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依不愿意答应麦俊哲的不平等条约,她是有思想有主见的21世纪新女性,有独立的经济做支撑,又不是生活在古代,非要从一而终,世界这么大,到哪里都能找到工作,你若不能保证你只喜欢我一个,我也不能保证只喜欢你一个,爱是相互而平等的,若是你都不喜欢我了,我当然没必要死守着一棵枯树吊死,森林里反正有这么多棵树,会长果子的又不是只有一棵。她一直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当她发现暗恋了那么久的仁凯哥,喜欢的是姐姐之后,她就毅然决定不再喜欢他,只把他当哥哥看待,虽然某段时间会很痛,但是过了那段难熬的时期也就好了,时间是良药,会把伤口磨平的。
麦俊哲很恼火,他的这个要求,换成别的女人,绝对是想都不用想就直接答应,这女人,居然跟他提要求。她是个瞎子么,难道还看不出来他只爱她一个,送了她那么大颗的“海洋之心。”在媒体面前曝光他们的恋情,带她来见母亲,挖空心思地向她求婚,别的女人能有这种待遇么?脑袋一定是被浆糊糊住了。
“若是我不喜欢你了,你还有别的打算么?”他要问一问,确认他在她心里的份量。
“嗯。”她想了一想,“我应该会去巴黎,跟Leo一起,实现我的一流设计师梦想,但是,你会不喜欢我了吗?”她睁大眼睛、眉心紧锁,弱弱地问了后面一句,心里有点小小的紧张,希望答案不要太坏。
他藏住笑,这个女人还知道害怕,他有一丝窃喜,“如果用一座山来形容你对我的爱,你会选什么山,阿尔卑斯、珠穆朗玛峰还是落基山?”
“都不是,是乞力马扎罗山。”她呵呵一笑。
为什么?不是最宽,不是最高,也不是最长?没有选欧洲,没有选亚洲,没有选美洲,为什么偏偏是非洲的乞力马扎罗山?难道她的爱就像非洲那么贫瘠么?
“有什么原因吗?非洲很穷啊。”他还是想知道原因。
“因为我喜欢乞力马扎罗山,这是我最喜欢的山,以后我还要去那里旅游探险,你会陪我一起去吗?”她眼中充满了期待。
麦俊哲心里很高兴,用她喜欢的山来形容对自己爱,虽然不是最宽、不是最高也不是最长,但是这个“最喜欢”也很有份量,好吧,这个问题就算她通过了。
他脸上还是不自觉地流露出笑意,“可以啊,最好是我们就在那边落户,和你一起当土著人。”
“当土著的话,是不穿衣服的,只围香蕉皮,你的身材这么差,别人会笑话的。”她掩住嘴笑。
“什么,我的身材差,你有没有看清楚一点,是谁每天晚上缠着我的身体不放,好像还很喜欢很享受啊,是谁,说啊?”他抬起洁依的脸,她害羞的时候特别可爱,眼神躲躲闪闪,用手遮住脸,小脸红红的,像一颗熟透的红富士苹果。
“不要在这里说这种话,你很可恶。”她扔了一片西瓜到他嘴里,这家伙,吃东西都堵不住他的嘴。
麦俊哲的手机响了,他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是金秘书慌慌张张的声音,麦俊哲只听他说了一句便按下电话,拉起洁依就往外走,侍应生在后面追着他们,“年轻人,你们还没有付账呢。”
麦俊哲掏出钱包,拿了几张票子甩给他,“不用找了。”
他以一百码的速度开向许筠雅的房子,一路上看到有红绿灯,他便心烦气燥,拼命按喇叭,用手拍打方向盘,洁依见他举止这么失常,猜到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他不会这么慌张。
“到底怎么了,你冷静一点,这里人很多的,还是还慢一点吧。”
“老爷子的心脏病犯了,很严重,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他语速很快,生怕多说一个字浪费了时间。
洁依明白了他失常的原因,这个人嘴里说对麦老爷一点感情也没有,事实上还是很担心他的安危。“现在这个时候,你就更要冷静,着急也没有用,医生会想法子的,我们乘最快的一班飞机飞回去,一定赶得上他出手术室。”
他脸上有一丝不安,“我没有着急,我是怕他万一出事,我们集团的股票会下跌。”
洁依看他那么着急,嘴上却不承认,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要你承认对自己父亲的担心又不是什么丑事,干嘛遮遮掩掩?
一回到韩家,麦俊哲就把情况跟筠雅说了一遍,洁依上楼去收拾行李,他就坐在楼下客厅打电话订机票,他运气很好,正好半个小时后有一班直飞A市的航班,还剩两个座位,就算没有飞机,他此刻也会包私人飞机回去。韩先生怕他这个时候在路上开车有危险,便亲自送他们到机场。
洁依看得出筠雅也很紧张,神色肃然,坐在车子后面不停地揉搓着双手,韩先生很通情达理,不时拍拍她的后背,抓着她的双手,叫她不要太担心。看他们两个人的样子,感情应该是很好的,虽然韩先生比许筠雅大了20岁,但是有这样的一个贴心的老伴,只要他身体健康,她的晚年应该会很安逸快乐。
“伟霆,你要好好对洁依,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洁依,你也要好好对伟霆,他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妈妈希望你们能幸福。不管怎么样,你们的婚礼我是一定要去的。”在机场登机入口前,许筠雅把洁依的手放到麦俊哲手里,紧紧地握在一起,她眼睛里泪光闪烁,好不容易见儿子一面,他们却要这样匆匆离别,好在他带了个媳妇来,让她心里好受了一些。
洁依拉住许筠雅的手,“妈,您就好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顾他。”
麦俊哲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神是肯定的,“好了,妈,飞机要起飞了,多保重身体。”他与韩先生握握手,用韩语说:“谢谢您的招待,希望您和妈妈都能保重身体,下次再见。”
麦俊哲与洁依一进了登机口,许筠雅就伏在韩先生的肩上痛哭起来,她最承受不起的,就是与儿子的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