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眠开口的瞬间，赵伶也以为她会解释。
谁承想她站起来怒怼了一波，头也不回就走了！
直到记者全部离场，她还有些恍惚。
出了星光的大门，绵眠直接拦了辆出租车。
公司给配备的公寓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是全市安保系数极好的小区，一般狗仔根本混不进去。
十五分钟后。
绵眠输入六位数的密码，打开防盗门。
二室一厅的小公寓格局开阔，陈设简单。看得出，被顾未眠收拾得一丝不苟。
唯一能体现屋子主人是个十七岁少女的东西，大概就是沙发上一只粉丝送的泰迪熊娃娃。
见四下无人，枕头终于有机会开始对绵眠的说教。
作为一个系统，它觉得它很卑微。
“小姑奶奶，你没看见你出来的时候那些记者的脸有多臭啊？”
“那你想看看我的脸能有多臭吗？我是来做任务的，不是来做孙子的！”
人各有志。有人会为了钱卑躬屈膝，自然也有人为之不屑一顾。
绵眠做任务向来随意得很。有时候，任务还没做呢，任务对象先死了！
枕头只是一个系统，是为完成任务而生的。
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了。
半天过去，它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导绵眠：“如果这次任务在不完成，那我们就要面临降级的风险，你自己想想，F级！那可是实习员工的等级！”
“抛开这些不说！难道你要让祁晏有一天拿着A级，甚至S级的牌子来嘲笑你是个小辣鸡吗？”
当然不是！
绵眠点点头，表示赞同。祁晏那么狗，可能真的会当面笑话她。
但她转念一想：“但我的任务是给研究团队捐钱，又不是要问鼎娱乐圈！”
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呢？
真不是枕头要打击她，现实往往就是那么残酷。
它奶萌的声音变得有些机械，淡淡道：“你要是不混了，就将支付一笔巨额的违约金，大概在一千万左右。
“另外，这间房子是星光购入，提供给旗下艺人的，意思就是你解约，就要面临睡天桥的惨况。”
“你知道的，顾未眠是研究院收养的孤儿，这些年攒的积蓄也都砸在科研上了。两天前她还向境外汇了一笔钱，现在所有的存款不过是10.15元！”
“对了！你刚刚坐车是不是花了十块钱？”
所以，一毛五能干什么？
为了让她明白事情的严峻程度，枕头很快补了句：“不用看，冰箱里没吃的，喝水充饥吧！”
连食物都没有？
绵眠生无可恋起来，一头扎进沙发里。
不论枕头怎么哄，也不肯起来。
“以后任务对象资产少于一个亿的我不接！”
枕头不屑地撇了撇嘴，她根本没有没有挑三拣四的机会。
末了，提醒：“赵伶来了”
白色的光影一闪，很快消失不见。
几乎同一时间，门外温润的女声传了进来。
绵眠跳下沙发，眼里迸发出惊喜的光芒。赶紧把赵伶迎了进来。
一脸愧疚地开口：“赵姐对不起，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我知道错了，你千万别……”扣我工资！
赵伶自认不是个心软的女人，甚至在工作上简直是雷厉风行。但面对眼前的小姑娘，她总生不起气来。
更何况，现在正被她娇娇软软门口撒娇呢！
她浅笑着搂过绵眠的肩膀，带着她径直走向客厅坐下。
然后，笑眯眯地盯着绵眠看，眼里有露出几分喜悦。
半晌，绵眠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一点一点蹭着沙发向后退去。
又被赵伶抓住手腕，只见她一脸欣慰：“眠眠啊！咱们机会来了！”
绵眠倒吸一口凉气，歪头看向同样注视着她的赵伶。
用鼻音“嗯”了一声，尾调微微上扬，表示疑惑。
晶亮的眸子仿佛已经看见大笔的财富向她招手。
她跟枕头要有饭吃了！
赵伶对绵眠神秘一笑，低头从包里拿出一份大约四五张A4纸厚度的文件。
小心翼翼展开后，内容是当红综艺《5V5》的节目邀请。
顾名思义就是五人一组的对抗比赛。
每期除了固定的五位MC外，还会邀请五位嘉宾组成另外一队与之较量。输的那队会接受节目组从网上征集到的失败惩罚。
新颖的节目策划，和热血的竞技对抗在网上好评如潮。
不过，这种好事怎么就落绵眠身上了？
虽然机会难得，但一想起眠眠拒人千里的冷淡，赵伶又是一阵头疼。
“咳！那合同我先放你这，考虑好明天一早就签约。”
赵伶不曾多留，绵眠也跟着她站起：“我送你！”
“不用，”赵伶拒绝了，“这是个机会，你好好想想，或者……你有什么其他计划……”
赵伶止住了后面要说的话，眼里情绪复杂，最后无奈一笑。
……
她走后，绵眠捻起桌上的几张白纸，细细翻看。
对现在的她来说，这份合同无疑是优越的。
既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或许还能让观众对她有所改观。
但绵眠清楚，凭她现在的咖位和口碑，是断断得不到这样优质的合约的。
她倒是很想瞧瞧，竟然有人比她还闲，平白要帮一个骂声满天的女艺人。
天色渐暗，远处朵朵红云娇弱地退去。
绵眠贝齿一咬，伸手拽过沙发背上搭着的毛毯，往身上一裹。
没钱的仙女，不需要吃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