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雄壮的鼓声整齐响起,“呜呜呜……”号角声大作,囚车上的夏腾空闻声看向远方,一座巨型广场出现的不远处。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喊杀声响成一片,加上威武雄壮的鼓声、号角声,愤怒的人群振臂高呼情绪喷张。
这广场周边,围观的人数多的吓人,黑压压的一片各个怒目圆瞪,像是看到的了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一般,夏腾空头皮发麻,口中不禁发苦,自己到底有多招恨?
穿过人群,囚车驶入广场之中,没过多久便停了下来。
一座三十米高的石台矗立在广场中央,三十米的高度,只要稍微一拉开距离,这石台上的情况便尽收眼底,夏腾空扫视一眼,这石台下方围满了士兵,一层层石梯盘旋而上直达石台顶端。
“将他押上来!”那熟悉的沙哑嗓音再度响起。
押解的士兵们躬身应命,随即将夏腾空从囚车上带了下来,夏腾空挣扎不脱只得乖乖跟着士兵,沿着石梯走向石台之上。只消一盏茶的功夫,他便被押到石台之上。
“跪下!”
身旁押解的士兵厉声喝道,同时猛的一推将他重重推向前方。士兵的力量极大,出手又很突然,毫无准备的夏腾空重重摔倒在地,被捆住手脚的他倒在地上根本起不来,满是杀气的眼神回敬那位士兵。
“狗仗人势!”
不屑的怒骂声在夏腾空的耳边响起,夏腾空转头一看,一位同样被捆住手脚的男子,就在自己身旁两米之处。此人面目白净有些书生气,身上白衣染血有些残破,发髻有些散乱,可那张白皙的面孔上冷峻的表情却带着阵阵寒意。
“他是……”
夏腾空不禁思索起来,白衣男子怒视后方的押解士兵,加上他之前所言,这人难道是黑衣人口中的那位“贼首”?可惜嘴巴被符印所封,他也无法张口询问。
“大胆!”被骂的士兵怒喝一声,手中长枪猛然一伸,直抵白衣男子眼前半指之处,喝道:“大胆山贼,敢侮辱千影卫!”
“千影卫?”夏腾空似乎想到了什么,“千影卫?那不是南炎城的神社守卫么?”
他虽年幼,却不是不学无术,这千影卫他还是从父亲那里知晓的,父亲夏国威在北炎城驻军供职,得空回府陪伴自己的时候,总是将帝国各军的强力武装挂在嘴边。
夏炎帝国的武装主要分为:帝国常备军团、帝国预备军团和神社守卫。
这神社守卫地位特殊,因为它们的主子都是神社大祭司。
神社主要是由祭祀组成,祭祀各有擅长培养起来困难重重。有擅长沟通天地,与苍天对话,召唤雷电天罚等气象之力的“请神祭祀”;有擅长观天象查星斗,精通占卜推演之术的“预言祭祀”;有修炼灵魂操控灵气攻击的“控灵法师”。
“这些人居然都是神社的人……千影卫,这么说来,此地应该是南炎城无疑了!”夏腾空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我不是在忠魂殿内么,怎么跑到南炎城来了?”
这南炎城的祭祀,据父亲所说正是擅长操控天地灵气,施展法术攻击的“控灵法师”。
千影卫属于神社的守卫私军,他们虽然和外人一样都是修身纳气的平常修士,可就因为出自神社,造就了他们孤傲的性格,平日里除了当今陛下之外,他们只听命于神社的祭祀大人,就连如今掌管帝国实权的首席执政大人,也未必能够调动他们。
“听说千影卫都是在幼年时期,就被神社祭祀精心挑选的好苗子培养而来,因为神社资源富足,本就天资不错的他们修行相当顺畅!”
极短的时间内,夏腾空想到了许多关于神社和千影卫的事情,这时,那白衣男子倔强的声音再度响起。
“哼!千影卫?不过是神社的狗腿子而已,看你们一个个冠冕堂皇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若不是被你们偷袭封住经脉,我堂堂匪王,岂容你在此狂吠!”
白衣男子鄙夷之色盛于脸上,“呸!”,一口口水啐向这名千影卫。
“大胆!”
那名千影卫听得白衣男子竟然朝着自己吐口水,平日里受尽尊崇的他,顿时气血上涌抬枪就准备刺去!白衣男子怡然不惧,虽然筋脉被封反抗不得,可那种死生不惧的傲气依然坚挺。
“铿!”
寒枪距离仅有半指,如此近的距离,本该手头一抖就能刺穿白衣男子,可偏偏就在自己甩腕之时,一股强大至极的源力,将寒枪生生砸开抛落在地!
“够了!”沙哑的嗓音响起,声色中明显有些怒意。
声音一响,顿时全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嚣张不可一世的千影卫,慌忙看向前方,正是那位操着沙哑嗓音,身穿一身黑衣的神秘人。
畏惧!
这名千影卫听到呵斥声,吓得连忙抱拳退去,随后,那黑衣人却是起身指着夏腾空,望向白衣男子缓缓问道:“匪王,你可认得此人?”
白衣男子看了看夏腾空,夏腾空一脸疑惑的表情,眼下的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
“他?”白衣男子冷哼一声,笑道:“你身为堂堂南炎城大祭祀,想杀我,又何必如此劳师动众?弄个荒唐的公审,还找了个小不伶仃的孩子过来,怎么?如今的帝国杀个山贼还要证据确凿不成?”
“哈哈哈!”黑衣人操着沙哑的嗓音大笑着,这笑声甚是吓人,“匪王!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你以为此子是为了给你治罪?”
