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事儿没办成,内丹还丢了!”长公主阴着脸说道。
南宫鹤本就抑郁不已,经长公主这一骂心头更是急躁。便嚷道:“若不是长公主心急了一些,此事也不至于到今日这个地步。长公主也该担着一半的责任。”
两人对视了一眼,互不满意。
自那日在姬蘅公主的喜宴上丑事败露后南宫鹤和长公主便先后逃至此处,终日里不得现身。上元君每日里也是派出许多将卫四处搜寻二人的下落并下令,杀无赦!
“事已至此,该当如何?”长公主问道。
“眼下只得稍信儿给魔君,然后再来定夺。那小子看似来头不小,又吞了那襄阳公主的内丹,听传言他不但没死,还更加神采奕奕,与姬蘅公主在宫中好不威风快活。”南宫鹤愤愤的说道。
“还不是你夸下海口,当初高估了那小子,要不然何至于你我沦为这丧家之犬,我那多年宫中经营的党羽也毁于一旦。”
长公主忍不住又抱怨了起来。而后见南宫鹤不语,面有愠色,也便住了口。
停了片刻,
南宫鹤只身前往一背光处,念动心诀请魔君出来相助。
顷刻,
一股黑烟飘来,那魔君之子筱寒少主便现身出来了。
南宫鹤忙上前拜道:“请魔君,少主息怒。那襄阳公主的内丹…”南宫鹤还未说完便被那筱寒少主掐着脖子拎了起来,吓的南宫鹤大呼饶命。
这筱寒少主是当今魔君的长子,襄阳公主的哥哥,虽为人粗狂但对这个妹妹却是疼爱有加,如今得知妹妹的内丹丢了,这火气正在爆发,要不是来前魔君有令,此时的南宫鹤从见他的那一刻便已然是个死人了。
这筱寒少主有个习惯,每每要杀人前都要吸两下鼻子,好像在闻那血腥味儿。眼下,可是强忍着,只是微微动了动鼻翼。
“尔等真是废物!那内丹现在何处?”筱寒少主问道。
“在宫中,一个非同凡人的小子身上。”南宫鹤摩挲着脖子斜吊着眼咬牙切齿的说,好像刚刚筱寒少主那一掐也记在了口中所说之人身上。
“好,今夜我便随你走一躺,看看究竟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竟敢动我妹妹的内丹。”边说着边吸着鼻子紧握着拳头。
宫中,
姬蘅公主和太子苍吉正有说有笑,姬蘅公主还在为白日里瞧见的那一院盛开的亭妍花而心中雀跃,此时正闹着太子苍吉给她讲这花的来历。
“当真是神仙送来的?”姬蘅公主笑着问道。
“当真!”太子苍吉也笑着说道。他这几日里瞧见姬蘅公主开心,他也觉得开心,私下里还想起许多与太子妃的往事来。几万年前他与太子妃初相识时,太子妃也似这般纯真可爱。
“那你见过神仙么?神仙是不是个个都青面獠牙面目狰狞的?”姬蘅公主又问道。
“谁同你讲的?真是该死,神仙都似我这样玉树临风的。”太子苍吉虽傲慢,但夸起自已来却丝毫不含蓄。
姬蘅公主又忍不住一阵大笑,许是自幼习武的缘故,这姬蘅公主气力便比常人大了很多,这一笑,满宫殿都是她爽朗的笑声。
正是惬意的时候,
突然太子苍吉眉头一锁,水袖随之向后一挥,一把冷箭便射在了庭院的木柱之上。
“有刺客,保护公主。”几个宫中守卫急急的带刀赶来。
那太子苍吉把姬蘅公主护在身后,两眼左右瞟着,双耳细细听着。他能感觉的到,刚刚那一箭绝非凡人之力,要不是他用法力挡了一挡,那一刻便也危险了。
那姬蘅公主抢了一把近前守卫的剑,也欲冲在前面,被太子苍吉一把拉了回来。
“来者何人?既来了,便现身吧?”姬蘅公主喊到。
“有胆量,一个女子也敢与本君对话。”黑暗中飘出一个声音,似远非远,似近非近,方向让人琢磨不定。
“好大的口气,现身吧!”太子苍吉向前跨了一步大喊道。同时对姬蘅公主说道:“快到内殿去,没有我的呼唤不得出来。快去!”
