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刘天义:你尽量给叔把这个忙帮了。叔实在是山穷水尽咧。
刘家庄刘启运家,夜。
刘金贵回家后对爸爸刘启运说:刘天义要借钱哩。
刘启运问:他借钱干啥?
刘金贵:他说他在山东进苹果套袋时钱叫小偷给偷了。我估计他没有干好事。
刘启运:刘满福跟我作了一辈子对,按道理这个钱不能借。
刘金贵:人家求到咱家了,不借一点也说不过去,我想少借一点。
刘启运:如果他家遇到啥紧急事借钱也不是不可以,咱给村里谁家没有帮过忙?但是借钱叫他出去瞎整,我还是不愿意。
刘金贵:咱仅仅是猜测,如果钱真丢了,我想这个忙还是要帮的。况且一个村子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咱们过去有心结,这次能解开岂不更好?
刘启运:你打算给借多少?
刘金贵:我想借得少了也拿不出来,就借一万。
刘启运:你看着办吧,我还是不愿意。
城关园林场的冷库,日。
第二天刘天义来到苹果冷库,刘金贵拿出一万元现金交给他。刘天义把那一万元现金掂了掂,问道:就这么一点?
刘金贵:你先拿上用吧,最近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实在倒不过来。
刘天义把钱默默地装上,没有说一句道谢的话,离开了冷库。
县城小食堂、日刘天义一边走一边想:这王八有钱出气粗、侄儿有钱不叫叔。刘金贵你除过有几个臭钱,还有个啥?有你娃倒霉的时候!他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想,不知不觉来到一家饭馆,要了两个小菜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
这时有一只手搭在刘天义的肩头。刘天义回头一看,原来是屈建国。
刘天义赶忙站起来,招呼屈建国坐下,又要了两个菜,换了一瓶好酒,俩人举杯相邀,吱一声喝干。
刘天义:兄弟,吃菜。
屈建国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问道:老哥,我猜想你可能遇到啥难场事了。
刘天义:实不相瞒,我到山东进购苹果套袋时叫人给骗了。
屈建国:骗了多少?
刘天义举起了三个手指头。
屈建国:三十万?
刘天义:哪里,只有三万。害怕老爸生气,因此上不敢回家。
屈建国:想不到你还是个孝子。老哥你先坐一会儿,兄弟出去一会儿就来。
屈建国出去一会儿回来了,拿出三万元钱向刘天义面前一甩:拿着先用,以后有啥为难事尽管说。
刘天义刚张口想说几句感谢的话,被屈建国伸手挡住:咱是兄弟,好兄弟不言谢,你老哥不要谢我,我不想听恭维的话。
刘天义:那老哥就不客气了。以后有鼎立回报的时候。
刘天义把三万元现金装进衣服口袋,要付饭钱,又被屈建国拦住:老哥你快回家吧,出门多日子了,家里老人惦记着。
刘天义双手抱拳,对屈建国说:咱们后会有期。离开饭馆出门而去。
刘家庄刘天义家,日。
刘天义回家后老爸正在扫院,见面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天义,我听说你到山东叫人骗了?
刘天义故作惊诧:谁说的?
刘满福:是启运老婆给村里人说的。她说你不敢回家,找刘金贵借钱。男人家,只要在外边不乱整,闯下多大的乱子都不害怕。你爸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不糊涂,钱没有了可以再挣,只要人没有事就好。
刘天义:我好好的,既没有丢钱,也没有丢人。不要听别人乱说。刘天义一边说一边把钱掏出来叫老爸看。
刘满福满脸疑惑:那启运老婆给咱家造谣是啥意思?
刘天义:眼红呗,看我做生意挣了钱了,心里不平顺,盼咱倒霉呢。
刘满福:怕没有那么简单,人家现在是如日中天,根本用不着眼红咱。这里边肯定还有啥名堂。
刘天义:咱想那么多没用。他走他的阳关道,咱过咱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各家过各家的日子。
刘满福:这几十年来我一直受刘启运的压制,气早受够了!这一次咽不下这口气。
刘天义有些心虚,知道老爸的脾气,万一闹腾起来他刘天义不占理。他只得尽力劝爸爸:算了吧,都在一个村子住着,乡里乡亲的,闹腾起来不好。
刘满福:我叫猪和狗的气受够了!这一次你也不要拦我,我去问一问刘启运,他无端污蔑我的儿子究竟安的啥心?
刘天义急了:爸呀,你一辈子就吃了不听劝的亏。俗话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咱等机会嘛,他刘金贵总有个闪失跌跤的时候。
天义老婆把饭端上来,一家人开始吃饭。吃饭中间天义老婆说:咱们不要冤枉腊梅,我到刘家庄十几年,没有见过腊梅说闲话。说天义在山东叫人骗了的不至一个人,人家说得有鼻子有眼,还说天义在山东没有干好事。
刘天义把吃饭碗向炕上一墩,张口大骂:谁******一天吃了饭没事干了尽给老子栽赃!
刘满福也埋怨儿子媳妇:人家把屎盆子尿盆子往自己男人头上扣,自己的家里人就不要跟上瞎起哄。
刘天义的老婆一边端着饭碗往出走一边说:自己头上没有屎就不怕别人乱说。
刘天义一下子跳下炕要打老婆,被老爸一把拽住:算了,天义,怪咱有把柄在人家手里攥着。
刘天义:要不是看在两个娃娃的面子上,我真想一脚把这个臭婆娘踹出门去!
刘满福:天义,我说你几句,俗话说家和万事兴,你的老婆在咱农家就是一个好女人,不要有了几个钱了就瞧不起自己的女人。糟糠之妻不可丢,荣华富贵不可淫。
刘天义:行了行了,不是你一天到晚护着她,她就不敢那样放肆。
父子俩正在家里说话时门外有人叫:天义,刘天义在家吗?
刘天义答应着来到院子里一看,原来是屈建国骑着摩托来了。
刘天义:奥,建国,你来了,快回家坐。
屈建国打开摩托后箱盖,取出两大塑料袋子礼品,提着来到刘天义家里。
刘满福见来了客人,准备下炕回到自己屋子去。屈建国连忙把老人挡在炕上:老叔你坐,我们是兄弟,常来往,也没有啥事,就是想来坐坐。
刘天义:建国兄弟你来就来了,还提那么多东西干啥?
屈建国:我主要是看望咱叔来了。他说着把两塑料袋子东西放在炕上,从袋子里边取出两瓶《泸州老窖》酒、一绺猪肉、一只烧鸡、一条鲫鱼。
刘满福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贤侄你在咱县上那个单位高就?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到咱家来。
屈建国:什么“高就”,混饭吃罢了。原来在果业公司上班,把王路生那个****的惹下了,我姑父又把我安排在县博物馆里。原来以为那是一个清水衙门,其实博物馆里大有油水。
刘满福:你说的博物馆老叔心里明白,我村里刘谋狗临死时把两个皇上用过的骰子送给了刘启运,刘启运拿着那两个骰子到博物馆鉴定,听说就值几十万。
屈建国掏出一包“中华”烟,递给刘天义父子俩各一支,刘满福把烟点着,美滋滋地抽了一口,赞道:这好烟味道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