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舒允瞧着魏偲的反应,脸上不禁浮现出笑容:“哎,魏公公,不会真被本王给猜对了吧?”说着,他又欣慰地点了点头:“看来皇兄这清心寡欲了多么年,现在终于开窍了啊。”
魏偲不说话,只是盯着韩舒允那张脸看了好半天。
“难道本王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你干嘛这么看着本王啊?”韩舒允说完,下意识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摸了摸。
魏偲摇摇头道:“不,奴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前一秒这皇上还说今夜没心情去应付那些个小主还有娘娘们,让奴去敬事房知会一声,后一秒……宣王殿下,你说,这皇上不会真受什么刺激了吧?”
韩舒允耸耸肩道:“皇兄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得透的?再说了,这样不也挺好的吗?省的再这样下去,你这家伙又该怀疑皇兄是不是有断袖之癖了。”
魏偲听完这番话,一脸窘迫,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小栗子见状,惊呼出声:“我说呢,每次一见到师父您在皇上面前总是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魏偲差点当场一口老血吐出来,抬手打了下小栗子的嘴巴道:“你不说话,这儿可没人当你是哑巴!”
“只是可惜了这两壶好酒啊,这可是本王在堑州游历时好不容易得来的呢,本想着一回来就找皇兄喝个痛快的,”韩舒允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两坛酒,他看着眼前的殿门,笑呵呵道:“不过现在看来本王似乎来得不是时候,这些酒啊,还是本王留着以后慢慢品尝吧。”
突然,殿门缓缓打开,下一秒,秦晚箫从里头跑了出来。
她不断用手去抹着自己的嘴巴,都快把嘴巴周围给抹红了也不肯停下动作。
三人一见她这副模样,就明白之前在殿内发生了什么。
不过魏偲此时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秦小主?
这是什么情况???
谁知秦晚箫压根不搭理魏偲,只顾闷头往前跑,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却不料跟那站在魏偲后面的韩舒允撞了个满怀。
韩舒允两手一甩,他手中提着的两坛好酒顿时摔在地上成了粉碎,连同变得粉碎的,还有他那颗心。
“你给我站住!”韩舒允叫住秦晚箫,难掩内心的悲伤,“走路不长眼嘛你?这撞了人也不道歉,还有我这两坛酒,你赔得起吗你?”
秦晚箫走上前,上下打量了韩舒允一番,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丝的不满:“不就两坛酒吗?摔了就摔了呗,有什么了不起的?是你自己没拿稳,又能怨得了谁呢?”
韩舒允当下就不乐意了:“哎呦呵,我说你这人还真是挺莫名其妙的哈,又不是我占的你便宜,你冲我撒什么气啊?”
这句话似乎让秦晚箫想起了刚刚那不堪回首的经历,她抖了抖肩膀,像是在蓄力一般,然后对着韩舒允就破口大骂道:“你才被占便宜了呢,你全家都被占便宜!”
“啧,姑娘家家的说话干嘛那么难听?”韩舒允凑上前,在秦晚箫耳边用起戏谑的语气,且只有他们能听得清的声音道:“宫里谁人不知这当今皇上堪比那柳下惠啊,现在便宜都让你给占尽了,这么一想你还有什么值得好生气的?”
我呸!
这家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秦晚箫的耳根子霎时变得通红,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理智:“我奉劝你现在最好不要惹我,不然,下一个挨砸的就是你。”
“来来来,你砸,你尽管砸,”韩舒允把脑袋歪向秦晚箫,并指着他的天灵盖,“反正我今天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往后你也甭想好过。”
“昂?这可是你说的,”秦晚箫挤出微笑,撸起袖子便扯住韩舒允的头发来回地晃,“都让你别惹我的!”
韩舒允疼得直呲牙咧嘴,双手在空中乱抓:“哎呦喂!你别以为我从来都不动手打女人,我就,就好欺负!”
用臂弯勒住韩舒允脖子的秦晚箫不屑地冷哼一声:“嘿,巧了,本姑娘向来不吃绅士风度这一套。”
话毕,她便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韩舒允被勒得小脸白里透着红,时不时还从喉间干咳出几声。
费了好些功夫才从魔爪挣脱出来的韩舒允瞪起秦晚箫,边哼哧哼哧地喘着气,边扭了扭手腕,他势必要为那无辜受牵连的两坛宝贝报仇雪恨。
蓄势待发过后,他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一番拉扯下来,二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魏偲和小栗子见那边都已经打起来了,连忙跑过去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给拉开来。
被小栗子拉住的秦晚箫在给韩舒允一个眼神杀之后就愤愤离开了。
韩舒允冲她的背影吼道:“喂,有本事你别走啊!要不是我让着你的话,岂能容你在我头上撒野?!”
负责拉住韩舒允的魏偲抚摸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好了好了,人都已经走了,这秀女不懂规矩,宣王殿下又何须跟她过多计较呢?”
“你说本王能不气吗?现在到手的好酒不仅没了,好心安慰还被人反咬一口,”韩舒允揉着脑袋,又戳戳那被秦晚箫抓出血的半边脸,脸上传来的刺痛使他倒吸一口凉气,“嘶呼,疼死本王了,皇兄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看上她这种野蛮又不讲理的女人……”
魏偲自动忽略掉韩舒允的吐槽,满脑子都是秦晚箫方才说的那句——“我奉劝你现在最好别惹我,不然,下一个挨砸的就是你。”
他越想,就越觉得哪不对劲。
魏偲突然反应过来,大喊了句“不好,皇上!”之后就匆匆跑进殿去了。