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彩依心中难过地接过报纸,将水壶放到地上,靠着冰凉的墙,展开手中的报纸,那张张相片还有那些醒目的字,瞬间像箭雨窜过她的心,让她疼得站不稳身子。
这些照片到底是什么时候拍的?还有,这些话,到底是谁说的?怎么可能有这些照片?那么,煦,一定是看到了,一定是看到了,要不然,他不会这么无理取闹,不会说那一番话的。他一定是看到了,一定是。
想着想着,她急急忙忙地掏出手机,给欧泰煦拨过去,哪知,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她一直拨打那个电话,就是没有人接。
最后,她放弃了。她瘫坐在墙角,无声地哭着。他不接我的电话,他不接我的电话。他定是在生我的气,他定是在生我的气。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紧紧握着有些发烫的手机,自言自语着,路过的人,都纷纷疑惑地看着她。
就这样孤单地哭了很久之后,她才擦干眼泪,提起水壶,她要去质问许文杰,她要知道真相,她要知道,他为何这么做?
她沉默着走进病房,安静地将水壶放在原来的位置。然后将手中的报纸展开,放到许文杰的被子上,他的面前。
许文杰撇到那份报纸,很惊讶地抓起来,气愤地看着。看完后,生气地将报纸重重地拍在床头柜上,说:“这些狗仔队,真是无孔不入。经常这样乱说话,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沉默了很久的郝彩依才开口道:“你还要演戏到什么时候?你还要欺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为何要这样待我?你为何要他误会我?”
许文杰很是无辜地看着他,不知她说的是什么,满脸问号地问:“彩依,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不懂,是吗?这些照片,照得这么真,很显然,是狗仔队在我熟睡的时候照的。那个讨人恨讨人嫌的狗仔队,为何会出现在病房里,这就得问你了?还有,那些话,若不是有人跟他们说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至于,那个人是谁?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郝彩依难受地陈述着。
“你在怀疑我?你在怀疑我?我可以向你发誓,这一切,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哪有能力做出这些。难道,你不相信我吗?”他看向郝彩依。
郝彩依生气地被转身,不愿看他。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总可以相信医生吧?咱们可以叫他来,当面对峙。”见她依旧一言不发,许文杰自己按响了呼叫器。
没过多大会,主治他的医生,以为他病情加重,匆匆赶来。待看到,他好好地躺在床上,便开始责备起他们来:“你没事按什么铃?简直是胡闹。”
“医生,请息怒。请你过来,是为了帮我澄清一些事。麻烦你了。”许文杰礼貌地笑着说道。
“何事?尽管问我,我知无不言。请说。”医生倒是很爽快。
“医生,我想知道,昨夜是不是有一个记者进入我的病房?”
医生略加想了想,说:“好像有,鬼鬼祟祟的,我以为他是来探病的,就没有多加阻拦,让他进来了。难道他是记者?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
“那么,他进入我的病房的时候,你可知道,他做了什么?那个时候,我是个什么状态?”
“看他行为鬼祟,我便有些不放心,凑在门窗上看了一眼,他倒是还规矩,坐在床边,看了你一会,而那时,你正在熟睡。”
“你确定我在熟睡吗?”
“当然确定。因为昨夜,给你输的药水里,我加了一定含量的安眠药,帮助你入睡的。算算时间,药效正好应该在那个时候发作。所以,我千真万确地肯定,你在熟睡。”
“那么,彩依那个时候是什么状态?”
“她,和你同躺在病床上,看样子,好像也睡着了。”
“我再请问一下,那个人后来对我们干了些什么?”
医生拉拉白大褂的衣领,说:“我见他没有对你们不轨,便放心地走了,至于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怎么,他对你们做了什么吗?”他转动着小眼,看看许文杰,又看看背对着他们站着的郝彩依。
“医生,只有你一人看清楚那个记者的面貌,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揪出他来,我必有重谢。因为,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拜托你了!”
医生按住他要挣扎着起来的身子,说:“你先躺好。你伤得这么重,就不要乱动了嘛。你摆脱我的事,我定会尽力的。重谢就大可不必了。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许文杰在他的安抚下,重新躺好。“谢谢你。”
医生轻轻拍了他肩膀几下,便走了。
许文杰看着郝彩依的背,说:“这样子,你还不肯相信我吗?我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他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要和她靠近。
就在他伸手要拉住她的手时,一不小心,咚的一声,被重重地摔到地上。
听到响声,郝彩依哭着转身,蹲下来,扶住地上的他,说:“你这是干什么?明明已经伤得很重了,还要这般虐待自己?”
“只要你不肯相信我,比死还要难受,我又怎么可能在乎再伤得重一些呢?”他凝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你赶紧起来,地上这么凉,对你的康复会有副作用的。你快起来,好不好?”她一边劝说着,一边使力拉他。
“那么,你可相信我了?告诉我。”他没有起身,反而拉住她的手臂,认真地问。
郝彩依对他频频点头,说:“嗯,我相信你,我不会再怀疑你了。你快起来。”
听到她的话,他才会心一笑,扶着她的手,挪到床上去躺好。
她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又帮他取来药,看着他服下。
看着一脸悲伤的她,他故意将话题扯开。
“彩依,明天就是《俊魅天下》的庆功会了,你打算穿什么去?你可是女主角,一定要穿的漂漂亮亮的才行。”
“我不知道该穿什么?这还真是一个难题。不过,看你的伤势,还这么严重,我想留下来照顾你,不想去参加什么庆功会。不去,也许倒是个好法子呢。”
“这可不行!我不能让你错过这么盛大的宴会。我不想成为你的拦路石,更不想成为你精神上的包袱。我要你去,要你穿的漂漂亮亮的去。我要在电视上看到那个漂亮的你。你答应我,去参加庆功会,好不好?”
“可是,我走了,谁来照顾你呢?”
“你不用担心,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再说了,医院里这么多护士,还愁没人照顾吗?你就放心的去吧,去做那个开心,漂亮的你。”
“你真的可以吗?”
许文杰对她郑重的点着头。
“那好吧,我去。我一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不让你失望。”
她才把话说完,许文杰便将她轻轻揽到自己的怀里,轻轻拥着,然后说:“你放心,如果你不知道该穿什么出席的话,我来帮你。我认识好多有名的化妆师,他们会帮你打扮的。”
郝彩依心中复杂地轻靠在他怀里,然后轻轻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