛如一只热情的大狗,孑孓们蹭得他俩直往后退,忘记四周环境的犹格才退几步就一条后腿踩空,重心不稳向后滑去,看起来是想往前扑一下,但因为没有着力点,最终只是前腿无力的扒拉了两下便栽了下去,两只兔耳朵一下子从索托斯的视线里消失,不等索托斯反应,孑孓们已经冲过去在空中缠住了犹格。
“吓了我一跳,你注意点呀”
索托斯看着被吊在空中的兔子有点幸灾乐祸,他抓起吊着犹格的孑孓晃了一下。
“缠得很稳当,不错。”
“别晃了,拉我上去啦”
其实就这么吊着也好,它又不恐高,这样还能看看风景,悬崖边的冷风吹过兔子脚,让它突然有种想变成人形的强烈欲望。
“索托斯,有个事能不能。。”它一边说一边抬头,刚好看见索托斯蹲在悬崖边,取下了面具,正一脸笑意的低头看着它,他的身后,孑孓组成的巨浪正准备将他推下来。
犹格晃着兔子腿往旁边荡了荡,让开一个位置,刚让开,索托斯就掉了下了,也是被孑孓们稳稳的缠住吊在半空。
“呀~爱丽丝公主你怎么也下来了呀?”
这回轮到犹格幸灾乐祸的嘲讽了。
“看你太孤单,下来陪陪你,这些植物想干什么啊,风干我们?”
犹格耸耸肩,他俩都不是能被风干的主,脚下虽然不是万丈悬崖,但也有千米高,算是风景独好。山下的树海看起来一直连绵到视平线才开始稀疏,阳光也不刺眼,明明现在应该是超级危险的情况,但他们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一直挂到太阳几乎全部落下去,索托斯早就无聊得睡着了。犹格悄悄变了人形,隐去鞋袜,风抚摸着它的腿脚,和泡温泉时感觉不同,这些摩挲冰凉细碎,温泉则更加粘稠温和,这种放下一切的安心感,是船长也不曾给过它的。
明明觉得时间没过多久,可太阳确确实实在头顶移动,坐在这里,太阳就升了起来了,荡着秋千,又快要落下去了,难道要这样荡到明天?为什么一点都不想走呢。就像被关在了鸟笼里,笼里笼外时间的速度却不一样。
索托斯是突然醒过来的,没有做梦,也没有被惊动,就是突然觉得现在不醒就要错过什么好事,刚微微睁眼就看见旁边的草笼里,一个人正在荡着角度超大的秋千,他从眼缝中看见犹格在夕阳下,光着脚从左荡到右,伴着风,孑孓的草叶像飘带一样甩来甩去。
看见好东西了啊,他想。转头又沉沉睡去,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心了,简直像被打了镇定剂一样。
镇定剂?再努力睁开眼,太阳完全落下去,已经是深夜了。感觉明明只是一瞬间,但时间确实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不少。一旁的犹格已经变回兔子,正看着望舒发呆。
“醒一下”他摸了摸犹格的头,“我们挂一天了”
有什么东西在影响他们,让他们不知不觉挂了一天也毫无怨言,虽然没什么伤害,但时间不能这么浪费啊。从旁边抱起犹格,用悬浮翼飞上悬崖,缠在身上的孑孓,知趣的放开了他们,潮水一样退了下去。
正当两人大惑不解,山崖下的树海却亮了起来,森林里所有的孑孓都散发出荧光,由远及近,一层一层,最终亮到了他们脚下这片空地,和天上的银河交相呼应。
他们站在高山山腰,脚下的草像星光一样闪烁,高悬于夜空的星辰俨然触手可及,两人都没有说话,这是大地的回眸一笑,天穹也逊色下去。
不过只是几秒钟,荧光又从远处暗了下去。带着不可阻挡气势,一直暗到他们所在的草地,一股强风吹来,将他们推向无路可去的山顶那边。
“飞起来,山顶有东西。”来自犹格通感的提示。
山顶上,一个隐蔽的洞穴,孑孓一直延伸进了洞内,借着还未完全熄灭的荧光,进入洞内不远就是一个垂直向下的洞口,星星点点的荧光一直斜向下直到目力所极。
“现在下去?”
犹格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打开了强光手电。
就在跨进洞内一步时,边上的孑孓缠住了他的脚,不像之前温柔如岸边浪花,而是死死的固定住,再无法前进半步。索托斯惊讶于这些东西的韧性,尝试着脱出时,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
“就没法好好调查了是吧?!”调查什么都被打断,好玩是吧。
“我今天非下去不可”挣脱孑孓,正要探身往下看,一块岩石擦着他的兜帽掉下来,不偏不倚砸在洞口上,把口子堵了个结实。
“它们这算是救命了吧”犹格说“再早一步过去我现在就是在收集碎尸了。”
“我哪那么不经揍”
一群飞鸟掠过洞口试图引起他们注意,那些黑鸟是从山下飞来,它们被某些东西追逐驱赶过来。望舒据点一阵骚动,巨响是从湖泊里传出来的,但除了几米高的浪拍进了营地以外,没发生其他事情。
“准备走了犹格,刚刚的荧光树海恐怕只是见面礼。”把他们吸引过来又不让下去,看样子只是想说明自己的存在。
一路通畅的回到被惊醒的营地,到处都是忙碌的景象,原本睡着的人们正忙着清理修缮地面墙壁。一个看起来像是指挥官的男人站在高处,眺望着逐渐趋于平静的湖水。
他身边站着左仓和槐月。
“右姐~我回来啦”
“玩够啦?”左仓不担心索托斯的安全,从飞船坠落后她就知到索托斯的实力不需要任何人担心。“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左藤,这里的指挥官,这是副官槐月。”
“你好槐月,你好右哥~”
年龄又不能当饭吃,当然怎么开心怎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