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所有的亲人都噙着泪花。
党全发把饭端上桌子，大家开始吃饭。
刘家庄刘金贵家，夜。
吃完饭后刘启仓开车把二哥一家送回家。
上玄月把刘家大院照得通亮，刘启运和腊梅睡在炕上，电灯拉灭了，月光透过窗子射进窑内，照在刘启运夫妻身上。刘启运睡不着觉，点着一锅烟，一边抽着一边和老伴啦话。
腊梅：你们走时也给家里不打一声招呼，害得我跟云儿这两天都没有睡好觉。
刘启运：有我在银贵跟前，还有啥不放心的。
腊梅：你不知道云儿，哭起来就像个母猫，谁都劝不下，连孩子都跟上妈妈哭，叫我实在没有办法。
刘启运：其实银贵也有他的难言之隐。幸亏这次出门到了鄜城村，见到了张半仙，人家用气功给银贵治病，只那么几下，银贵走路就不用拐杖了。
腊梅：那个张半仙？得好好谢谢人家。过两天我蒸一锅花馍，你买些烟酒，现在讲究送红包，你用张红纸包上几千元钱，给老汉送去，只要人家把咱娃的病看好了，花钱多少都是小事。
刘启运：张半仙说过半月后让我把娃带上，他再给复查一下。银贵得病属实，关键是心理有障碍。现在好了，银贵已经恢复了自信。
老两口正说话时银贵住的屋子里传来了云儿娇喘的呻吟。刘启运一激动，翻身下炕，被老婆一把拉住。
腊梅：你想干啥？
刘启运：听听银贵咋整哩。
腊梅：上来睡好！那有老公听儿子房事的道理？
还是在刘金贵家里，夜。
贺红梅钻进金贵的被窝，双手勾住金贵的脖子，问金贵：你知道咱爸为啥要把银贵带到万凤塔去？
刘金贵把胳膊伸展，让红梅枕在他的胳膊上，另一只胳膊搂着红梅的腰。他知道妻子想说什么，却故意问道：你说，为啥？
红梅用手指头在金贵的脑门上点了一下：你呀，真笨，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兄弟，银贵受伤后，可能生理机能出了问题，咱爸为了帮助银贵重新树立生活的信心，言传身教，象唐僧取经那样，把真经传给银贵。
刘金贵翻身骑在红梅身上，用嘴堵住红梅的嘴，一阵猛咬，直咬得红梅在下边讨饶：再不敢乱说了。
一阵折腾之后，金贵睡下，重新恢复了平静。
红梅忍不住，又说：有好几次，我写文章写到深夜，听见那边屋子里云儿在哭。
金贵：我有一种预感，银贵用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的。
红梅：你就那么自信？
金贵：关键是银贵重拾了自信。
红梅突然听到了银贵房子里云儿娇喘的低吟。她戳了戳金贵：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金贵听到了，却故意伸手把红梅的耳朵捂住，红梅使劲地搬开金贵的手，问道：干嘛捂我的耳朵？
金贵：刚才猫头鹰叫哩，我担心你受惊。
还是在刘金贵家里，夜。
晚上睡到床上，银贵一年来第一次要钻进云儿的被窝。云儿用被子把自己裹紧，对银贵说：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必须老实交代。
银贵：我成了罪犯了。你说，凡是我能够回答的绝不隐瞒。
云儿：先说为什么要跟我离婚？是一时冲动还是早有预谋？
银贵：我担心耽误了你自己。
云儿：有没有对我嫌弃的成分？
银贵：向党保证，我对李云绝对忠心。
云儿：这就好。只要你不嫌弃，我永远都是你的女人。
银贵：这对你未免有些太残忍。
云儿：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不打招呼离家出走？
银贵：跟爸爸一起出外转转还要向夫人打报告？
云儿：这两天都干了些什么？
银贵：到万凤塔下转了转，请老和尚给我用气功治病，到桃花洞水潭里洗了个澡。汇报完毕。
云儿钻进了银贵的被窝：我看你气色好多了。
银贵的下边有一种胀起来的感觉，翻身骑到云儿身上，云儿突然叫起来：银贵你能行了！接着把银贵搂紧，浑身颤栗，大声呻吟起来。
银贵：你声音小点行不行？爸爸妈妈哥哥嫂嫂还没有睡着哩。
李云：我就要叫，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的银贵能行了，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主要人物。
县委高书记：（男、四十多岁）。
李进：（男、三十多岁，西安美院青年画家。刘佳佳的爱人）。
疙瘩村刘玉琴家，日。
正月，刘玉琴和三个女儿在二哥启运家住了些日子回到家里。看彩凤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得整整齐齐，刘来顺老汉正在苹果园翻地，心里感觉很舒畅。靓仔提前回了广州，三个女儿正在院子里逗外甥女玩耍，怀鸣把苹果园里的树梢子拉回家在院子里剁碎码齐，院子里一派生气。
刘玉琴洗手准备做饭。彩凤说：妈你歇着，我来做饭。刘玉琴坐在沙发上，小女儿招娣给妈妈泡了一杯大姐夫从广州带来的咖啡。玉琴喝了一口，感觉就像洗脚水，对招娣说：我喝不惯这玩意，你给我倒一杯桔子汁。
一会儿刘来顺老汉从地里回来了。二女儿招爱拿了一把扫帚帮老人打扫身上的尘土。老汉从来没有人这么关怀，有点不习惯，对招爱说：还是我来自己扫吧。
刘玉琴在屋子里说：来顺，洗完脸过来喝茶。
刘来顺来刘玉琴家做活这一年多来，女主人虽然对他多方照顾，却从来没有听到玉琴这么直呼其名，他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浑身感觉粘乎乎地不适应。一会儿刘来顺洗完脸来到屋子，刘玉琴在沙发上挪了挪屁股，对刘来顺说，他叔，过来，坐下。
招娣把妈妈刚才喝剩下的咖啡递给刘来顺，刘来顺以为是茶水，端起来喝了一口，马上吐出来：啥水嘛，象尿糊糊。
刘玉琴笑笑：那叫咖啡，外国人喝的东西。我也喝不惯。
接着刘玉琴对招娣说：你叔喝不惯咖啡，给你叔泡一杯茶水。
刘来顺不敢在女主人的沙发上坐下来，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三个女儿和彩凤都知道妈妈的心思，谁也不去说破。马怀鸣挑一担水回来了，刘来顺马上站起来把路让开。彩凤朝怀鸣使了一个眼色，怀鸣不知道啥意思，看见刘来顺在妈妈对面坐着，马上说：妈，我跟彩凤商量好了，同意你跟来顺叔结婚。
满屋子人惊呆了，这个愣头青怎么冒出了这么一句。刘来顺更是吃惊得把茶杯掉在地上，刘玉琴的脸上现出了一圈红晕，彩凤把怀鸣拉到院子里用手指头戳着怀鸣的脑门训斥道：你呀，脑子里就是少一根弦。那样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
刘来顺把茶杯拾起来放到茶几上，对刘玉琴说：掌柜的，我来你这里干活一是为了糊口，二是想挣一点钱。干得不好你尽管说，老汉我从来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你儿子这么一说让我的老脸没有处搁了。
大女儿招凤把孩子交给招爱，对刘来顺说：大叔你先坐下，我给您老人家说几句话。说得对了您听，说得不对了您就批评。我妈和您年纪都大了，儿女们再孝顺也有不在身边的时候，给我妈妈找个老伴是我们姐妹几个的想法，妈妈也有这个念头。我们大家看您是个实诚人，在一起议论过您，您再好好想想，如果愿意就跟我妈过到一起互相有个照应。我说的是心里话，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