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离忆靠着天天喝羊奶长得很快,一年不到,她已经会走路,会说话了。这可把农妇和二儿子高兴坏了,天天带着她往花田跑,因为她特别喜欢到花田里看各种各样的花。可惜每次小离忆想碰一下喜欢的花时,花枝都会避开或者弯下,被碰到的花朵大多活不了多久就会整株枯死。起初农妇会被吓得不敢带她去花田,后来也想通了,既然她是一个诅咒,而带来这个诅咒的女子又不喜花神,那小离忆不能碰花也情有可原,所以就任由小离忆高兴了。
一日,二儿子带着小离忆去了花田,而农妇因为家中琐事繁多,便独自在家。正忙着整理衣物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只听一个豪放的声音响起:“有人吗?我乃从凌风城而来的巫师,路过此地,想讨口水解解渴。”农妇闻声从内屋出来,打开大门一看,一位中年模样的男子站在门前。一身绸缎玄衣,绣花精致,看起来是位富贵之人。农妇把男子邀请进屋,倒了一杯热水,满脸歉意地递给男子:“实在不好意思,家里没有茶水,只能委屈您喝些热水。”男子笑意满满:“哪里哪里,该谢谢老嬷才是,多有叨扰了。”男子倒也不嫌弃,端起水杯喝了起来。
农妇见天色也不早了,便留男子吃顿便饭,刚好昨日里去集市买了鸡肉,准备今日给小离忆做鸡汤。农妇让男子在正屋稍作休息,自己到厨房忙碌去了。男子端坐在桌旁,环顾四周,屋子里虽然设施简陋,却干净整洁。大门直对着的是香案,案子上一个香炉,两张牌位,一前一后,看起来应该是农妇的丈夫和二儿媳,两个烛台燃着白色的蜡烛。左手边就是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和四条长凳子,窗台前放着一个高凳子,上面的兰花开得正艳。右边放着一条长案桌,两把太师椅一左一右静静的摆放着。靠墙的地方放着一个小木马和一张摇摇床,看起来很简陋,却很温馨。
正看得出神,门外响起糯糯的声音:“阿奶,快来看我带了什么!”男子起身准备出去看看,还未迈出大门,一个小人儿就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男子的双腿。小人儿抬头打量了半天,突然发现是个不认识的人,吓得赶紧跑到随后而来的二儿子身后。看着小人儿害怕又好奇的探头偷看,男子顿时心生喜爱,满面笑容。二儿子看到家中有客人,急忙行礼:“小女离忆年少懵懂,冒犯到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她叫离忆,真是个好名字。”男子并未回礼,而是蹲下身子,和小离忆平身而对“你叫离忆?”“对呀!阿妈给我取的。”“哦,你阿妈为什么要给你取名离忆啊?”“阿妈说,就算阿妈离开了我,也会永远记得离忆!”小离忆一字一句的回答着男子的问题。见男子面善,慢慢不再害怕,从二儿子身后出来,指着男子问:“那你叫什么?为什么在我家啊?”男子见状,一把抱起小离忆,边向桌子走去边回答:“我叫风渊,是个巫师。从凌风城来,路过你家时刚好渴了,所以来讨杯水喝。”风渊抱着小离忆坐到了桌前,完全不顾身后已经石化的二儿子。
二儿子在门口矗立良久,直到农妇从厨房端菜过来时才回过神,农妇招呼着二儿子帮忙把菜都端上桌。二儿子一边端菜一边黯然神伤,自己的女儿居然和一个刚见面的陌生男人聊得惹火朝天,明明平日里她只和花草聊天的。端完饭菜,一家三口和风渊坐下吃饭,农妇热情的招呼着风渊:“粗茶淡饭,还望先生不要嫌弃,多吃点啊!”“哪里哪里,是我多有打扰!”风渊一边和农妇说着客套话,一边给小离忆拣菜,好像他和小离忆才是失散多年的父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