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箫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了好半天,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陆长安?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
她不禁蹙眉,随后又摇了摇头。
不,不是他。
眼前的男子虽然和那家伙长得一模一样,但两个人无论是从那眉眼透出来的眼神,还是从言谈举止来看,都完全不一样。
她低头想了许久,才想出了个不太可能的可能——难道陆长安那家伙在宫里头还有个未曾谋面的孪生兄弟??
就在秦晚箫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那人踩着宝座前的台阶走下来,靴子与台阶碰撞着,发出一阵清脆响亮的声音。
转眼间,那人便来到秦晚箫面前站定。
他将自己的右手手掌摊开,随即放在秦晚箫面前:“起来吧,地上凉。”
当秦晚箫看清那人手上的那枚玉扳指时,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皇、皇上??
是了,此时此刻站在秦晚箫面前的那个人,正是昱朝当今皇帝——韩、煜、修。
秦晚箫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眼前那只瘦长整齐,指骨分明的手掌,自己这伸手不是,不伸也不是,简直让人犯了难。
半晌,秦晚箫跪伏在地上,喏喏地开口道:“请皇上恕罪。”
韩煜修把手背在身后,饶有兴趣地问起秦晚箫:“说说看,究竟你何罪之有啊?”
秦晚箫似是懊悔地答道:“臣女方才无意惊扰到了皇上,又对皇上做了些逾矩的行为,真是罪该万死。”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韩煜修说完,瞥了眼右手边那扇关上的窗棂之后,一把将秦晚箫从地上拉起。
他伸出一根食指挑起秦晚箫的下巴,逼她跟自己对视,正颜厉色道:“说,你究竟有何目的?”
“皇上,瞧您这话说的,臣女这能有什么目的啊?都是误会,误会……”秦晚箫巧妙地将下巴从他手上移开,尬笑了一声,“那个,您应该不会跟臣女计较的吧?”
韩煜修面色不改,淡淡地说道:“的确,朕自然不会跟你计较这些。”
就在秦晚箫彻底松了口气的时候,韩煜修的眼神似乎透露着一丝不怀好意:“不过,这漫漫长夜的,何苦虚度呢,你说是吧?”
秦晚箫眼神里不禁有着大大的疑惑,这漫漫长夜为何不虚度??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韩煜修竟不断地逼近着,还顺手脱掉了自己的大氅,将它随手一扔。
秦晚箫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还不断吞咽着口水。
在与韩煜修拉开一段安全距离以后,秦晚箫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做应该做的。”韩煜修云淡风轻地说着,又再次上前一步。
被逼到角落无路可退的秦晚箫卯足了劲地冲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吼道:“你不要再过来了!你要是再过来的话,我,我……”
韩煜修这才停住前进的步伐,嘴角轻挑,道:“你——似乎很怕朕?”
“您多虑了,臣女……臣女只是不习惯和一个陌生人离得那么近而已。”秦晚箫警惕地看向他,又顺手拿起摆在一旁的花瓶抱在怀里,好像这样就能获得足够的安全感似的。
“哦?”韩煜修抬脚向她往前走了一步,又轻飘飘地说了句:“你就这么急着想和朕撇清关系啊?”
秦晚箫见韩煜修离自己越来越近,慌乱之下便将手中的花瓶二话不说地就朝他扔过去。
只见韩煜修他微微一个侧身,就轻易地把飞来的那个花瓶给躲开了。
花瓶砸在韩煜修身后的那道墙上以后,顿时碎了一地。
……
魏偲和小栗子一路小跑着从内务府回到崇华殿门外。
师徒二人见殿内竟亮着灯,还时不时地传来砸东西的声响。
“师父,瞅这动静……”小栗子看着魏偲,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坏了!皇上不会有危险吧?!”
被小栗子这么一说,魏偲心里也开始有点慌了,连忙上前去听听里头的动静。
而就在小栗子要去找御林军过来护驾时,却被魏偲一把给揪回来:“哎哎哎,给我回来你。”
小栗子看着脸上洋溢着笑容的魏偲,挠了挠头,疑惑道:“师父,这皇上不是有危险吗?为啥不让小栗子去找人护驾啊?”
“啧,你再给我仔细听清楚咯。”魏偲瞥了小栗子一眼。
小栗子竖起耳朵趴在门边仔细听了好一会,然后一拍手,激动地指着殿里头道:“师父,里头竟然有姑娘家的声音!”
魏偲立马上前捂住小栗子的嘴,低声呵斥道:“干嘛呢你?干嘛呢你?吼那么大声找死呢啊?”
小栗子用眼神示意自己不再乱说话了以后,魏偲这才把手松开。
之后,师徒二人兴致勃勃地在殿外干起了偷听墙角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