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港岛,尖沙咀,21层私人咖啡厅。
三十一岁的明空寒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打量着远处的夜景。此刻的维多利亚港华灯初上,都市人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玻璃上映照出他的面容,头发一丝不苟的朝后梳着,刀削般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但是一双深邃的眼眸里,却有一团浓的化不开的倦容和忧愁。
这是连续开了三十一场演唱会后的结果。
但他还不能放松,因为再过二十四小时,也就是明天晚上的此时此刻,他在红磡体育馆的第三十二场,也是最后一场告别场正式开唱。
前面的三十一场虽然也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反而是明天的告别场,才是重中之重。
这场告别场,明空寒要连续唱跳四个小时,且中途没有一个嘉宾。即使被媒体称作‘拼命三郎’,也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的心里始终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忽视了。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明空寒转过身,喝了一口手里端了许久,早已冰凉的咖啡。
“什么事,廖哥?”
“你的信。”廖远志扬起手里的信,见刘建明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随即补充道:“大陆来的。”
“有什么不同?”明空寒仍然无动于衷,甚至准备转身朝远处的沙发上走去。
他现在很累,廖远志是自己多年的经纪人加伙伴,在这间没有外人的房间里,他已经放下明星的架子,只想做回一个普通人。
“是有一些不同,这封信里,有讲明天的演唱会哦!”廖远志说道这里,耸了下肩,好似一副神棍的样子,神秘兮兮的说道;“信里说,你明天的演唱会出现一些不好的事情。”
明空寒转过身,忽然对廖远志手里的信产生了一丝好奇心。
他知道廖远志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既然他说有,那就一定是落实了信里说的事情后才来找的自己。
怪不得一下午不见他的人。
他结果廖远志手里的信,先是看了一下信封上的落款,南川市,没听说过的城市,再看看信封上的邮戳,在心里算了一下,居然是封走了一个多月的信。
“如果它在晚来一两天,明天的悲剧将不可逆转。”廖远志在旁边说道。
明空寒没有接茬,抽出信瓤,抖开,还是习惯使然,先看落款。
“R先生?!”明空寒挑着眉,看着廖远志。
“别看我,我也好奇这人到底是谁?”廖远志无奈的耸了下肩膀。
身材矮小的他,好像对这个动作特别的喜欢,从进来到现在,已经耸了好几次了。
从廖远志这里得不到答案,明空寒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信上,认真的看着。
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渐渐的,就连脸色也变的难堪起来。
半晌,读完信,明空寒转头看着廖远志,“廖哥,这上面说的,你都落实了?”
廖远志收起贱兮兮的样子,难得正经的点了下头,“已经落实了三处地方,两处是舞台,一处是人员,都已经得到了整改,但是最后一项,是你的问题,我没办法帮你。”
明空寒下意识的摸了下喉咙,有些难以置信,“照信上说的,我在唱到第三首歌的时候,开始失声,然而却一意孤行,直到声带撕裂,最终黯然收场。”
廖远志一脸忧色,“阿明,别说我没有提醒你,第二十七场新马泰的演唱会之后,你淋了一场雨,那时候我就发现你的声音不对劲,刚开始以为是感冒,可是这都十几天过去了,即使是感冒也早就好了,所以……”
“所以,这信上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