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荒夷之地,狂风吹过枯木,一座通体漆黑的古堡若隐若现,古堡内的人们皆是身披黑袍,单膝跪地面向一位老者。
老者双目已是浑浊不堪,盘膝而坐于枯叶之上,兕在他身旁紧闭着双眼,静静的卧着,老者的白髯拖在枯叶之上,但却未曾发出任何的声音。
“爷爷”一个少年颇有些悲伤的声音响起,打破这片死寂的气氛“大家都到了”。老者缓缓抬起头,白髯拖带着枯叶发出扰人的刺耳声,老者身旁的兕也睁开双眼,与老者一样浑浊,老者缓缓开口“吾,将于今日归彼大荒。”台下的人纷纷抬起了头,悲伤的情绪充斥了这座古堡,少年再也忍不住,眼角擎着的泪水在此刻流下,老者并没有关注,继续缓缓道“百年之约通就要到来了,吾族坚信万物所共为,选择了蛮夷之土,在这片魑魅魍魉频出不穷的土地,寻找属于自己的妖,并于初代先祖便书天下妖谱‘山海奇经’吾时日已不多了,没法看到尔等夺下通的魁首了”台下的哭声渐渐此起彼伏,老者略微停顿休息后继续说到:“吾将归彼大荒,吾将归彼虚无,吾所以有患,为为吾有身,吾身将雾化,吾将归彼天空之云,地下之水,吾见面向老祖,吾必与风雨同游,与太虚共谋,吾,此生岂有憾乎!”老者说完后,他身旁的兕悲鸣一声,台下的人全部双膝跪地对着老者稽首而拜。
“游布衣”少年猛然一震,伴着恍惚的神情走向枯叶前,父母早在自己还小的时候便因为收妖失败而亡,爷爷带着他长大,如今爷爷也离开了他,前不久爷爷还带着他和兕一起看妖,可如今,如今,一切都太过突然,现在的他,跪在爷爷的面前,仿佛爷爷没有离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行完接下来的仪式,他只是觉得,世界的好坏与否,通也好,妖也罢,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只想着爷爷,游布衣摸着爷爷留下的戒指,那是族长的象征,他不敢走出房门,他害怕,害怕想起爷爷,害怕面对族人,他不知道未来怎么样,“如果爷爷在一定会有办法的”游布衣略带着哭腔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