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珊紧搂着半死不活的夜飞兰质问:“你此话何意?兰儿可从未想过要废你丹田!”
怀初依旧把玩着那一缕秀发,漫不经心高声道:“我本是一个废材,众所周知!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怪就怪在我后来莫名其妙的体弱~而且就是从这位好妹妹日日不曾间断的探望开始的!你们说巧不巧?”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明显大部分人都是不相信的,还觉得怀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听着怀初的话云珊脸色猛地一沉,心想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对她动手了?
但是没有证据,也不怕她什么,随即理直气壮的反问:“听你的意思你怀疑兰儿给你下毒?”
“不是怀疑!是确定!我之前体弱一直不明原因!也无人关心~所以我只能想办法自救!”
“恰好之前在翻我娘亲留给我的遗物中,发现了一本《百草谱》。我闲时拿来翻了翻~不料在上面看到一种草名为月见草,与我院中的一株杂草颇为相似~”
“本来呢~也没啥太在意的地方。因为此草单一出现的时候,是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危害的!反而还有利于提升人的精神气!”
“但!有一种情况除外!若是此草与一种名为‘曼陀’的香结合,可日益腐蚀人体,而且几乎查不出病因!”怀初说完冰冷的眼神直直盯着云珊母女。
云珊被盯得心里发毛,紧咬下唇辩驳道:“紧紧从书中看到的一株草,你就断定是兰儿对你下毒?然后对她下此毒手?你有什么证据!”
“呵~证据?我还真有!曼陀香虽无色无味,但是它有一种独特的鉴别方法!”
“若身上或者衣服上沾染了曼陀香,只要沾到一点血,就会显现出黑色的斑块!你看看你女儿的衣服!”怀初一字一顿清楚的说着。
云珊立马感到大事不妙,忙低头去看夜飞兰的衣裳!
只见先前被鲜血染红的地方,出现不少大块大块的黑斑!如同被人泼了不干净的墨汁,分外醒目!
“你们快看!真的出现了!”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那夜飞兰岂不是天天都跑去给她下毒?”
“亏我先前还觉得她天天跑去找那个废...丫头是真的姐妹情深呢!没想到是杀人于无形!还为自己博个好名声!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听着周遭皆是嘲讽谩骂的声音,云珊只觉得一口血猛地窜到喉咙,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回去,一张脸被气的七彩纷呈!
高台上,千云落见状一把揪起夜向易的衣领怒道:“这就是你口中的无能为力?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因何才能留在这千代府?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们一个个的真是要翻天了!”
反手猛地推开夜向易,丝毫不管他狼狈摔跤的模样,千云落转身一跃而下落在比武台。
快步走到怀初身边,千云落看着夜飞兰衣服上的黑斑不疑有他,安抚道:“初丫头,这些时日真是委屈你了!都怪老头子不好,要是一直陪在你身边,他们也不敢下此毒手。”
没等怀初回答,云珊突然叫嚣道:“仅凭一种香料就能断定兰儿下毒吗?那株草还不一定是月见草呢!而且女孩子家家的平日里爱染香料在衣服上也没什么特别吧!”
“也许兰儿只是无意间将曼陀香沾染到了衣服上呢?”
看着云珊的不死心,怀初反讽道:“谁会把无色无味的的香料熏染到衣服上?你仔细看看她衣服上出现的黑斑,要是无意间沾染上的,也不会沾染如此大的面积吧,几乎整个衣服上都是!”
“要说不是刻意熏香的,那也真是太巧了呢!”
“而且你说不确定是月见草是吗?没关系,此草并不是什么珍惜的药草,所以也经常会被当杂草看!精通一点药理的人就能辨认!”
“但为了保险起见,还得劳烦大长老带着一名普通药童或者药侍去一趟云苑亲自查看了!此草就在卧室窗口的附近”
千云落点头表示答应,转身对着高台上的五长老和六长老使了一记眼色,就准备去药事房找药童药侍。
“等等,与其还要跑一趟药事房,不如我和大长老你一起去如何?”
千云落猛地顿下脚步看向神秘莫测的八长老,不懂他意欲何为,夜向易也一脸懵。
他一直认为这个八长老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毕竟他可是自己重金从外边挖回来的大药师!