姬蘅公主见他如何紧张如此笃定,说了一句多加小心便由守卫护着进了内殿。
太子苍吉见四下无人,便顿一顿脚飞身上了云端,紧接着一团黑气也跟了上去。
云层之上,
太子苍吉和筱寒少主两两对立。
虽两人都不知对方身份如何,但眼见着能腾云踩雾便已知晓并非等闲之辈。
“废话少说,把内丹交出来,饶你不死!”筱寒少主扛着一把双刃长戟冷眼说道。
“一向都是我饶别人不死,你这般口气我倒是多年未曾听到过了。”太子苍吉也笑笑说道,心想,这几万年来能同我打上五个回合的神仙都不多见,你个无名之辈也敢在本太子面前放肆。
“你知不知道你在同谁讲话?!”筱寒少主把长戟横在胸前说道。
“你又知不知道你在同谁对话?!”太子苍吉也正了正身说道。
“好,那我倒要来领教领教了。”说着,筱寒少主提着那长戟便向太子苍吉刺来。太子苍吉一个转身便没了踪影,那筱寒少主空刺了一下险些闪着腰。
再回头,只见太子苍吉一身白衣锦带迎风飘着,右手持一把带光宝剑,眼神忧郁又冷峻的看着他。那剑?那剑?怎么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筱寒少主正暗自思虑着。太子苍吉一个隐身移位就到了筱寒少主的眼前,那剑刃几乎已经抵着他的鼻尖了,那剑光都映进了他的眼里。
“你?你到底是谁?!”筱寒少主怯怯的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你若是要伤了那公主,我便要你全族陪葬。”太子苍吉霸道的说道。
“谁要伤那公主,我只想要取回我妹妹的内丹,那内丹在你身上。”筱寒少主说道。
“你妹妹?你是魔都的人?”太子苍吉挥手把剑隐了去,然后问道。他体内内丹的事他已然知晓,只不过只有那颗血丹和那襄阳公主的内丹两两抗衡着他才能随意驱动那抹剑魂,所以这内丹他暂时是还不得的。
但眼下这魔都之人来讨要,他总不能如实告知原委。所以只好硬着脖子说:“那内丹还有些用处,需再多几日才可还。”
此时的筱寒少主已多半猜出眼前这位是何许人了,但至于为什么太子苍吉留在人间又占着魔都的内丹他却猜不出,只是惧怕着太子苍吉的尊位所以不敢作声,揖了揖手便退去了。
……
姬蘅公主殿内,
南宫鹤和长公主端坐在主位上,两个将卫架着把刀死死的压住姬蘅公主,其余一众女官将卫死的死,伤的伤。
“怎么?那小子撇下你跑了?竟是如何胆小鼠辈么?”长公主低着眼,手里摆弄着发稍轻蔑的说道。
“我呸,你们这等叛逆造反之徒还敢回来,等我…”
“造反?这天下本来就是我的,若不是我辅佐着,你以为凭你的君父可以坐稳这国位么?!”此刻长公主擒了姬蘅公主,气焰陡然嚣张了起来。
“快说,那小子在哪里?要不然要了你的命!”南宫鹤说着又将那毒拂尘扬了一扬。
“你要要了谁的命?!”太子苍吉阔步走进殿内,殿外的将卫已被他消了个干净。
殿内一众人等见他如此气定神闲的走进来,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
“你,你,你…”南宫鹤又惊又怕,手都抖了起来。
太子苍吉先是一点,那两个擒着公主的将卫就栽头倒地了。然后又轻轻的搀起姬蘅公主说:“这公主殿中何时轮到别人在这里指手画脚了。”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长公主。
长公主一愣,慌的起了身。
那南宫鹤做鱼死网破之态,猛地转身挥着那毒拂尘就向着太子苍吉而来。太子苍吉冷冷的说了一声:“找死!”然后那南宫鹤便一命呜呼气绝身亡了。
再看那长公主,已经哆哆嗦嗦的走不了路了。
“公主,接下来便是你的家事了,交由你处理。”太子苍吉扶着姬蘅公主坐下后便站在了她的身后,如今这局面,任谁也奈何不了姬蘅公主的。
“姑姑,念在你当年于我也有抚养之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