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月光洒在李景天和殷景和脸上,两人脸上以然毫无血色。王文浩冷冷的望向屋外两人尸体对徒弟说道:“进屋看看吧。”,说罢便走进屋去,只见屋中干净利落,又向偏屋走去,打开衣橱,橱中竟然只有两件粗布衣服。王文浩随手将两件衣服抛开,衣服之下,还有一件红肚兜,他展开一看竟然是女孩肚兜,冷冷一笑,边说边向屋外走道:“我这师哥师姐,还有个女娃娃,咱们找出来杀了便是。”那使弓箭的八尺壮汉道:“师傅,这小女娃不知去向,咱暂且放过她吧,这样大的雪能逃到哪儿去,让她自生自灭去吧。”王文浩下巴微微抬起,斜眼看向王宁万,一巴掌扇向他的脸庞。
王宁万如此高大竟让师傅扇的鼻血横流,嘴角肿青。王宁万此时以然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发抖,直身下跪,向师傅磕起了响头。王文浩看了看东边道:“多亏了这大雪,咱去找这女娃娃吧。”原来老九的车在这大雪中来回行驶留下了踪迹,转念心想:“我带这王宁万去,若我要杀这女孩他必定出手阻拦。”转身向跪在地上磕头的王宁万说道:“你便留在这处理后事吧,完事后自己回宗便是了。”说完便和三人向城里走去。
王宁万等到师傅走远,才起身,此时的王宁万早已经头破血流,额头血肉模糊。他走向李景天与殷景和尸体,向两人郑重的磕了个头,他想将两人分开抱进屋去,哪知两人竟死死抱住难以分开,他只好将两人一起抱入屋中。点起一把火扔在屋外草垛中,做罢又朝屋内重重一拜,随后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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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人此刻刚刚离开,看到积雪便想:“不可让他人发现了踪迹。”,说罢纵身跳到树上,在树林中穿梭,展开轻功向南奔去,便不走那西门,想从南门进城再赶到城西去寻李安。可哪想昨夜大雪,如今树林里一片白雪皑皑,这陈景人似有些痴,竟在这树林中迷失了方向。
陈景人内心也是万分焦急更是手忙脚乱心想:“可别误了大事啊,现想办法回去,助师哥师妹再说。”便朝四周望去,此时树上已无叶子,他踏过树枝树干,便抖落了上面的积雪,陈景人便顺着往回赶去。哪知他本就在树林中胡乱奔波,不知走了久,好似还在林中打转,又想到:“天空如此晴朗,我可以看那北斗七星,哪边是北,便一目了然。”想到此处也不时为自己聪明才智所佩服,便抬头向天空望去,在这北方边境,大雪过后,万里无云,皓月当头,漫天繁星,陈景人哪还认得哪是北斗七星。
这下陈景人更是急坏了,便在这树上左一掌右一拳乱打过去,却也不敢打到树上。忽然一道火光悄然升起,慢慢浓烟升起,陈景人心底窃喜,想到定是有人在此处生火取暖,便去问问路。陈景人离浓烟越来越近,慢慢走出树林,眼前一惊,心里更是一紧想到:“这是大师哥的屋子啊,哎呦,我真是个蠢货。”便疾驰而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到了茅庐见屋旁的草堆正冒着浓烟,若不是积雪打湿了草垛,想必大火早已将木屋烧成灰烬,陈景人顺手抱起一团雪,洒向草垛,甚是均匀,浓烟便渐渐消失。陈景人也不管院子惨状,直身进入屋子,见师兄师妹惨死,也不敢放声痛苦,怕招来敌人,便趴在地上哭的涕泪横流,沾满了衣袖。
也不知哭了多久,突然听到有人前来,脚步甚是轻盈缓慢。陈景人听声顺势躲到门后,右手运功,想要一招杀敌,只听门外“扑通一声”,陈景人心想:“定人歹人摔倒了。”左脚一蹬,蹬出门去,一掌朝地上人影拍去。
陈景人离地上之人越来越近,陈景人确发现这人竟然是个孩子,掌力脱手而出之际竟不顾真气逆流也要硬收回这一掌,这一掌力道之大,陈景人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煞白,却也不顾自己伤势,径直走去抱起孩子,月光照在孩子脸上。陈景人见孩子相貌俊秀有六分像师妹,四分像师哥,便知道这便是李安。心中大喜,但一想到已故的师哥师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陈景人将李安抱到床上,在其手腕处一搭便知这孩子双腿经脉闭塞,若不冲开经脉今后怕不是要成了瘸子。陈景人一想到这也不顾自己身受内伤,双手搭在李安双肩,一股真气顺李安肩部在体内流转。陈景人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便原地打坐,从怀中取出一颗清露百草丸服下,这清露百草丸是日月剑宗的疗伤神药,采集百种草药,用露水熬制。不久起身,给李安也服下一颗,便又给李安输送真气。也不知这样来来回回多少次,也不知吐了多少口血,李安双腿经脉终于打通,陈景人也最终支持不住昏倒在李安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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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浩和徒弟四人顺着车辙以然到达城内,但在城内却也没了踪迹,那“安然无恙”孙宁疆向四周望去,见巷子深处一房门半掩打开,门外正拴着那驴车。便向王文浩道:“师傅,那驴车便在那铺子里。”说完便弓腰咳嗽起来,病怏怏的样子让王文浩心声厌恶,大步走向铺子。
老九睡得正香,突然被踹门声惊醒,见带头之人衣着富贵,身后三人长相丑陋粗鄙,一人还断了一只胳膊,鲜血染湿了半边衣服,老九已是古稀之人,闯荡江湖许久,心想这定是李景天仇家,心里很是难过,想必夫妻两人已遭不测,这行人武功也远在老九之上。
老九又瞄向旁边,见李安却已不在,心底疑惑的很,却也欣慰。王文浩也不正眼看向老九,指尖朝屋中油灯点去,触碰到灯芯,油灯竟然点燃,说道:“那孩子去哪了。”老九见此人内功如此了得便说道:“老头子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公子您可否走近点说。”王文浩双指向内勾了勾,便让老九走近些。
老九向王文浩走去,却踉跄两步,左手一挥,好似要摔倒,滑稽的很,忽然右掌打出,这招正是那泰山拂晓派的拨云见日。王文浩也觉得这老人有点意思冷笑一声,身体一斜轻松躲开老九这一招,伸手锁住老九喉咙道:“拂晓掌?可惜你练的还不如个孩子,说吧那孩子去哪里?”老九心里一惊,想必此人已经见过安儿,安儿机灵的很定是从他手中逃脱,便艰难的说道:“你也知道我出身拂晓派,那孩子已经拜入拂晓派门下,你便去泰山去寻吧。”王文浩也不知李安会这拂晓派功夫,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套出了话。
老九自然不知李安在何处,却也知道拂晓派在江湖声名远扬,这几人也不敢轻易招惹拂晓派。王文浩不多说一句话,冷哼一声,右手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老九便没了气。苍老的身体如纸片般飘落下来,王文浩走出店门,望向东边天空,只见太阳渐渐升起,天微微亮,招呼徒弟向东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