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家丁跑过来。
家丁:“小姐,门外有个叫司马俊杰的公子,求见黄叔。黄叔与郑掌柜外出办事了。他便说求见小姐。小姐见与不见?”
唐素素不相信的样子:“司马俊杰卖的是哪门子葫芦,还敢来见我?你去问问二爷,看他如何吩咐?”
家丁:“我报给二爷听了。二爷说由你定,他意思是既然人家上门来,最好不要拒绝,免得人家认为唐家人小气。”
唐素素曾将司马俊杰的事情告诉过哥哥,此时哥哥的话似乎有所含义。难道哥哥因生意的事想与他交结不成?她考虑片刻,道:“二哥说的有道理。好,你把他领到这里来吧。”
家丁出去。
陈兴文整了整衣服:“是谁要来?”
唐素素一边帮着他扣衣扣一边说:“与你说过的那位见义勇为的司马公子。”
陈兴文平静地:“哦,是他。那我回避吧。”说着就要走。
唐素素拉住他:“没必要,二哥不是说了嘛,大方些,免得人家认为我们小气。”
陈兴文只好留了下。家丁领着手提礼物的司马俊杰走过来。
司马俊杰上前施礼道:“见过唐姑娘。今日来访,一是感谢那日前辈的救命之恩,二是向唐姑娘表示歉意。”
唐素素还礼道:“司马公子客气了。我只当那是个玩笑,公子切莫耿耿入怀。”
司马俊杰面生感激之情:“多谢唐姑娘大人大量。我还没问过恩公姓氏,碰巧今日他不在家,烦唐姑娘代他收下薄礼。”
唐素素示意家丁接过礼物,“我们都叫他黄叔。遇见难事,自然出手相助,司马公子不必挂在心上,礼物我代他收下,并代之感谢。”
陈兴文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司马俊杰看了他一眼,又对唐素素道:“唐姑娘是否等到了来人?”
唐素素道:“多谢司马公子关心,已经等到了。”
司马俊杰又看了陈兴文一眼:“配得上唐姑娘的,必然是人中龙凤,可否引见,让司马结识高人。”
唐素素拉过陈兴文:“夫君只是一个寻常人,高人实不敢当。公子称之为高人,是取笑我啦。”说着把陈兴文让到司马俊杰跟前:“就这位,平常得很。”
陈兴文作辑道:“幸会。”
司马俊杰回礼:“幸会。兄台一表人才,温文尔雅,一看便知是知书达理、满腹经纶之士。与唐姑娘文武相配,正是珠联璧合。”
陈兴文显得有些拘谨:“谬赞了。司马公子风度翩翩,颇有周郎气势,一看便知文武集于一身,才是青年翘楚。”
家丁端来茶水,放到一旁的石桌上。
唐素素道:“司马公子请用茶。”
司马俊杰道:“多谢了。今日冒昧打扰了贤伉俪,已实属不该。改日小弟摆上酒宴,专请兄台好好聊聊。”
陈兴文道:“司马兄客气了。陈某初来乍到,不便应酬,还请司马兄见谅。”说着把茶水递给他。
司马俊杰接过茶杯:“看来你我性情相投,定抽时间叙叙。”将茶一口饮尽。
陈兴文见他落落大方,不像是个奸诈的人。“我也觉得咱俩一见如故,找个时间,好好聊聊。”
司马俊杰双手抱拳:“一定一定。”说着转向唐素素:“唐姑娘大人大量,不与司马计较,司马铭记在心。来日若有用得着司马的,司马一定尽力,将功补过。就此别过。”
司马俊杰走后,唐无为幽灵般地从屋里出来。
唐无为对唐素素道:“你可了解他的身世?”
唐素素摇摇头:“不知。”
唐无为道:“他是洛阳镖局吕万年的外甥。算是很有头面的人物了。”
唐素素一怔:“洛阳镖局?是海内最大的镖局吧?他来头确实不小。不过他这个人嘛,看起来算是正派,可使的手段令人不齿,想是涉世未深,被人教唆。”
陈兴文附和道:“他举止大方得体,目不斜视,不像奸佞之徒。”
唐无为冷冷道:“这只是他的表面。据我所知,他的管家是三更令的一员。”
陈兴文不知三更令是何意,问到:“何为三更令?”
唐素素也问:“三更令是何意思?”
唐无为坐到石凳上:“三更令是江湖一个神秘组织,强买强卖,坏事做绝,有逆他意者,便接到他的三更令,全家人活不过三更。”
唐素素吃惊不小:“二哥是说司马俊杰是三更令的人?”
唐无为自斟自饮:“他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洛阳镖局发展到今日的势力,少不了强抢豪夺,与三更令行事无异。我感觉他今日来者不善。”
陈兴文用手背拍拍额头:“这么说,刚才我回避就好了。”
唐无为挺直腰杆:“要来的迟早要来,躲是躲不掉的。兴文,从此刻起,你要多加留意,保证枪能随时击发。吕万年的武功高过酒色和尚和洛阳神龟,他手下还有几十个武功一等一的高手;喽啰各地都有,除了官家,是我们所遇最强的对手。与他卖命的剑客剑无血,到过晋州寻过你。眼下他已到长安,说不定他就要来为难我们。”
陈兴文自责道:“我给唐家带来麻烦了。”
唐无为叹了口气:“都是一家人了,别这么说话。你尽力就好。”
唐素素焦急道:“哥,那我们赶快回蜀中去吧。”
唐无为捏紧茶杯:“是祸躲不过。他敢来犯我唐门,我们就拼死他一搏。兴文,全靠你啦。”
陈兴文脸色严峻,默不作声。唐素素抓住他的手,不知是想安慰他呢还是想依赖他。
李夫人为了证实娇娇是否真的怀孕,只好看郎中。她不放心把郎中请到家里,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去问郎中。思量了许久,才想出一个办法来。她将自己和娇娇精心化妆了一番,确定别人认不出她们后,才拉着娇娇偷偷从后门溜出,去找郎中。
李娇娇不但化了妆,还用围巾把脸都蒙住了,只留下两只眼睛。母女俩像做贼似的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郎中的家。
在诊室里坐定,郎中先问了些常情,李夫人替娇娇作答。然后郎中提出要望诊。
郎中道:“请小姐拿开围巾,让我看看你的舌苔。”
李夫人忙道:“我女儿长得奇丑,不便露相。”
郎中明白她俩不便露出真相:“那我帮小姐把把脉吧。”
李娇娇伸手过去,让郎中把脉。
郎中把了片刻,笑道:“恭喜,是少夫人有喜了。”
听郎中这么说,李娇娇兴奋得站起来:“呵呵,我怀上啦。”她这一动不要紧,把围巾给掀开了。
郎中看到她的脸一点也不丑,只是涂了厚厚的彩,便明白了她的处境,于是装着什么也看不见,转过头去问李夫人:“是要开些保胎药吗?”
李夫人一时答不上来。
“当然要开!”李娇娇说到。
李夫人白了娇娇一眼,不吭声。
郎中开方捡药,又交待煎药服药事项。李夫人拿出一大锭银子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