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萧鸣边心急火燎的跑边不停骂:“破闹钟,害我第一天就迟到,回家拆了你解气!”
方萧鸣一路飞奔到北影厂“嘿,马大爷,开始分班没?”
“小方啊,你怎么来这么晚,已经开始分了,你快进去!”
“哎”方萧鸣小声嘟囔:“真TM倒霉”
“呲”的一个急刹车,方萧鸣停在了门口。这一幕他永远不会忘记。七八个活色生香的美女一齐朝他看,皇帝选妃,其姿色也不过如此。
方萧鸣兴奋地差点脑溢血扫过一眼后又大惊:不是吧,这也太巧了,那天晚上在王府井大街上看到的那个绝世美女也在。美女不屑的看了方萧鸣一眼,就扭过头去了。倒还是有几头恐龙色迷迷的看着他,方萧鸣一阵恶心。
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叫他:“哈哈,方萧鸣是你,你来上电影学校吗,我也是,咱俩说不定以后就是同学了呢!”
方萧鸣一看,正是高中校友李牧,不禁一喜。上学时就知道李牧敢作敢为,待人仗义。有一次他和同学出去,那同学正好遇见一仇家,对方是多人,准本开打李牧本来可以一走了之,可他愣是没走,结果可想而知,两人被打成猪头对方才收手。李牧家里穷,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弟弟,李牧就经常打工赚钱,朋友想帮他给他借钱他也不要。
方萧鸣认定李牧师条汉子,因此两人很快攀谈起来。
这些人最后都被分在了一个班,方萧鸣暗笑:有兄弟、有美女,人生快意哉!
“下面由新宇电影学校校长给大家讲话,大家欢迎!鼓掌!”
“谢谢谢谢,我是新宇电影学校校长韩鹏,欢迎你们今天来到学校学习,我……(省略几万字),就这样,我长话短说了,散会!”
众人大呼解放,方萧鸣一看表,靠,讲了两个小时。
“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完”众人倒。
“下午就是入门才艺表演,兼考试!请大家做好准备,另外,北京电影学院王景松老师会来给我们当评审!”
大家一阵喧哗,说起这位王景松老师,可说是电影学院校史上第一奇人。
他出身贫苦家庭,念完高中就早早的休学出外务工贴补家用,当年是沈阳某煤矿上的一个挖煤上的一个天天和煤球煤渣打交道的穷矿工。
因为平时待人和善,很受工友们欢迎,而他自己也十分喜欢文艺,常常在矿上休息的时候,给大家说个笑话,表演个单口相声,演个哑剧什么的。
一个偶然的机会,煤矿公司来人,他给表演了一个小品,公司领导夸赞他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你这么有天分,没去考电影学院当演员,可惜了。
从此他就留了心思,当年三月,恰好电影学院来沈阳招生,他下了工洗了澡直奔考点,开始了他后半生的传奇生涯。
监考他的主考官,恰是被称为中国造星第一人的齐士龙老师。齐教授看了他的哑剧表演,惊为奇根利器,深深为他强大的信念感和模仿能力而震撼;虽然当时王景松除了野路子的几个哑剧小品,其他台词声乐形体半点不会,齐老师还是顶着各方压力,硬是把他的档案从煤矿公司要到了电影学院。
王景松当年的家境,是无论如何上不起电影学院的,齐老师自己掏腰包,负担了他四年的学费。
尽管如此,那时的王景松用自己打工挖煤攒了几年的钱作为上学时的生活费,自己还是经常挨饿。
他的家里也常给他寄一点少得可怜的伙食费,但是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他依然自己忍饥受冻,把自己的钱拿来资助比自己更困难的同学。
那时的电影学院还远不象现在这样,出入皆是豪阔子弟,就算有个把穷孩子,上学之后在外面也有大把捞钱门道;那时电影学院经常去边远地区招生,后来很有名的新疆班、内蒙班、西北班等等,都是那时候招进来的。
景松老师最出名的一次,就是拿自己的钱给其他穷苦的同学买饭票,自己却因为没钱吃饭,躺在宿舍里——用睡眠对抗饥饿,结果一觉睡了三天三夜,差点没睡过去,被室友发现时已经饿晕过去多时了,几乎胃穿孔。
这件事情后来记录进学生会的校史档案,多年来一直被学生们口口相传,也成为景松老师受人尊敬的重要原因之一。
后来齐老师知道此事,便把他接到家里吃住,好容易熬到了毕业,景松老师和同班的黄雷、江武等人在外面搞了几年电视剧,因为这人过于正派,不符合当时的市场经济潮流,最后屡屡失意;齐老师再次帮助了他,把他反聘回电影学院,当了老师。
投身影视教育事业的王景松老师,这才真正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定位,几年时间,就从讲师升副教授、再升教授;他扎实的理论基础,独特的教育理念,超强的各人能力和才干,在电影学院的教师队伍中,显得鹤立鸡群。
二十一世纪之初,国家教委通过了电影学院的申请,认为电影学院的表演系已经具备成立二级学院的资格;于是电影学院表演学院成立,王景松老师任副院长;几年后,随着老院长原系主任崔老师的退休,年仅三十九岁的景松老师出任表演学院院长,成为中国高等院校历史上最年轻的院长级教授。
景松老师出生于传统的佛教徒家庭,一生笃信佛教。
他从大学毕业后开始茹素,至今不变。
现在的王景松院长,已是月薪水奖金近三万元,出外讲学一小时六百元的高收入知识分子,但是他一直都保持着成名前的清贫的生活习惯。
每天早晚两顿杂米粥,一点蔬菜;中午在学院食堂买两个馒头就点花生、豆制品,数十年来这食谱风雨不变;如果外出应酬对方不知道他的饮食习惯要了荤菜,他就要过一杯白水坐在席上一边喝水一边看着人家吃,谈完事情便起身告辞,从容自若,泰然不惊。
夏秋一袭老式长衫,冬春寒冷时一身棉袄是王院长最常见的装束,身上最显眼的衣饰便是手腕上和脖子上一年四季不摘下来的那两串浑圆剔透的佛珠。
王老师教出来的学生几乎个个都有自己的小车,而他身为院长,每天都骑他那辆年纪跟他几乎一样大的永久牌自行车上下班;直到他升任院长那年,实在看不过去的他的好朋友黄雷老师,送给他一辆十分气派的变速山地车,他才换了脚力。
学院分给他一套三室两厅的单元,他将房子找人改装,最小的房间留给自己,其他几个房间和客厅,打通成两大间,每间放四张上下铺的床,再加一个独立的浴室卫生间。
然后,他将学校所有贫困地区招生招来的最穷的那批孩子,接到家里,供吃供住供学杂费,直到他们毕业腾出床来,再接来下一拨。
电影学院的院长张汇军教授曾经感慨的说,自从二十一世纪以来,我们国内的娱乐界、影视界越来越倾向于欧美港台化,奢靡铺张之风日盛;相比之下,我们学院的表演教师队伍和在校的表演系学生,能保持相对克制、适度的生活及消费习惯,这同身为院长的王教授的表率作用是分不开的。
可想而知,那些傍大款、高消费,或者拿着父母的钱大肆挥霍的学生,在面对王景松老师这样的仰止高山之时,或多或少心里也会有点愧疚自惭的赧然吧!
方萧鸣一惊,居然真能请到王景松,不过没关系,我乃方大少,我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