黑衣人顿了一下,从座位上缓缓走来,得到离夏腾空和白衣男子仅一步之遥方才停下,奇怪的是,如此近的距离,夏腾空依旧看不清黑衣人的面容,那副面孔幽深似海,一旦直视沉沉睡意就会涌上心头。
“方正山,匪王!”
黑衣人一边冷言一边不屑的拍了拍手,沉声笑道:“厉害啊!想我堂堂北炎城统领都被你们策反,借助一位尚未觉醒的孩子,试图打探帝国绝密情报,若不是本座耗费真灵推演怕是真被你们得逞,漂亮,漂亮啊!”
黑衣人背起双手仰天大笑,片刻,怒喝道:“说!窥探帝国情报,你的主子到底是谁?是博越皇室还是海川皇室?”
“我父亲?窥探情报?”夏腾空听的二人对话一头雾水,这黑衣人所言,自己倒是成了这白衣男子的棋子了,可自己分明不认识此人啊?
白衣男子冷道:“笑话!你堂堂南炎城大祭祀,既然能够推演预言,何不再动用真灵推演一遍?想要从我这里获取消息,休想!”
“好一个匪王……冥顽不灵!”
黑衣人冷喝一声,抬手就是一巴掌,“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白衣男子嘴角鲜血瞬间飞出,“本想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没想到你还不领情,来人,将他拖下去取出金丹凌迟处死!”
广场边,围观的群众听到凌迟处死,顿时传出一阵阵惊叹声。咫尺之遥的夏腾空更是脸色难看,这所谓的审问是不是太草率了,什么都不知道就直接处死。
很快,那白衣男子被两名千影卫架起带往石台之下,黑衣人转头看向夏腾空,冷笑道:“小朋友,你呢?你的父亲夏国威勾结山贼,出卖帝国情报已是死罪……”
“这不可能!”夏腾空急了。
叛国那可是死罪,怎么牵扯到自己的父亲了?父亲的确是北炎城驻军统领,可他在北炎军团效力了这么多年了,其衷心日月可鉴怎会做出叛国之举,夏腾空想要辩解挣扎半天,嘴巴又被符印堵住根本说不出话来。
黑衣人接着道:“不过……本座念你年幼无知,虽然被你父亲利用,可若是你能说出,你父亲背后的是指使之人,本座或许会饶你不死!”说完黑衣人轻挥右手,夏腾空口中的的符纸顿时消失不见。
“你撒谎!”
刚能开口说话,夏腾空急忙怒道:“我父亲忠心耿耿,效力帝国这么多年,根本不可能勾结什么山贼,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血口喷人,我父亲也从来没有让我去盗取什么帝国情报,你这是诬陷!”
“哼!小小年纪嘴还挺硬!”黑衣人不屑道,随即从身后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绿石,朝着虚空一抛,这绿石顿时光芒大作,虚空浮动,一处牢房出现在虚空景象中。
“父亲!”夏腾空大声惊道,这牢房关押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父亲夏国威,看到父亲身上衣衫残破,浑身都是血迹,他心如刀割。
黑衣人仰头朝着虚空冷道:“陛下仁慈,念在你爷爷夏正天曾经立下的功劳上,只捉拿了你父亲和你自己,你好好看看吧,要是如实将你父亲背后之人说出来,本座就可以饶你不死,你若依旧嘴硬可就别怪本座心狠了,你在此地的画面,你父亲也看的到,想必你们父子二人,都不忍心看着对方承受千刀万剐之苦吧?本座给你机会,看看你和你父亲谁先忍不住,哈哈哈哈……”
奸笑声猖狂至极!
卑鄙!愤怒!夏腾空怒火冲天恨不得手撕这黑衣人,一切发生的太快自己还没搞明白来龙去脉,就被威胁要对自己和父亲行刑,这所谓的勾结山贼盗取帝国情报的罪名,这实在是太荒唐了,夏家为了帝国付出了那么多,要说自己父亲叛国打死他也不信,更何况自己根本没有接受过什么父亲的指令。
夏腾空怒瞪黑衣人,这黑衣人根本不想听自己解释,只是想要自己说出什么所谓的背后之人,可自己哪里知道什么背后指使,莫须有的罪名,还要自己说出这罪名的背后之人,简直是荒唐至极。
想到这里,夏腾空沉色冷道:“胡说八道!既然你言之凿凿认定我父子叛国,那就随你便吧,千刀万剐?哼!动手吧!”
“哦?”
“还真有不怕死的,本座到要看看,你父子二人谁的心更狠!”黑衣人冷笑一声,随即右手一抬,寒光一闪,画面中被钉在刑具上的父亲惨叫一声。
“父亲!”夏腾空惨叫一声,脸色早已憋的通红。
虚空画面中,白色的刀芒再度滑过,又是一刀生生切在父亲的小腿处,血流如柱,而此刻的夏腾空早已睚眦欲裂,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别人一刀一刀的切割,这比切在自己身上还要痛上三分。
“怎么样……说是不说?”黑衣人操着沙哑的嗓音,言语中充满着不屑,夏腾空两眼冒火眼神恨不得将黑衣人一口吞掉。
看着夏腾空愤怒的样子,黑衣人冷道:“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那么本座就看看你父亲的心,会不会和你一样狠!”
“嘶啦!”
一道白光快到极致,捆绑的绳子被割断,夏腾空惊恐的朝着光芒切割的地方看去,“啊!”惨叫一声,强烈的痛感袭来,自己的左腿被削掉一整块血肉,露出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