这也是他为什么敢有改姓移权的底气之一,毕竟大药师整个大陆屈指可数!前面他还帮着自己说话,可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八长老看也不看夜向易也一跃而下落在比武台淡淡解释:“别忘了,我虽然是府上的八长老但同时也是一名大药师!”
“这丫头说得对,月见草并不是什么难辨认的药草,我和你一起去节省时间不说,也更公平权威!”
“若这丫头说的是假的,那么这场比赛谁也别想偏袒她!但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
八长老分别看了云珊和夜向易一眼一字一顿道:“躺在地上这丫头可就不止废丹田这么简单了!”
云珊越听越心凉,扭头看向文靖。可文靖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而夜向易好像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认真摸索着八长老话中的意思,揣摩着他到底是哪边的人!
云珊终是满眼失望,搂紧了怀中的夜飞兰,仿佛这样就谁也别想伤害到她。
千云落看向怀初,见怀初点头,便和八长老齐齐离开。
高台上,二长老见大长老已走,便揪着夜向易询问:“她娘亲果真留了那么多宝贝给她?你就一点都不知情?”
夜向易亦无奈道:“也许吧,那个女人本来也不简单!留下一些不同寻常的宝贝也未可知”
二长老见状冷哼一声也不再多问,四长老文靖阴冷的眼眸宛如一条毒蛇紧紧锁着台上那一抹红色的身影,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底还有一抹深深埋藏着的悸动!
台下,怀初看着云珊可怜的样子没有一丝心软,只是心里却隐隐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太轻环内的君陌篱虽然无法再听见怀初的心声,但还是能隐约感觉道怀初的一些情绪波动。
察觉到怀初的郁结,君陌篱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她对你而言不是什么好人,但也许是一个好母亲~你是不是又想起那个女人了?”
怀初垂眸不语,片刻后开口:“母~亲。这俩个伟大的字不是所有人都配的上吧!”
“纵使云珊歹毒软弱,在夜飞兰出事的时候,也只有弱小的她冲上来护她在怀!”
“而原主......我是说我自己从小到大却无人可依,这次要不是你给的《百草谱》我还真不知道找什么借口~”
“对,可笑的是我找个借口却还有打着她的名义!明明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君陌篱抿唇安慰着:“那些你所失去的,从未真正属于过你!属于你的,不需要你争取,也会来到你身边,那个女人虽然从搜集的情报来看是对你厌恶至极。”
“但她如此厌恶你还是把你生了下来,或许她当初有什么也苦衷说不定!”
“没有哪个母亲会轻易抛弃自己的孩子任由她自身自灭,在你眼里看起来的伤害也许是她保护你的方式!”
君陌篱表示他并不想为那个女人洗白,但是他在怀初内心深处感受到了对母爱的渴望。
他没有办法残忍的将它破灭,就只能维护一下那个残忍女人的形象,也许时间久了,在自己的陪伴下,一些人就能被她放下淡忘。
听着君陌篱的安慰,怀初嘴唇微挑表示真的有被安慰到那么一瞬间。
这个男人好像总是能及时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情绪的变化,就像另一个自己似的。不过她并不反感,甚至有点欣慰他陪伴在自己身边。
这么想着的时候,千云落和八长老已经回到了比武场。不同的是去的时候是俩个人,回来的时候却是三个人!
“彭”被捆着的秦寿被八长老一脚踢到武台中央。
夜向易见此哪还有刚才的云淡风轻。“唰”的一下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脑子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刚才去难道不是为了自己的人打掩护的吗?现在这是......
八长老抖了抖那怪异的斗篷,仅剩在外的眼睛冷冷扫了一眼云珊开口道:“方才我们去检查那株草的时候......草没见到~倒是抓到一个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
夜向易和云珊听闻心里同时一喜。而夜向易余光看了一眼秦寿,心里侥幸想着他平时办事挺靠谱的,这次应该也办妥了吧~可八长老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如坠冰窖!
“我们在他的身上找到了那不翼而飞的月见草~根部还有泥土应该是才挖出来不久~”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那株草是月见草无疑~而且有人为了不让事情败露,还特意让这位秦管家去处理后事!”
说完,八长老意味不明的看了眼云珊和夜向易,好像在都等着看好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